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姜鸳司淮沥好看吗-热文姜鸳司淮沥小说全文阅读
时间：2023-05-25 11:29:02 热度：37.1℃ 作者：网络
老总搓了搓手，目露期待，“良心价了，梁先生，散场一起热闹热闹？”
这人打探过司淮沥的底细，不算重欲，省里的那些贵胄人物，属他要求最高，要合眼缘，有男女的好感，单纯泄欲他没兴致。
台上的女孩哪个不是天生丽质各领风骚，唯独姜鸳登台后，他眼里明显起了涟漪。
“稍后我有会议，再约。”
司淮沥心底翻腾出燥意，披上外套扬长而去。
绕过楼梯口，他进入一扇门，院长已经在恭候，茶几上有一壶沏好的毛尖。
他落座喝了口茶，漫不经心问，“她怎么换戏了。”
院长知道姜鸳与这位分得体面，不敢隐瞒内情，“崔曼丽攀了高枝，要争台柱子，我不得不安排她。”
“她好歹跟过我，不论崔曼丽背后的男人什么来头，公然打我脸，不行。”
“那您二哥...”
他放下杯子，“任何人也不行。”
院长心有余悸，“我明白了。”
送走这尊大佛，院长忙不迭冲到后台，姜鸳正在卸妆，他温声赔笑，“小桑，明天开始曼丽继续演《色戒》，你还演你原来的戏。”
姜鸳感到意外，“她肯吗？”
“是院里的决定。”院长拍了拍她肩膀，“曼丽没你有眼光啊，没跟对人。”
她握着卸妆棉，没吭声。
跟对没跟对，统统是黄粱一梦罢了。
是梦，总要醒的。
姜鸳走出剧院，刚要拉车门，一只男人的手从侧面挡住她，“何小姐，留步。”
她停下。
“您有时间吗？”程洵解释，“您的护照在梁先生书房。”
姜鸳说，“麻烦程秘书代劳。”
“梁先生让您亲自取。”他示意不远处，黄昏的光影笼罩住车里的男人，只一副模糊轮廓，裤管笔挺，双腿修长。
姜鸳有顾虑，“什么时候取？”
“今晚。”程洵也懂她的顾虑，“宋小姐不在。”
话已至此，她没法推脱了，“我七点到。”
程洵恭敬颔首，回车上，司淮沥在后座连线视频会议，近期突发状况多，他没睡过一次好觉，沉沉的倦意。
调头之际，鲜肉的房车从对面驶来，两辆擦肩而过，司淮沥倏然降下车窗，意味不明看了一眼车内。
经纪人发觉对方不太友善，瞥车牌，一串触目惊心的0。
“你认识他吗？”
“眼生。”鲜肉摇头，“他在VIP席。”
经纪人琢磨片刻，神情凝重，“可能和女主角有关，咱们得罪他了。”
鲜肉不服，“他和胡姐比呢？”
“你不要以为胡姐疼你，帮你压丑闻，她有老公！你俩的奸情万一露馅了，她老公连她也扫地出门！”经纪人没好气，“你收敛点，少沾染同行，当心惹祸。”
鲜肉也怂了，那辆红旗L5是基于阅兵检验车打造的，尊荣非凡，别说他，连胡姐这辈子都没资格开。
富豪的发家史难免有些黑料，社会地位、清白履历和这个男人不是一档次的。
鲜肉确实没想到，这种贵人在省剧院养了个情儿。
姜鸳晚上七点准时到金悦府，车库门锁着，司淮沥关机。
她又打给程洵，同样关机。
约好见面却失联，不像司淮沥的风格，除非他临时起意去陪那个女人，顾不得她了。
司淮沥大男子主义，但对女性有绅士风度，呵护也体贴，去年夏天百年一遇的大暴雨，剧院全淹了，四周又挖沟修路，姜鸳被困出不来，是他单枪匹马冒着风雨接她。
抢险排涝的基层干部赶到时，男人大半身子浇湿了，少有的狼狈，着实给他们吓出了冷汗。
姜鸳也小范围的曝光了，在那以前，司淮沥从未在大庭广众下和她同框过，一则避嫌，二则是反感私情搁在明处。
她记得趴在他背上，骨梁硬实充满力量感，像滚烫的熨斗，将她的惶惶不安彻底熨平。
都说薄唇的男人薄情，厚唇又好色，可司淮沥的唇形不薄不厚，混着烟草的清苦味道，亲吻既沉醉又舒服。
其实何止她，在他胶着如火的目光里，女人是盲目的，一味在憧憬和自我催眠，相信他的情意。
姜鸳百感交集，站在台阶上给程洵发短信——我来过，他没在家。
消息发出，石沉大海。
......
次日姜鸳在食堂吃完早餐，顺手给演替身的小姑娘捎了一份，剧场外的宣传栏公布了她晋升二级演员的告示，小姑娘比她还高兴，“桑姐，恭喜啊，有编制了。”
姜鸳挺淡定，话剧圈的二级比影视圈的含金量高，是省、市话剧院和舞剧院的台柱子，或者重量级剧目的A、B角，特征是没流量，没知名度，有演技，有台风。要往上升，必须演大制作，多演几部，熬成黄金女配，起码再熬十年。
各省市的二级平均年龄在35岁，姜鸳现在的岁数，资历不够格。
“是全票通过吗？”
小姑娘神色尴尬，“是院长力保你的，院领导基本是否决票。”
姜鸳清楚，这也是司淮沥的补偿。
如果她选事业，他铺了路，她以后更好走，如果她选隐退，物质方面也会充足。
姜鸳心不在焉推开化妆间的门，边框支棱的一条木叉猝不及防剐了额头，狰狞的口子当场血流如注。
小姑娘见状，惊恐大吼，“桑姐毁容了！”
姜鸳摁住伤口，火烧火燎的痛麻，鲜血从指缝淌过双眼，依稀是曼丽打开隔壁门，半蹲半笑，“桑姐，你也太不小心了。”她递出一包纸，“漂亮是本钱，没本钱了，饭碗就砸了。”
姜鸳直勾勾同她对视，没拿那包纸。
“台柱子只有一个，毁了你，我才有机会。”曼丽拆开包抽出一张纸，假惺惺擦拭血污，“你别怪我，怪你自己非要抢我的风头。”
小姑娘怒不可遏，“压轴戏本来就是桑姐的，是你抢她的！你不怕梁先生秋后算账吗？”
“梁先生犯不着为了她，和我男人硬碰硬。”曼丽咯咯笑，扭着腰肢回去。
“崔曼丽真是小人得志！”小姑娘脑子里一通电光火石，想起昨天在练功房练完功，撞见保安在化妆间门口偷偷动手脚，而且今天保安请假没上班。
院长立即报了警，也找到昨夜的巡逻保安，保安只承认疏忽检查，没有及时维修门板，不承认和曼丽联手谋害姜鸳。
后台是换装的私密场所，没安装摄像头，由于证据不足，警察也只好不了了之。
姜鸳额角到颅顶一共缝了七针，她虽然谈不上靠脸，是靠身段和功底，可这行从来不缺要哪有哪的女人，但凡留下疤痕，演艺生涯也葬送了。
院长像热锅上的蚂蚁围着她团团转，“小桑啊，我不希望你出事，院里更不希望，也许只是意外呢？马上要评选国家一级剧院了，你也体谅院里的名声——”
姜鸳盯着窗户，玻璃照射出她面容苍白憔悴，凝固的血痂覆盖了大半边头皮，她清了清嗓子，“我理解院里的难处，不会追究。”
接下来几天医生进行了术后会诊，伤口拆线没有留疤，有一道浅浅的白印，上了妆可以遮住。
姜鸳的精神也好多了，这天敷完药路过二楼，程洵正好从专家门诊出来，气压很低，眉头紧锁。
能劳动他大驾，除了那人，没别人。
犹豫了一下，姜鸳叫住他，“程秘书。”
程洵微愣，“您也在这？”
“来处理皮外伤。”她扫过程洵手里的化验单，“神经内科？”
“是，应该和您不顺路。”
姜鸳忍了又忍，没忍住，“是他在医院吗。”
“梁先生...”程洵止步，流露出一抹担忧，“挂了三天吊瓶，场面上应酬多，拒不了。”
她心口闷闷地发钝，针刺似的，“严重吗？”
程洵言简意赅，“工作力度太大，休息不好，强撑着。”
姜鸳正想问宋小姐，他的电话响了。
他全神贯注聆听那头的指示，电梯即将关闭的一霎，姜鸳扒住门，“我跟你上楼。”
程洵愕然，她那天离开得干脆，终归是牵肠挂肚。
他识趣退出电梯，“梁先生在06床，您自己上去。”
第10章 后悔吗
病房里，司淮沥正在批文件。
他消瘦了不少，病态的瘦，骨骼棱角更凌厉了，斜射入的夕阳洒在他面孔，一贯清冷的他难得比阳光还暖。
许久，男人疲乏，揉了揉眉心，“程洵。”
“程秘书没上来，你要喝水吗？”
司淮沥顿住，稍稍移开手，四目相对，击中了姜鸳最隐秘的角落，她走过去，“我在楼下遇到程秘书，说你住院了。”
他喉咙带点喑哑，“没大碍。”
越走近，病号服的烟味越浓烈。
司淮沥烟瘾大，忙起公务，一天抽一包半，吊着精神。
姜鸳总是为他煮枇杷雪梨水，他不喜甜，极少喝，她会强横吻住他，舌头一点点渡，他也没发过脾气，很娇惯她。
男人刚工作那两年，时常昼夜颠倒，头痛就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后来升到市里，高度的重压又多了失眠的毛病，睡不熟，只浅眠。
三十出头的年纪透支得厉害，终于在去年退下来，接管了一部分梁家的事务。
据说司淮沥要是没离职，起码是二把手了，上面很欣赏他的年轻有为，自有一股清正自律的气场，即使他卸任了职务，圈里人也买他的账，很敬重他。
“我年底去马来西亚巡演。”姜鸳在床边坐下。
司淮沥揉眉心揉得愈加用力，“你只是为这个。”
“为哪个？”
他半张脸陷在斑驳的阴影里，“为护照才来。”
姜鸳看着他血管青紫色的淤肿，细小的声音微不可察，“也瞧瞧你怎样了。”
司淮沥缄默不语，她娇腻似白玉的脖颈环绕了几缕发丝，耳蜗有乳白的小绒毛，短而薄，许是病房太热，耳根也染了一层红晕。
姜鸳撑住床沿，往后挪，“你吃药了吗。”
他音色更哑，“抽屉里。”
一盒胶囊，一盒药片，她认真浏览说明书，分好服用的剂量，“止痛药添加了安定，有依赖性，你尽量少吃。”
她照顾司淮沥也算懂点皮毛，原先辛欣是他的生活助理，自从有了姜鸳，他给辛欣换了岗位，去梁氏集团公关部陪客户喝酒唱歌了，眼见“失宠”，所以辛欣坐不住了。
姜鸳递给他水杯，他并未抬眼，“后悔吗。”
她一怔。
男人掌心干燥温热，覆在她手背，低声重复一遍，“后悔跟了我吗。”
本不愿回答，可这样暧昧玄妙的气氛，逼出她的答案，“没后悔。”
司淮沥手一紧，抬起头。
她右侧额角浅浅的疤痕，白线缝合了三四厘米，新长的嫩肉破皮而出，“受伤了？”
姜鸳捋下头发遮掩，“磕门框了。”
“你过来。”
她小幅度俯下身。
司淮沥命令，“再过来些。”
姜鸳弯腰，他手指抚摸，“什么地方磕的。”
“剧院。”
“自己磕的？”
她迟疑一秒，嗯了声。
司淮沥拨开碎发，根本不是撞击伤，而是利器割伤。
“到底谁打的。”
“门板裂了。”姜鸳偏头躲开，“我没注意。”
她向来安分，从不倚仗他招摇过市，也很少让他出面，在一起尚且如此，分开了自然不肯闹大，被剧院上下孤立。
司淮沥抚摸她伤口的间隙，余光发现门外站着一个女人，他松开手，“你怎么来了。”
宋小姐有个非常清纯的名字，宋禾。
姜鸳头一回听说她，是从张家的太子爷张承业那里。“周梁叶张”是冀省四大名门望族，祖辈都打过仗，立了大功，其中的张家与梁家是死对头，在商场是，在情场也是，张老爷子和梁延章的第二任太太姚文姬传过偷情的艳闻，过程有鼻子有眼的，从此结下梁子，哪家有丑事，另一家给全公司的员工发奖金庆祝。
张承业给宋禾也起了个轻佻的外号，小百合。
赞美她的长相是纯到男人心坎儿的那一朵白花，很贵，不廉价。
宋禾一动不动，眼神定格在姜鸳脸上，“何小姐也来探望深哥？”
姜鸳心头狠狠一抽。
她以为，“深哥”是男人给自己的特权。
他这些年有许多身份，许多称呼，梁检，梁处，梁先生。
听上去，疏离又高不可攀。
从跟他的第一晚，她就喊深哥，男人也默许她和别人不一样，姜鸳始终深信不疑他的纵容爱惜，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程洵去接你了？”司淮沥在后背垫个枕头，“老毛病了，你折腾什么。”
“我不放心你，自己来的。”宋小姐笑浮于表面，“何小姐不是也在吗。”
“我来拿药。”姜鸳起身，“顺便探望他。”
宋禾看向病床上的男人，“何小姐比医院的护工细心，伺候深哥辛苦了。”
好歹和司淮沥名正言顺有过一段，当护工使唤，完全是贬低。宋禾这个女人美则美矣，攻击性太大，以及只有女人能识破的虚伪。
“我不如宋小姐细心，你伺候男人最合适。”
姜鸳要走，宋禾突然转移话题，“我看过何小姐的戏，你和周宸开房的那家酒店我也去过，情侣房的水床和硅胶木马一定很刺激。”
司淮沥注视着文件右下角的署名，像是在听，又像漠不关心。
周宸是姜鸳表演课的搭档，毕业后分配不同城市，他托老师调到她所在的省剧院，又做了同事，同学调侃他俩是公不离婆秤不离砣，姜鸳澄清过，依旧传得沸沸扬扬。
那次外市巡演临时改了台词，姜鸳和周宸在酒店对剧本，被清洁车勾烂了裙带，她换完裙子出房间，凑巧撞上司淮沥。
尽管姜鸳解释了，终究是他的心结。
司淮沥占有一个女人，要求灵肉双洁，哪怕是春梦也只能梦到他。
宋禾旧事重提，明显故意恶心他。
姜鸳没反应，朝外面走。
司淮沥合住文件，不紧不慢出声，“和他是真是假。”
“他们相识多年，日久生情也正常。”宋禾话里有话，“梁夫人已经知道我回来，我们早晚会正面交锋，何小姐总不能一辈子帮我挡箭，耽误了她嫁人生子，是我的罪过。”
宋禾挨着男人埋怨，“你要补偿她，别亏了她，我是女人，当然为女人鸣不平了。”
每个字如同剜心，勒得姜鸳透不过气。
她明白宋小姐的特殊性，是司淮沥身边最久的女人，却仍旧控制不住委屈。
梁家这三房，表面和谐共存，其实斗得不可开交，以二房、三房最激烈，纪席兰希望司淮沥娶权贵千金，盖过二房的声势。没家世的，包括有点小家世的女人，只要她不顺眼了，随时会斩草除根。
姜鸳在明面，的确挡了宋禾的灾。
“是真的。”她从头到脚是麻木的，“我们互相有意。”
司淮沥撩眼皮，面目阴晴不辨，“到什么程度。”
她深吸气，“只差挑明关系了。”
宋禾默不作声剥橘子，酸涩的果香惹得男人略有不快，他扯开上衣扣，耐心全无，“让程洵送你。”
“我开车了。”姜鸳匆匆离开，不想在这里多待一分钟。
之前，黎珍问过她，没本事斗一斗吗？
可两个女人的战斗和本事无关，输与赢，皆在男人的一念。
男人对谁的情分深，谁就赢。
姜鸳摁电梯时，宋禾在后面叫住她。
这人打探过司淮沥的底细，不算重欲，省里的那些贵胄人物，属他要求最高，要合眼缘，有男女的好感，单纯泄欲他没兴致。
台上的女孩哪个不是天生丽质各领风骚，唯独姜鸳登台后，他眼里明显起了涟漪。
“稍后我有会议，再约。”
司淮沥心底翻腾出燥意，披上外套扬长而去。
绕过楼梯口，他进入一扇门，院长已经在恭候，茶几上有一壶沏好的毛尖。
他落座喝了口茶，漫不经心问，“她怎么换戏了。”
院长知道姜鸳与这位分得体面，不敢隐瞒内情，“崔曼丽攀了高枝，要争台柱子，我不得不安排她。”
司淮沥表情极淡，“什么高枝。”
“我二哥？”他挑眉，若有所思转动着茶杯，这倒奇了，梁老二和他是井水不犯河水，真有冲突了，总是梁老二让步。
“她好歹跟过我，不论崔曼丽背后的男人什么来头，公然打我脸，不行。”
“那您二哥...”
他放下杯子，“任何人也不行。”
院长心有余悸，“我明白了。”
送走这尊大佛，院长忙不迭冲到后台，姜鸳正在卸妆，他温声赔笑，“小桑，明天开始曼丽继续演《色戒》，你还演你原来的戏。”
姜鸳感到意外，“她肯吗？”
“是院里的决定。”院长拍了拍她肩膀，“曼丽没你有眼光啊，没跟对人。”
她握着卸妆棉，没吭声。
跟对没跟对，统统是黄粱一梦罢了。
是梦，总要醒的。
姜鸳走出剧院，刚要拉车门，一只男人的手从侧面挡住她，“何小姐，留步。”
她停下。
“您有时间吗？”程洵解释，“您的护照在梁先生书房。”
姜鸳说，“麻烦程秘书代劳。”
“梁先生让您亲自取。”他示意不远处，黄昏的光影笼罩住车里的男人，只一副模糊轮廓，裤管笔挺，双腿修长。
姜鸳有顾虑，“什么时候取？”
“今晚。”程洵也懂她的顾虑，“宋小姐不在。”
话已至此，她没法推脱了，“我七点到。”
程洵恭敬颔首，回车上，司淮沥在后座连线视频会议，近期突发状况多，他没睡过一次好觉，沉沉的倦意。
调头之际，鲜肉的房车从对面驶来，两辆擦肩而过，司淮沥倏然降下车窗，意味不明看了一眼车内。
经纪人发觉对方不太友善，瞥车牌，一串触目惊心的0。
“你认识他吗？”
“眼生。”鲜肉摇头，“他在VIP席。”
经纪人琢磨片刻，神情凝重，“可能和女主角有关，咱们得罪他了。”
鲜肉不服，“他和胡姐比呢？”
“你不要以为胡姐疼你，帮你压丑闻，她有老公！你俩的奸情万一露馅了，她老公连她也扫地出门！”经纪人没好气，“你收敛点，少沾染同行，当心惹祸。”
鲜肉也怂了，那辆红旗L5是基于阅兵检验车打造的，尊荣非凡，别说他，连胡姐这辈子都没资格开。
富豪的发家史难免有些黑料，社会地位、清白履历和这个男人不是一档次的。
鲜肉确实没想到，这种贵人在省剧院养了个情儿。
姜鸳晚上七点准时到金悦府，车库门锁着，司淮沥关机。
她又打给程洵，同样关机。
约好见面却失联，不像司淮沥的风格，除非他临时起意去陪那个女人，顾不得她了。
司淮沥大男子主义，但对女性有绅士风度，呵护也体贴，去年夏天百年一遇的大暴雨，剧院全淹了，四周又挖沟修路，姜鸳被困出不来，是他单枪匹马冒着风雨接她。
抢险排涝的基层干部赶到时，男人大半身子浇湿了，少有的狼狈，着实给他们吓出了冷汗。
姜鸳也小范围的曝光了，在那以前，司淮沥从未在大庭广众下和她同框过，一则避嫌，二则是反感私情搁在明处。
她记得趴在他背上，骨梁硬实充满力量感，像滚烫的熨斗，将她的惶惶不安彻底熨平。
都说薄唇的男人薄情，厚唇又好色，可司淮沥的唇形不薄不厚，混着烟草的清苦味道，亲吻既沉醉又舒服。
其实何止她，在他胶着如火的目光里，女人是盲目的，一味在憧憬和自我催眠，相信他的情意。
姜鸳百感交集，站在台阶上给程洵发短信——我来过，他没在家。
消息发出，石沉大海。
......
次日姜鸳在食堂吃完早餐，顺手给演替身的小姑娘捎了一份，剧场外的宣传栏公布了她晋升二级演员的告示，小姑娘比她还高兴，“桑姐，恭喜啊，有编制了。”
姜鸳挺淡定，话剧圈的二级比影视圈的含金量高，是省、市话剧院和舞剧院的台柱子，或者重量级剧目的A、B角，特征是没流量，没知名度，有演技，有台风。要往上升，必须演大制作，多演几部，熬成黄金女配，起码再熬十年。
各省市的二级平均年龄在35岁，姜鸳现在的岁数，资历不够格。
“是全票通过吗？”
小姑娘神色尴尬，“是院长力保你的，院领导基本是否决票。”
姜鸳清楚，这也是司淮沥的补偿。
如果她选事业，他铺了路，她以后更好走，如果她选隐退，物质方面也会充足。
姜鸳心不在焉推开化妆间的门，边框支棱的一条木叉猝不及防剐了额头，狰狞的口子当场血流如注。
小姑娘见状，惊恐大吼，“桑姐毁容了！”
姜鸳摁住伤口，火烧火燎的痛麻，鲜血从指缝淌过双眼，依稀是曼丽打开隔壁门，半蹲半笑，“桑姐，你也太不小心了。”她递出一包纸，“漂亮是本钱，没本钱了，饭碗就砸了。”
姜鸳直勾勾同她对视，没拿那包纸。
“台柱子只有一个，毁了你，我才有机会。”曼丽拆开包抽出一张纸，假惺惺擦拭血污，“你别怪我，怪你自己非要抢我的风头。”
小姑娘怒不可遏，“压轴戏本来就是桑姐的，是你抢她的！你不怕梁先生秋后算账吗？”
“梁先生犯不着为了她，和我男人硬碰硬。”曼丽咯咯笑，扭着腰肢回去。
“崔曼丽真是小人得志！”小姑娘脑子里一通电光火石，想起昨天在练功房练完功，撞见保安在化妆间门口偷偷动手脚，而且今天保安请假没上班。
院长立即报了警，也找到昨夜的巡逻保安，保安只承认疏忽检查，没有及时维修门板，不承认和曼丽联手谋害姜鸳。
后台是换装的私密场所，没安装摄像头，由于证据不足，警察也只好不了了之。
姜鸳额角到颅顶一共缝了七针，她虽然谈不上靠脸，是靠身段和功底，可这行从来不缺要哪有哪的女人，但凡留下疤痕，演艺生涯也葬送了。
院长像热锅上的蚂蚁围着她团团转，“小桑啊，我不希望你出事，院里更不希望，也许只是意外呢？马上要评选国家一级剧院了，你也体谅院里的名声——”
姜鸳盯着窗户，玻璃照射出她面容苍白憔悴，凝固的血痂覆盖了大半边头皮，她清了清嗓子，“我理解院里的难处，不会追究。”
接下来几天医生进行了术后会诊，伤口拆线没有留疤，有一道浅浅的白印，上了妆可以遮住。
姜鸳的精神也好多了，这天敷完药路过二楼，程洵正好从专家门诊出来，气压很低，眉头紧锁。
能劳动他大驾，除了那人，没别人。
犹豫了一下，姜鸳叫住他，“程秘书。”
程洵微愣，“您也在这？”
“来处理皮外伤。”她扫过程洵手里的化验单，“神经内科？”
“是，应该和您不顺路。”
姜鸳忍了又忍，没忍住，“是他在医院吗。”
“梁先生...”程洵止步，流露出一抹担忧，“挂了三天吊瓶，场面上应酬多，拒不了。”
她心口闷闷地发钝，针刺似的，“严重吗？”
程洵言简意赅，“工作力度太大，休息不好，强撑着。”
姜鸳正想问宋小姐，他的电话响了。
他全神贯注聆听那头的指示，电梯即将关闭的一霎，姜鸳扒住门，“我跟你上楼。”
程洵愕然，她那天离开得干脆，终归是牵肠挂肚。
他识趣退出电梯，“梁先生在06床，您自己上去。”
第10章 后悔吗
病房里，司淮沥正在批文件。
他消瘦了不少，病态的瘦，骨骼棱角更凌厉了，斜射入的夕阳洒在他面孔，一贯清冷的他难得比阳光还暖。
许久，男人疲乏，揉了揉眉心，“程洵。”
“程秘书没上来，你要喝水吗？”
司淮沥顿住，稍稍移开手，四目相对，击中了姜鸳最隐秘的角落，她走过去，“我在楼下遇到程秘书，说你住院了。”
他喉咙带点喑哑，“没大碍。”
越走近，病号服的烟味越浓烈。
司淮沥烟瘾大，忙起公务，一天抽一包半，吊着精神。
姜鸳总是为他煮枇杷雪梨水，他不喜甜，极少喝，她会强横吻住他，舌头一点点渡，他也没发过脾气，很娇惯她。
男人刚工作那两年，时常昼夜颠倒，头痛就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后来升到市里，高度的重压又多了失眠的毛病，睡不熟，只浅眠。
三十出头的年纪透支得厉害，终于在去年退下来，接管了一部分梁家的事务。
据说司淮沥要是没离职，起码是二把手了，上面很欣赏他的年轻有为，自有一股清正自律的气场，即使他卸任了职务，圈里人也买他的账，很敬重他。
“我年底去马来西亚巡演。”姜鸳在床边坐下。
司淮沥揉眉心揉得愈加用力，“你只是为这个。”
“为哪个？”
他半张脸陷在斑驳的阴影里，“为护照才来。”
姜鸳看着他血管青紫色的淤肿，细小的声音微不可察，“也瞧瞧你怎样了。”
司淮沥缄默不语，她娇腻似白玉的脖颈环绕了几缕发丝，耳蜗有乳白的小绒毛，短而薄，许是病房太热，耳根也染了一层红晕。
姜鸳撑住床沿，往后挪，“你吃药了吗。”
他音色更哑，“抽屉里。”
一盒胶囊，一盒药片，她认真浏览说明书，分好服用的剂量，“止痛药添加了安定，有依赖性，你尽量少吃。”
她照顾司淮沥也算懂点皮毛，原先辛欣是他的生活助理，自从有了姜鸳，他给辛欣换了岗位，去梁氏集团公关部陪客户喝酒唱歌了，眼见“失宠”，所以辛欣坐不住了。
姜鸳递给他水杯，他并未抬眼，“后悔吗。”
她一怔。
男人掌心干燥温热，覆在她手背，低声重复一遍，“后悔跟了我吗。”
本不愿回答，可这样暧昧玄妙的气氛，逼出她的答案，“没后悔。”
司淮沥手一紧，抬起头。
她右侧额角浅浅的疤痕，白线缝合了三四厘米，新长的嫩肉破皮而出，“受伤了？”
姜鸳捋下头发遮掩，“磕门框了。”
“你过来。”
她小幅度俯下身。
司淮沥命令，“再过来些。”
姜鸳弯腰，他手指抚摸，“什么地方磕的。”
“剧院。”
“自己磕的？”
她迟疑一秒，嗯了声。
司淮沥拨开碎发，根本不是撞击伤，而是利器割伤。
“到底谁打的。”
“门板裂了。”姜鸳偏头躲开，“我没注意。”
她向来安分，从不倚仗他招摇过市，也很少让他出面，在一起尚且如此，分开了自然不肯闹大，被剧院上下孤立。
司淮沥抚摸她伤口的间隙，余光发现门外站着一个女人，他松开手，“你怎么来了。”
宋小姐有个非常清纯的名字，宋禾。
姜鸳头一回听说她，是从张家的太子爷张承业那里。“周梁叶张”是冀省四大名门望族，祖辈都打过仗，立了大功，其中的张家与梁家是死对头，在商场是，在情场也是，张老爷子和梁延章的第二任太太姚文姬传过偷情的艳闻，过程有鼻子有眼的，从此结下梁子，哪家有丑事，另一家给全公司的员工发奖金庆祝。
张承业给宋禾也起了个轻佻的外号，小百合。
赞美她的长相是纯到男人心坎儿的那一朵白花，很贵，不廉价。
宋禾一动不动，眼神定格在姜鸳脸上，“何小姐也来探望深哥？”
姜鸳心头狠狠一抽。
她以为，“深哥”是男人给自己的特权。
他这些年有许多身份，许多称呼，梁检，梁处，梁先生。
听上去，疏离又高不可攀。
从跟他的第一晚，她就喊深哥，男人也默许她和别人不一样，姜鸳始终深信不疑他的纵容爱惜，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程洵去接你了？”司淮沥在后背垫个枕头，“老毛病了，你折腾什么。”
“我不放心你，自己来的。”宋小姐笑浮于表面，“何小姐不是也在吗。”
“我来拿药。”姜鸳起身，“顺便探望他。”
宋禾看向病床上的男人，“何小姐比医院的护工细心，伺候深哥辛苦了。”
好歹和司淮沥名正言顺有过一段，当护工使唤，完全是贬低。宋禾这个女人美则美矣，攻击性太大，以及只有女人能识破的虚伪。
“我不如宋小姐细心，你伺候男人最合适。”
姜鸳要走，宋禾突然转移话题，“我看过何小姐的戏，你和周宸开房的那家酒店我也去过，情侣房的水床和硅胶木马一定很刺激。”
司淮沥注视着文件右下角的署名，像是在听，又像漠不关心。
周宸是姜鸳表演课的搭档，毕业后分配不同城市，他托老师调到她所在的省剧院，又做了同事，同学调侃他俩是公不离婆秤不离砣，姜鸳澄清过，依旧传得沸沸扬扬。
那次外市巡演临时改了台词，姜鸳和周宸在酒店对剧本，被清洁车勾烂了裙带，她换完裙子出房间，凑巧撞上司淮沥。
尽管姜鸳解释了，终究是他的心结。
司淮沥占有一个女人，要求灵肉双洁，哪怕是春梦也只能梦到他。
宋禾旧事重提，明显故意恶心他。
姜鸳没反应，朝外面走。
司淮沥合住文件，不紧不慢出声，“和他是真是假。”
“他们相识多年，日久生情也正常。”宋禾话里有话，“梁夫人已经知道我回来，我们早晚会正面交锋，何小姐总不能一辈子帮我挡箭，耽误了她嫁人生子，是我的罪过。”
宋禾挨着男人埋怨，“你要补偿她，别亏了她，我是女人，当然为女人鸣不平了。”
每个字如同剜心，勒得姜鸳透不过气。
她明白宋小姐的特殊性，是司淮沥身边最久的女人，却仍旧控制不住委屈。
梁家这三房，表面和谐共存，其实斗得不可开交，以二房、三房最激烈，纪席兰希望司淮沥娶权贵千金，盖过二房的声势。没家世的，包括有点小家世的女人，只要她不顺眼了，随时会斩草除根。
姜鸳在明面，的确挡了宋禾的灾。
“是真的。”她从头到脚是麻木的，“我们互相有意。”
司淮沥撩眼皮，面目阴晴不辨，“到什么程度。”
她深吸气，“只差挑明关系了。”
宋禾默不作声剥橘子，酸涩的果香惹得男人略有不快，他扯开上衣扣，耐心全无，“让程洵送你。”
“我开车了。”姜鸳匆匆离开，不想在这里多待一分钟。
之前，黎珍问过她，没本事斗一斗吗？
可两个女人的战斗和本事无关，输与赢，皆在男人的一念。
男人对谁的情分深，谁就赢。
姜鸳摁电梯时，宋禾在后面叫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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