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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砚跪在墓前，眼里有懊悔，有恨意，有无力……百味掺杂。
她轻声喃问：“也许你们是对的，一开始，知道温莞莞的身份时，我就不该和他纠缠。”
不然，一切都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都说老天是公平的，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凭什么她家破人亡，温莞莞却能那么幸福？
沈之砚想不明白，也不想去琢磨。她只是为父母擦掉墓碑上风雨带来的痕迹。
爸，妈，你们再等等我。
最后，她朝着墓碑磕了三个响头，起身离开。
单薄的身影，一步一步，没身在朝阳的余晖下。
汎海大厦。
听到沈之砚来的汇报时，温莞莞愣了下，却鬼使神差的没叫人拦下。
“让她上来。”
他想看看，事到如今，沈之砚还想做些什么。
莫名的，温莞莞心里升起些期待。
可他等了很久，沈之砚都没有出现。
温莞莞皱了皱眉，按下内线电话：“沈之砚呢？”
电话那头，助理一愣：“沈小姐十分钟前就已经上来了，您没见到她吗？”
温莞莞一怔，心里莫名升起些异样：“去找！”
温莞莞纵横商场，早就习惯了等待，可今天不知道为何，心里无端的焦躁。
五分钟后，助理推门而入：“找到了！沈小姐她去了天台！”
天台？！
温莞莞心跳漏了一拍，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看着上面沈之砚的电话，他第一次第一时间按下了接通：“沈之砚，你去天台干什么？你搞什么鬼？！”
此时，天台上。
沈之砚踩在天台沿边，风吹过瘦弱的身躯，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错觉。
她听着电话那头男人的怒吼，声音很轻：“温莞莞，你知道最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感觉吗？”
闻言，温莞莞呼吸一滞：“我不知道，沈之砚，你立刻滚下来！”
他边说着，便冲出办公室，朝天台而去。
半分钟后，温莞莞就看到了一袭白裙的沈之砚。
他怔忪了下，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九年前在大学那场比赛上的女孩。
“沈之砚！”
闻声，沈之砚回头看他，声音透过电话一字一句传来：“可惜，我也没办法让你知道那种感觉。”
“但我会让你知道，最恨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感觉。”
说完，她身子往后一仰，径直坠落——
“不要——！”
温莞莞瞳孔一缩，大步冲向沈之砚。
可，晚了。
他的手擦过沈之砚的裙角。
几秒后，“砰”的一声巨响。
沈之砚一身白裙，在温莞莞的目光中，一寸寸被鲜血染红。




第11章


温莞莞呆呆的看着这一幕，眼睛通红。
助理跟在他身边五年，第一次见他这样情绪激动。
“傅总……”
“滚开！”
温莞莞一把挥开他，拔腿朝楼下冲去。
怎么可能？沈之砚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跳楼？
是梦吧？！
温莞莞告诉着自己，可去按电梯的手都在颤抖。
一直到冲出汎海的大楼。
他看着围满的人群，第一次有些胆怯。
直到救护车嗡鸣的声音响起，看着医护人员用尸袋将人装起，抬走……
温莞莞的脚就像粘在地上般，一动不能动。
沈之砚在汎海大厦，跳楼自杀。
这个消息飞快传遍了京都。
而此刻，一声惊喊从沈家传出——
“爸！妈！”
沈之砚惊坐在床上，四周熟悉的一切让她心安。
可想到刚刚种种，她还是心慌意乱。
是梦吗？可却那么真实，那种痛，刻骨铭心。
沈之砚攥了攥发麻的手，拿出手机打开微博，就看到热搜上挂着的词条——
“晴荟易主？一向以模范夫妻著称的沈老先生，竟早有私生子？！”
她看着，眼神一片黯然。
原来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她都无法拥有一个完满的家庭。
半月前，沈父将私生子带回了家，导致母亲发病离世。
她又被逼退位，得知温莞莞对自己从来都是玩玩而已后，心理出现问题。
可如今，想到梦里的那一切，沈之砚有些疲惫。
过去她把自己逼得太紧，现在想想什么都不管又能如何。
如今晴荟还在，她也放弃温莞莞，这样也算是完成了母亲的遗愿。
这样想着，沈之砚下定了决心。买了当晚的机票离开京都。
她没告诉任何人她的去向，彻底消失。
一开始，温莞莞还以为‘沈之砚消失’这只是她的小把戏。
他照常工作，带领着汎海集团在京都的土地上和晴荟集团博弈。
晴荟新来的那个叫沈柯睿的小子很蠢，温莞莞从不把他放在眼里。
果然，在沈柯睿的带领下，晴荟集团日趋颓势。
每到这时，温莞莞就会吸着烟，出神地看着汎海大厦落地玻璃外的万家灯火。
原来只有沈之砚有资格当他的对手。
一个月，两个月，沈之砚杳无音讯。
温莞莞从一开始的不在意，到之后的心烦气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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