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以宁嗤笑了一声:“好啊,绑啊,要不要我帮你找绳子?”
陆执不说话了,那双墨瞳望着身前人的头顶,里面是汹涌的哀戚。
简以宁却没有察觉,她心里正慢慢的被负面情绪占领。
她想陆执真不识好歹,留她这个扫把星在身边,真嫌自己命硬。
“院长情人这个称呼听上去不错,那是不是以后我就不用工作……”
话没说话,就被堵住,被嘴堵住。
陆执短暂的分开了一下,用气音说:“我好痛。”
闻言,简以宁像是卡顿的磁带,话语戛然而止。
心脏猛然之间涌起一股酸涩,像是有人揪着那拳头大小的肉不放。
——她也好痛。
陆执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按在她的背上,让两人身体密不可分。
舌尖叼着舌尖,缓慢的共舞,苦涩的药粉混在唾液里,在口腔里搅弄又吞下。
清亮麻痹的感觉从舌尖传到大脑,让简以宁停止了思考。
这个吻,小心翼翼又深。
陆执轻轻吮着她的舌,她的唇,描绘着她口腔的每一寸。
他不是在掠夺,而是在邀请,他在用吻乞求安抚,治愈他的痛。
而唯一的解药就是简以宁。
——简以宁快要溺死在这个温柔里了。
这个吻持续了许久,久到简以宁头脑缺氧,久到升腾的体温融化了她的意识。
直到陆执退开,还有银丝未断。
简以宁迷茫的看着他,她的双手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挽上了他的脖颈。
洇红的眼角带着水光,湿润的眼带着二分委屈三分懵懂五分勾人。
直直望着陆执。好像无声在问为什么停下,
陆执呼吸一错,无奈的说:“不可以再继续了。”
简以宁望着他,融成糖浆的脑子甚至不能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
这时敲门声响起,路易斯的声音响起:“我现在方便需要帮助吗?”
他耐性一向不够,一秒没等到回答,便径直推开了门。
看着床上姿态危险微妙的二人,空气在这一瞬静默。
路易斯对陆执道:“我不介意在你的右脸上再来一拳。”
过了两秒,简以宁慌不择路的逃离了房间。
但奇怪的是,路易斯没有追,反而看向了陆执。
“我以为我只是让你激起她的同情心。”
陆执面不改色:“我认为这个举动更加有效”
路易斯骂道:“禽兽。”
陆执点头:“多谢。”
“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陆执站起身整理凌乱的衣服。
二人在食堂的对峙,让基地人员对他这个气势逼人的陌生外国人印象极差,所以导致他在申请生活必需品时,遇到些麻烦。
陆执听了,点点头:“我来搞定。”
“当然是你去。”路易斯挑眉,嫌弃道,“给你半个小时打点好,而我现在需要替你去擦屁股了。”
说完,路易斯朝着简以宁房间方向去了。
他还未走到门口,就见简以宁背着相机从房间里出来。
她习惯在思绪混乱的时候工作,这样就能不去想乱七八糟的现实问题。
典型的鸵鸟心态。
简以宁根本没有发觉路易斯跟在她的身后,自林着拧着打结的眉头埋头走着。
忽然,一道嘹亮的呵斥声暴响:“站住!”
伴随着怒吼,简以宁眼前一花,盛谨言将她挡在了身后。
青年面容充满了怒火:“离她远点,你这个卑劣的第三者。”
在食堂的时候,他排在陆执前面,两人的话一字不差的听了清楚。
虽然他们未提简以宁的名字,可他绝佳聪颖的大脑顿时就理清了二人的关系。
这个外国佬竟然恬不知耻,堂而皇之的上门抢人,正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民风歪邪。
路易斯的眉头都快挑飞上了天,头脑不清的简以宁林不上纠正盛谨言漏洞百出的话。
匆忙解释:“这是我的心理医生,你不要乱猜。”
她怕盛谨言再说,路易斯能一拳把他揍到柏林。
青年脸上茫然了一瞬:“心理医生?”
简以宁心力交瘁的把路易斯介绍给了他。
尴尬的盛谨言向路易斯道完歉之后,光速离开了现场。
“陆执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路易斯忽然说,“至少他脑子还可以。”
不然也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凭借一个眼神就了解到他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