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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2-13 17:04:17   热度:37.1℃   作者:网络

 柳奉鸣冷笑,有人就是要做睁眼瞎,旁人能有什么办法?
再等等,金婵的真面目就要被揭穿了。
他要找的人,已经有了眉目。
“姑母,我们明天再来找。”柳奉鸣搀扶着柳氏,视线划过眼前几张虚伪的、做戏的、蠢笨的脸,“这些人,迟早会后悔的。”
可惜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且看着吧。
尤其是王爷。
“伤害了我女儿的,都要付出代价。”柳氏阴狠地盯着始作俑者纳兰老爷,再扫过怯生生依偎在王爷怀里的金婵,想起金婵以往对玉姝种种打压,很可能是知情的,不愧是舒氏那个贱人下的贱种,鸠占鹊巢还不知足,简直是坏到了骨子里。餅餅付費獨家?
迟早,她会让这三个人给玉姝偿命。
穆渊也别想保金婵。
要不是怕连累柳家,柳氏就连穆渊都恨不得一起给杀死。

第18章 豁出去了
柳氏、柳奉鸣和纳兰老爷及下人都离开了,金婵这才害怕地开口:“我额娘究竟是怎么了?王爷,妾身好怕!”
穆渊沉声说道:“你额娘说,你才是舒姨娘的亲生女儿。”
“什、什么?那这么说,玉姝才是额娘生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妾身从来都不知道……”金婵抽泣着,“怎么办?玉姝才是纳兰家嫡出的女儿,而妾身只是庶出,配不上王爷了。”
“本王不在意嫡庶。”穆渊抚着她湿润的脸颊,觉得眼前这张脸恍然跟另一张相似的脸重叠了。
他在意的从来都是八年前在围场邂逅的那颗珍珠,那个可爱狡黠娇俏让他又气又爱的臭丫头。
“婵儿,你有没有骗过本王?”
“妾身爱王爷还来不及,怎么舍得骗王爷呢?”
“那就好,如果被本王查到你撒谎……”
金婵心里一个咯噔,扬起手腕,娇嗔道:“妾身即便撒谎,也是因为太爱王爷了,王爷舍得罚妾身吗?要是舍得,也不会在八年前把这个手镯送给妾身了吧?”
穆渊将她的手腕托在掌心,这个翡翠手镯是他亡母的遗物,指定要留给儿媳的。
“八年前我就认定你是我的妻子。”
看着穆渊目光放柔,金婵暗暗松了口气,玉姝已死,那个秘密就只有她和姨娘知道了。
接下来的几日,柳氏和柳奉鸣每天都来别庄打捞玉姝的尸体,可是每天都失望而归。
这个湖泊连接着一条河流,柳氏便发出了重金悬赏,赏金日日增高,成了京城民众茶余饭后的谈资。
财帛动人心,竟有居心不良之人打听到玉姝沉塘当日的穿着、身形,谋杀了一年轻女子,泡得面目全非后带着尸首上门,试图领赏金。
被拆穿后引起了官府震怒,案件性质恶劣兼之杀鸡儆猴,被判处在菜市口凌迟处死。
府尹亲自前来,劝柳氏低调些。
柳氏似乎心灰意冷,对找女儿不再执着,撤了赏金,也不再来别庄。
她去了趟和硕亲王府,想要拿回女儿的东西,不曾想金婵回来后,早就将玉姝的衣裳首饰随意赏赐给了丫鬟们。
就算拿回来也没了女儿的气息。
至于玉姝出嫁前的闺房,里面的东西在她嫁去王府后,就被舒姨娘清理一空。

柳氏没了念想,将所有时间放在了罪魁祸首身上,整日在家闹腾,磋磨人。

舒姨娘被柳氏殴打的伤才养好,就陷入了水深火热中。
再有纳兰庆的宠爱,主母要针对她,男人也管不了太多。
洗衣服、刷恭桶、当人形烛台举着沉重蜡烛,滚烫的蜡油滴到手上,一旦蜡烛掉了就得换上新的,重新点燃。
只要舒姨娘不服不满,柳氏就发了疯的厮打她。
“贱人,你在我这个正房夫人这里,就是半个奴才,我把你发卖了都行!”
纳兰庆护着舒姨娘,要柳氏不要闹得太过分,柳氏冷笑:“纳兰庆,有种你就休了我,把她扶正啊!那样这纳兰府的后宅,就是她最大,怎么样?你敢吗?”
舒姨娘楚楚可怜地看着纳兰庆,殊不知一张青紫红肿的脸毫无美感,让人很难怜惜。
“你这个刁妇!”
纳兰庆不敢,所以尤为愤怒。

第19章 食髓知味
八岁的庶子忍无可忍,仗着自己是孩子冲上来,谅柳氏也不敢对自己如何。
“不准你欺辱我姨娘!”
哪知柳氏根本无所谓了,她已经豁出去,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就当自己是个疯婆子。
所以对庶子也毫不留情左右开弓,把他给扇懵了,眼里漫过恐惧之色。
“小杂.种,再敢惹我,我就杀了你!”
纳兰庆脸色铁青,舒姨娘心疼地抱住,母子俩抱头痛哭。
柳氏冷笑,“要是我跟舒氏同一时间怀了儿子,只怕你也会换过来吧!”
她生玉姝的时候伤了身子,所以无比珍惜自己唯一的宝贝,可她甚至不知道,玉姝真正在自己身边待了多久?
如今唯一的宝贝也没了,她活着也没了盼头,就由着自己的心发泄,作天作地,将纳兰府闹得鸡犬不宁。
金婵得知后,有心想求情,可她有什么立场?
她的“亲娘”磋磨个妾室罢了。
现在她是完全不敢招惹暴怒的柳氏,生怕被迁怒。
金婵现在一门心思的想跟王爷再行房,这段时间她有冯嬷嬷悉心调理身体,只要再生下世子,那她这辈子就高枕无忧了。
可王爷从别庄回来,还是老样子,不肯碰自己。
这晚,用过晚膳后,金婵将要去书房的穆渊给拦住,娇声娇气地嗲道:“王爷……”
丫鬟嬷嬷见状,窃笑着退了出去。
穆渊柔声道:“怎么了?本王还有公务要忙,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金婵暗暗咬牙,每次说回来,不是没回就是回了也纯盖棉被睡觉,作为丈夫在床上可以说是形同虚设。
她用力掐着自己的手心,泫然欲泣:“王爷,您是不是嫌弃妾身了?还是怪妾身没用,没能保住咱们的孩子?又或者,王爷在外面有了新欢?”
穆渊皱了皱眉,“不要乱想,本王的女人只有你。这不是顾惜你的身子么?”
因为心里只有你这个臭丫头,所以在耐心等你长大,连个通房都没有。言姐姐整理
后来新婚之夜发现新娘不是你,本王愤怒而失望,怎么也不肯信你跟人私奔,却找不到你。
就连玉姝在的那三年,本王也没碰过她一根手指。
而她口口声声说喜欢本王,却跟别的男人私通……
穆渊暗自摇头,怎么想到那个女人了?
“妾身觉得,可以了,妾身想和王爷共赴鱼水之欢。”金婵红着脸,整个身体贴着穆渊,手怯怯朝着他那处而去,这次绝不让他逃避了。
穆渊身子蓦地一紧,他正值精力旺盛的年龄,同龄的勋贵子弟都是夜夜笙歌,他连个通房都没有,更别说在外面有红颜,因此被人笑话柳下惠,甚至传他有断袖之癖。
说不想那回事是不可能的,尤其是那两次过后,可以说是食髓知味。
但不知为何,这个娇柔的身子在怀里,他就是没有那种熟悉的冲动……
虽然那一处已经有了反应。
穆渊将金婵横抱起来,朝床榻而去,滚到一起亲昵的缠绵。

第20章 旖旎回忆
唇和唇相贴,不对劲……
大手四处游走,还是觉得不对劲。
哪里哪里都不对劲!
穆渊想着直奔主题算了,明明箭在弦上,憋得满头大汗,可他就是不想真正融入。
要不是那里炽热坚硬如铁,他怀疑自己身体出了问题。
此刻是折磨,继续下去更是折磨,穆渊捶了下床榻,倏地起身,走入旁边的净室。
??ℨℌ??  旋即响起泼水的声音。
金婵燃起的情.欲也跟着被一盆无形冷水的给泼灭了。
她扭曲着脸,想要尖叫,又不敢,手狠狠撕扯着被角,无声发泄着憋屈。
怎么会这样?
玉姝那个贱人给王爷下了什么迷.魂药?
净室里,穆渊一连泼了几盆冷水,还嫌不够,让下人又抬了水进来,干脆将自己置身于冰凉的水中。
可是没用,坚.挺依旧。
他清冷的眼浮出茫然之色,何必如此委屈自己?
堂堂和硕亲王泡冷水压抑欲望,传出去简直是笑话。
脑海里浮现那仅有的两次旖旎画面,穆渊喘息着终于用手给自己释放了出来。
金婵听到脚步声,忙调整好表情,含泪看向穆渊。
“王爷,您是怎么了?”
穆渊也很想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既然不是身体出了问题,那就是心里出了问题……
为什么他会对金婵有障碍?
“睡吧。”
“王爷,还早着呢,妾身睡不着。”金婵钻入他怀里,还贼心不死磨磨蹭蹭。
“本王还是去书房吧。”穆渊皱眉推开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路过园子,看到假山上的凉亭,他眼里闪过迷离之色,步子一转就踏了上去。
凉亭四周挂着的浅色帷帐,在夜风中飘飘荡荡。
如今已经入了春,风柔和了很多,远没有那晚凌冽清寒。
可那晚的旖旎令他一想起来,就心头发热,欲望也跟着有了抬头的趋势。
“该死,我究竟是怎么了?”
穆渊躺在凉亭的软塌上,极力压抑,烦闷不已。
他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率邹没想到很快进入梦乡,接着梦到了围场的情形。
小穆渊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一个人跑来这里玩儿?”
“我不喜欢这种为了玩乐的打猎,那些可爱的小动物在这里生活得好好的……”小金婵有些低落,“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早知道是这样,就不来了。”
小穆渊坏笑道:“那这些花儿在这里也生活得好好的,你一来,它们立马完蛋。”
见她被自己说得语塞,自己终于扳回一城,他笑得前俯后仰。
“你再抬杠,我就不管你了!”小金婵朝他翻了个白眼,小跑起来。
可小穆渊一步抵得了她三步,笑嘻嘻地说道:“爷就是要跟着你,你甩不掉爷的,小短腿,略略略……”
如果熟悉穆渊的人在这里肯定会惊掉下巴,出了名老成持重的世子爷,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说真的,你胆子怎么这么大?就不怕遇到猛兽吃了你?”
“不怕,我可会爬树了。”
“但是树上有蛇。”
“我应该没你那么倒霉吧。”
“……哼!”

第21章 隐隐浮现
两个人说笑打闹着,不知道走了多远,但一点也不觉得累。
忽的,前方有匹马嘶鸣着跑过来,后面跟着一群侍卫。
“世子爷!”
“在这里在这里,终于找到世子爷了!”
原来汗血宝马跑开是去找人了。
可它还是蠢啊,就不能载着他去找人吗?
不过也幸好它蠢,不然自己怎么会认识这个臭丫头呢?
“算你是匹有良心的马,爷就不烤你了。”
侍卫们将小穆渊围拢,看到他沁血的胳膊,惊呼道:“世子爷受伤了!”
“小意思,带了金疮药吗?”
有人忙掏出来双手奉上,小穆渊丢给臭丫头,“快给爷上药包扎。”
小金婵反射性接住药瓶却一动不动,满眼写着“凭什么呀”,他的人都来了,还指使她。
有个侍卫以为她是个小丫鬟,粗鲁地推了一下,嚷嚷道:“愣着干嘛?世子爷叫你……”
然后就被小穆渊给踢开,“你敢推她,反了你了?”
侍卫赔笑着道歉,恭敬地递上水囊。
“麻烦您了。”
小金婵无奈地拿过来,给他清洗伤口,然后撒上金疮药。
见他笑得一脸嘚瑟,她将包扎的布条狠狠一勒,痛得他龇牙咧嘴。
“大胆!”
“放肆!”
侍卫们又开始瞎嚷嚷。
小穆渊吼道:“闭嘴!吵死了!”
别吓到了臭丫头,要吓唬也只能他来。
他跨上马,然后一把将臭丫头捞上来,成功让她吓得惊叫了下。
“爷的马可没载过别人,尤其是女孩。”
汗血宝马傲娇地打着响鼻,甩头表示世子说的是。
画面一转,他们回到了营地的帐篷群。
小穆渊将她抱下马,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没想到臭丫头忽的矜持起来。
“姑娘家的闺名,不可随意告知。”
“那你爹的名字,总能说吧?”
“我爹是纳兰庆。”
小穆渊笑,那就好打听了,很快就会知道。
“你还是不要自己一个人跑远,觉得无聊可以来找爷。”
想到她不喜欢玩乐式的打猎,他强调道:“这里很多地方风景甚好,爷可以带你去看看,只看风景,不打猎。”
他是不耐烦带着女孩玩儿的,但如果是她,也不是不行。
小金婵蓦地神色有点低落,叹了口气,说道:“我也就这任性这一次了……我在想,如果我真的出了事,姨娘会不会对我好点?”
梦境到这里戛然而止,穆渊猛地惊醒,身子一歪滚下了软塌。
“王爷当心……”图管事扑过来将他扶住,“奴才该死!”
穆渊喘息着,按着乱了节拍砰砰乱跳的心脏,恐惧更加深了一层。
“图撒,你骗过本王吗?”
图管事一惊,对上王爷那深沉锐利得几乎能穿透他的目光,身子发僵。
“王爷,奴才……不敢欺瞒王爷……”
他在心内补充道,就算欺瞒也是为了王爷好。
穆渊定定看着那图管事,这是自己还没出生就在王府的老仆了。
就在图管事要撑不住的时候,穆渊推开他,径直去了书房。
他拿出个精致的雕花木盒,轻轻揭开,里面放着一个已经风干但依然鲜艳的花环。
为了能留住这个礼物,他让工匠制成了干花。
将花环放到鼻间,还能闻到一丝香味……

第22章 迫不及待
那时候,小金婵自己头上戴了个花环,手里还编了个,娇俏一笑,踮起脚将手里新编的那个花环放在他的头上,确切说是头盔上。
“送你。”
一众侍卫等着世子爷发火将花环抓下来丢地上踩几脚,然后将她骂一顿,哪知他摸着花环,嘿嘿傻笑。
小金婵便笑着挥挥手,转身跑开。
“等等!”小穆渊想起什么,几步追上她,从怀里掏出个成色特别好的翡翠镯子,强势套在她的手腕上,“这是爷给你的回礼!”
“我不要,这太贵重了!就算没有我,之后你也会恢复体力的,你的马儿也会找到你……”
小金婵摇摇头,忙要拿下来,可小穆渊不给她这个机会,这次换成他跑了。
“记住,爷是爱新觉罗·穆渊!”
可是他没有等到她来找自己玩儿,因为边塞突发了紧急事件,皇上下令连夜拔营赶回京城。
小穆渊骑着马四处张望,到处是忙碌收拾东西的宫人,场面有些混乱,但他还是看到那个臭丫头上了一辆马车。
他忙上前,揪过刚才跟臭丫头说话的女人,问她车里的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对方怯怯地问道:“敢问她可是得罪了世子?”
火光中,小穆渊的耳根都红了,还要装作冷静,抬了抬下巴,傲然道:“给爷带句话,收了爷的镯子就是爷未来的福晋,爷等着她长大。”
这种话,当面不好意思说。
女人一愣,旋即大喜过望,说道:“回世子爷,她是纳兰庆的嫡女,闺名唤作‘金婵’!”
原来她叫纳兰金婵!
回京后,小穆渊就跟阿玛说自己已经有了中意的姑娘,催着他上门定下亲事。
阿玛得知他擅自将那镯子送了出去,无奈感叹,儿大不中留。
成了未婚夫妻后,他们相约去郊外踏青、去寺庙拜佛、元宵节去看花灯……
穆渊盼着她十五岁及笄礼快点到来,迫不及待想迎娶她入门。
到了举行婚礼的时候,他也继承了王位,意气风发的牵着红绸那段的女子,拜过天地,进入洞房,挑开盖头,看到一张笑得俏皮的脸。
他呼吸一滞,感觉到了久违的心动。
大约是身份转变了吧,订婚后,金婵的行为举止越发文静娴雅,连笑起来都是抿着唇,不像在围场的时候会不在意的咧出一口俏生生的白牙。
这样的她,让他怎么也喊不出“臭丫头”了,也无端的有些失落。
可每当看到她手腕戴着那个翡翠镯子,冲他羞涩的笑,他就异常满足。
下一瞬,他的目光转到她手腕上,那里空空如也。
“本王给你的镯子呢?”
“从围场回来后,那镯子就被姨娘拿走了,说是太贵重,怕我弄坏便替我收着……”
穆渊攥紧拳,她根本就不是金婵,怎么会有镯子?
早就听说纳兰家的嫡女和庶女容貌相似,但他还不至于这么近看都分不清,况且声音也不同。
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到恨不得捏断。
“你对金婵做了什么?说!”
她痛得嫣红的脸瞬间转白,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封信。
“金婵留书出走,不知所踪。为了纳兰家,更为了王爷的脸面,阿玛让妾身替嫁过来。”
信中金婵说自己爱上了别的男人,余生只愿跟他双宿双飞,不能再嫁给王爷。
穆渊脸色铁青,将信捏得粉碎。
呵,果然是为了他的脸面,否则全京城都会知道他被戴绿帽了,情何以堪!
“你是纳兰家的庶女。”
“是,妾身闺名‘玉姝’,但从今日开始,妾身就是金婵。”
“哼!休想本王会给你福晋之尊。”

第23章 深夜发狂
穆渊拂袖而去,三年来都没碰过玉姝。
他暗中派人寻找金婵,毕竟此等耻辱,能咽下去他就不姓爱新觉罗。
但却怎么也找不到,直到三年后金婵自己出现。
穆渊潜意识里不信金婵会背叛自己,所以很快相信了是玉姝害的她,就连那封信也是玉姝伪造……
“她是纳兰庆的嫡女,闺名唤作‘金婵’!”
“那年秋猎,她患了伤寒,根本就没去围场。”
两个不同的声音在脑海中交错着,究竟是谁在撒谎?
穆渊脸色倏地发白,拿着花环的手开始颤抖,他想起来了,那个告知自己臭丫头叫“金婵”的面孔,赫然是舒姨娘!
“如果我真的出了事,姨娘会不会对我好点?”
金婵怎么可能说出这句话?
舒姨娘殴打玉姝,百般维护金婵的画面在脑海闪过,就连玉姝死,那女人都是恶形恶状!
“从围场回来后,那镯子就被姨娘拿走了。”
舒姨娘拿走镯子给了金婵!
这一切被串起来,惊得穆渊霎时冷汗淋漓,喘不过气来。
手中的花环掉到地上,他踉跄着走出书房,快步冲向福晋的正院。
金婵好不容易入睡,就被暴怒发狂的男人给揪起来,“八年前在木兰围场的小丫头究竟是不是你?”
她战战兢兢说着,泪水顷刻夺眶而出。
“王爷您是怎么了?不是我还能是谁?您被蛇咬了,是我摘了野果给您吃啊……”
“是吗?那本王送你的玉佩呢?”穆渊神色狰狞起来,一字一句道:“欺骗本王的人,本王定会让她生不如死,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金婵瑟瑟发抖,他此刻好恐怖,像是恨不得生吃了自己!
她努力回想着,当年在围场发生的事,舒姨娘事无巨细地问过玉姝,让她记忆过无数次,可玉姝那死丫头竟然敢隐瞒,私吞了玉佩!
“玉佩……那晚走得太匆忙,可能忙乱中掉在哪里了,妾身真的不记得了。”
穆渊紧绷的身体骤然一松,感觉全身力气都被什么抽走,不,不会是他想的那样,不要是……
他拖着金婵,不管她身上只有亵衣,赤着脚,大步朝外走去。
金婵跟不上,踉跄着摔倒,手腕上的镯子“咔嚓”砸在地上,碎成两半。
穆渊目眦欲裂,心也跟着碎成了两半。
他没有捡起镯子,而是一脚踏上去,将翡翠碾了个粉碎。
这个镯子已经失去了最初的意义,被弄脏了。
金婵原本还想装装可怜,借由镯子唤醒他们之间的往事,可那一脚像是踩在了她脖子上,让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她毫不怀疑,如果她说什么,会被当成这镯子,让穆渊一脚给踢死!
穆渊将她当成破布般塞入马车。
“去纳兰府。”
冷声吩咐完,他就骑着马狂奔而去。
金婵缩在马车里,却感觉不到冷,因为被揭穿的恐惧堪比置身冰窖。
她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了,但可以肯定穆渊没有相信。
穆渊骑着马在夜色中奔驰,心脏像是空了个大洞,呼呼灌着冷风,浑身冰凉。
无边的黑夜仿佛张开个大口,而他奔向的,是万劫不复的地狱。
纳兰庆被吵醒的时候,气得提着剑冲出房门,最近他好不容易才睡个好觉,因为柳氏那个泼妇终于消停了,滚回江南的娘家去了。
哪知半夜还是被人吵醒,让他无比火大。
“王、王爷?”
天大的火气在看到气势汹汹的穆渊时,化为哆嗦。
这么晚闯进来,肯定没好事啊!

第24章 无尽嘲讽
“叫那个舒氏滚出来。”
“敢问王爷,舒氏犯了何事?”
穆渊将剑架在他脖子上,刀刃倏地压下,割破皮肉。
“八年前,纳兰家去木兰围场秋猎的女儿,是哪个?老匹夫,想清楚再说。”
舒姨娘匆忙跑出来,嘶声喊道:“王爷,是金婵,啊——!”
银光划过,一声惨叫,穆渊那把剑的剑尖上滴着血,地上一截鲜红的舌头……
“本王没问你。”他眼眸被冰雪覆盖,依然没了人的温度,淡淡说道:“聒噪。”
这张谎话连篇、挑拨离间、中伤过玉姝太多次的喉舌,不要也罢。
舒姨娘痛苦倒地,大口吐血,想要惨叫却再也发不出声音,眼白一翻昏死过去。
可穆渊并没有就此停住,手腕一翻,将她的手臂也给削了。
这双打玉姝的手不要也罢。
舒氏痛醒过来,眼珠子瞪得要脱眶,又痛晕过去,血汩汩流着,顷刻就进气少出气多。
纳兰庆双腿不停颤抖,脚边有水渍聚集。
一阵腥臊味在空气中散开,他真的给吓尿了。
“是玉姝,是玉姝!”纳兰庆不停磕头,“当年金婵生病了,才让玉姝去的啊!”
穆渊闭了闭眼,刚才听到的每个字都像是利器,径直捅向他的心口,将那颗勉强跳动的心搅得稀碎!
他心心念念的臭丫头,被他亲手推入绝境!
“王爷,都是舒氏这贱人自做主张!奴才当时的确不知情啊!”
纳兰庆尽情甩着锅,痛哭流涕。
他知道舒氏的算计后并没有揭穿,毕竟金婵是他宠爱的女儿。
舒氏也将当年去围场的那些下人给的打发得离京城远远的。
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就连玉姝自己也不知道,王爷相中的是她……
纳兰庆没想到会有揭穿的一天,王爷如此暴怒,他真是悔不当初!
“你们还有什么欺瞒本王的?”穆渊木然地发问,他想知道自己愚蠢到了什么地步。
“玉姝没有陷害过金婵,只有柳氏真以为那封信是玉姝伪造的,奴才和舒氏却知道,金婵当年是真的跟个戏子私奔了……”
金婵被押着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句,知道大势已去,哭着跪下。
“王爷,妾身当时年幼无知,被那个戏子诓骗了,妾身早就后悔了啊!”
她被那戏子的花言巧语和好皮囊给迷惑,没忍住越过了那条线,失了身子。
然后脑子一热,就跟着他连夜离开了京城……
穆渊淡淡道:“跟本王圆房的是玉姝。”
这不是疑问而是笃定。
金婵抖得像筛子,“是……”
穆渊惨笑,这真是无穷无尽的嘲讽。
他的身体不会骗他,他的身体已经给了答案,可他依然选择做了个睁眼瞎,没有给过玉姝一丝一毫的信任。
耳边响起玉姝的声音:“王爷,孩子真的是你的,从我认识王爷开始,就从没骗过王爷。我发誓,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
穆渊好恨,太恨了,看着金婵这张跟玉姝相似的脸,越看越觉得恶心。
可笑他还因此让玉姝失去了自己的原本的样子。
明明这才是个赝品!

第25章 伤人伤己
“你们母女真是一脉相承,贪心不足蛇吞象。”
这个恶妇,出生后就占了玉姝的地位,再窃取了玉姝的姻缘,让他们之间误会重重,最后害了玉姝的命。
如果没有这对母女,如果纳兰庆不那么糊涂,他和玉姝会有多么幸福……
想到这里,穆渊眼底掀起滔天的恨意,手起剑落,将金婵的脸划了个稀巴烂,她不配有这张跟玉姝相似的脸!
“啊——!”金婵捂着脸惨叫,哭喊着爬向纳兰庆,“爹,救救我……”
纳兰庆屁滚尿流的闪躲着,生怕穆渊的剑下一瞬就刺向自己。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俗话说手心手背都是肉,玉姝也是我的女儿,奴才从没主动害过玉姝啊,都是被这对母女给蛊惑了啊!”
穆渊当然不可能放过他,在他身上戳了数个血窟窿,痛得纳兰庆惨叫连连。
可是这些地方都没有伤及要害,让他痛得死去活来却又死不了。
金婵瞪大眼看着身上、脸上染了血,活似修罗的穆渊,再次后悔招惹了这个男人!
纳兰府的下人噤若寒蝉,躲在屋里不敢出来,舒氏的庶子没人看管,直接跑了出来,看到躺在血泊中断了手的姨娘,脸上满是血痕像是女鬼的姐姐,还有满身血洞的阿玛,顿时“嗷”一声,晕倒了。
图管事赶过来,不顾一切上前将穆渊的剑抢下来,跪地老泪纵横。
“王爷,奴才也骗了您,奴才辜负了您的信任……”
穆渊抬脚就踹,踢在他的胸膛,狂吼道:“枉本王如此信任你,你也联合那贱人欺骗本王!”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值得信任?唯一能无条件相信的那个人已经被他亲手处死!
还有什么比自己杀死了此生挚爱更钻心刺骨的痛?
“王爷,奴才该死!奴才万死难辞其咎!都是奴才的错,奴才不该自以为是,以为撒谎是为了您好!只求您别伤了自己的身子!”图管事痛得五官扭曲,任由穆渊发泄。
穆渊忍不住发出讥笑,笑着笑着成了大笑,透着无尽的悲怆。
他有眼无珠,对玉姝那么坏,哪里有脸怪下人没有揣摩好主子的想法?
把这些人都杀了,玉姝也不会回来了,都杀了,就他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本王才是最该死的那个……”
图管事咽下喉间的血水,紧紧抱着穆渊的腿,不敢松手。
他看出穆渊眼里的灰暗之色,毫无生气,忙说道:“王爷,玉姝小姐的尸首还没找到,您也不想她做孤魂野鬼吧!”
穆渊一怔,空洞死寂的眼凝了凝,是啊,玉姝还在湖里,她该多冷啊!
他还不能死,他还有继续活着的意义,那就是找到玉姝……
这辈子,他们生不能同衾,死也要同穴!
穆渊动了动,图管事像是狗皮膏药死死扒住自己,一时半会还甩不掉。
“王爷?”图管事不敢松手,生怕他依然想不开。
“你说得对,在找到玉姝之前,本王不会死。”
图管事松了口气,心底暗暗祈祷,那就一直找不到吧。
纳兰庆身上的血洞渐渐停止流血,但还是很痛,痛得发冷,他有些羡慕起舒氏,已经解脱了,而他连发出声音都不敢,只有活活痛死。

第26章 继续杀戮
终于穆渊起身了,挥挥手,示意侍卫们将金婵一起带走。
他有一丝后悔让舒氏死得太快,这对母女欠玉姝的,怎么能轻易还清?
金婵抖得厉害,知道等待自己的是无尽的折磨,心一横跳起来朝着柱子撞去。
“砰”的巨响后,血花四溅!
她软软滑落到地上,没了气息。
穆渊看都没看,扔下四个字:“挫骨扬灰”,上马离开。
纳兰庆等他走远,拼着最后一口气狂吼道:“来人,快去给我找大夫……”
下人还龟缩着不敢出来,确定王爷不会再出现,才用门板抬着老爷去了医馆。
他也是命硬,愣是被救了回来,但他那个庶子就没那么好运了,醒来后心智尽失,居然被活活吓疯了。
翌日,和硕亲王血洗妻子娘家,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因为穆渊一路过来并没有低调、隐瞒的意思。
这还不算,不知是谁在王府门口丢了个五花大绑的男子,王爷见着后,竟然不由分说就给砍杀了!
附近的百姓纷纷惧怕闪避,嚷着王爷杀红了眼,暴虐无比,草菅人命,光天化日在自己王府门口大开杀戒。
宫里自然也被惊动,不等皇帝和太皇太后召唤,穆渊先行进了宫。
图管事自行去刑房领了五十大板,小厮们有心放水,被他吼道:“没吃饱饭吗?!”
一顿棒子打完,加上昨晚被王爷踢在胸口的那一脚,他也去了大半条命。
这是对他多事的惩罚,也是告诫王府所有下人,做奴才的,不能失了奴才的本分。
他看着王爷出生、长大,情分早就超出了主仆,说句大不敬的话,他心里是将王爷看作自己儿子的。
所以失了本分,打着“为他好”的旗号,欺骗了王爷。
如果他实话实说,那么玉姝小姐可能还活着吧……
图管事回想起被绑起来丢在门口的那人,门房也不知是何人所为,大清早打开门就看到了。
“王爷,此人身上还有张纸条,说是跟福晋有关系……”
有关系已经是很婉转的说法,纸条上十分直白的说,这就是当年纳兰金婵私奔的戏子。
穆渊眼神一滞,问道:“你和纳兰金婵……”
门房忙取下塞那人嘴里的抹布。
那人喉头滚了滚,眼里满是惊惧。
“王爷,小的无意冒犯您,当年小的不知道金婵和您有婚约,私奔后也过了段琴瑟和鸣的日子,可惜贫贱夫妻百事哀,金婵受不了穷日子弃我而去……”
穆渊压根没兴趣听他们怎么恩爱,他恨恨道:“你为什么没留住她?你为什么如此没用?”
你但凡有点出息,纳兰金婵也不会回来兴风作浪。
“噗嗤——”,是利剑插入又抽出的声音。
那戏子瞪眼看着自己心口的血洞,咽气倒地……
图管事知道王爷不是杀人狂,他只是太痛、太痛,痛得自己都活不下去了。
皇宫,御书房。
“穆渊,你这次委实过了。”皇帝皱眉,看着直挺挺跪着的这个小堂弟。
两人年龄差了二十岁,亦兄亦父,关系却胜过皇帝的亲兄弟和亲儿子,这便是身处帝王家的微妙之处了。
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是句安慰底层百姓的空话,权贵一贯都有特γβ权,但也不能这么大张旗鼓吧?

第27章 心力透支??ℨℌ??
穆渊红着眼,说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要不是找到玉姝的尸首支撑,他早就倒了下去。
皇帝不由沉默了,原来是纳兰家先冒犯皇室。
太皇太后更为震怒,纵容妾室将嫡庶的女儿掉包,简直是闻所未闻!
这岂不是另类的宠妾灭妻吗?
“气煞哀家也!纳兰庆扰乱纲常,应该重罚!”
穆渊对纳兰府的狂怒血洗顷刻就成了情有可原。
“节哀顺变。”皇帝拍了拍穆渊的肩膀,暗暗叹息。
他一直觉得这个小堂弟是个怪胎,当年见过小姑娘一面后就定了下来,然后一心一意等着未婚妻长大,不近女色。
没想到他的姻缘是如此曲折。
柳氏的娘家要讨个说法,也参了纳兰庆一本。
皇帝下旨,削了纳兰庆官身贬为庶民,家产没收。
纳兰庆伤还没养好就被丢出大宅,身边跟着傻兮兮流口水的庶子,觉得自己还不如死在穆渊的剑下。
他后宅乱了嫡庶的事情传开,在京城官宦豪绅的后宅掀起轩然大波。
那些家里有年龄相仿嫡庶子女的正室纷纷自危,没有的也都严阵以待。
穆渊去了别庄,要会水的下人们继续寻找玉姝的尸首,附近的水源也都不放过。
悬赏提高到了一个新的数字,这次没人敢冒充,不然会死得比凌迟还惨。
而这次他自己也亲自跳入湖中,一次次的浮浮沉沉,熬到精疲力尽。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穆渊瘦了很多,急得图管事直落泪。
虽然这个时节水温不冷,但王爷这样魔怔了的样子着实吓人。
他是想要王爷有个事情做,但这么不眠不休,人迟早会累死的。
这日,穆渊又累到体力透支,连起身的力气也没有,饭都没吃就沉沉睡去。
图管事吩咐小厮们轻点,将他抬回了屋内……
醒来匆匆吃了些东西,穆渊又奔向湖边。
他扒开水草不停寻找着,滤走忽的摸到块布料!
穆渊瞪大眼,就看到水波荡荡,水草被推开,隐隐露出玉姝那张发青的脸。
“玉姝!我终于找到你了……我这就带你回家!”
他撕扯着水草,拉住玉姝的手,却怎么也拉不动。
穆渊急得抽出一把匕首想要割断水草,玉姝紧闭的双眼蓦地睁开,直直看着他,唇瓣微张:“王爷。”
他一喜,竟然毫无恐惧,玉姝还活着的喜悦盖过了一切。
玉姝控诉道:“王爷,这湖水好冷,好冷,可都不及我对你的心冷……你对金婵那么好,独独对我这么狠心……”
穆渊大恸,越发拉紧她,拼命哀求:“玉姝,对不起!我会倾尽所有补偿你,只求你不要离开我!我爱你,我爱的一直都是你,玉姝!”
“我的身体好痛,好痛,从小到大姨娘打我的痛,你杖责我的痛,你踢在我心口的痛,都不及孩子离开我的痛……孩子在我肚子里已经会动了,它是我的希望,只要你给它活下去的机会,我可以原谅你所有的错。而你污蔑它是野种,还活生生将它夺走,它跟着我一起,淹死在这个湖里……”
“你说得对,你没骗过我,我就是个蠢货,该死的是我!玉姝你回来,我把命还给你……你回来亲手杀死我,为孩子报仇,求求你回来……”
“爱新觉罗·穆渊,你记住,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永生永世,我和这孩子都与你没有瓜葛!”
“不,你是我的妻子,玉姝,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玉姝摇摇头,在穆渊惊惧的目光下,嘴鼻开始不停流血。
周遭的水草疯狂滋长,很快就将她缠绕、吞噬。
“不——!”

第28章 撑不下去
穆渊紧紧抱住玉姝,就让这水草将自己给一起带走吧,跟她永远纠缠在一起,就是沉在湖底,做鬼也不孤独。
可他被水草排斥着挥开,就像是玉姝说的他们永无瓜葛,他再也看不到丝毫玉姝的踪迹,只剩下满眼的水草。
穆渊哭着惊醒,踉跄着朝湖里跑去,直接跳下去,手脚一动不动,任由自己沉下去,嘴角甚至带着一丝微笑。
他太想见到玉姝了,撑不下去了。
就这样吧,能跟玉姝死在一个湖里,也是一种幸福。
“王爷——!”
图管事没想到自己一个错眼,王爷就去寻死了,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吗?
穆渊被救上来,至此昏迷不醒,高烧来势汹汹。
所有太医都来看过,硬灌了几服药下去,他很快就退了烧,但大家都没有办法让他醒来。
心病还须心药医,自己不想醒来,不想面对,能如何?
皇帝看着沉睡的穆渊,又气又急,“你啊你,何必这般多情?”
真是恨铁不成钢,拥有得天独厚的资源,却为了个女人弄得英年早逝么?
太皇太后心疼得哭了几回,哽咽道:“爱新觉罗家每代都会出情种,这下是轮到穆渊了……”
“情种?朕真是不明白,天下女人何其之多,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这小子真是没出息,白白生在了皇家!”
“赶紧想办法让他醒来吧!依哀家看,即刻张贴皇榜召集天下名医吧!”
“母后,他这是心病,什么名医都没办法!”
“哀家不管!哀家这就把奉鸣召回来,当初就不该同意他辞了太医之职回江南的……”
太皇太后很欣赏柳奉鸣,斯文俊秀看着就顺眼,虽然年轻但学识渊博,还谦虚好学,敢说真话。
不像太医院那些老油条,圆滑世故,推卸责任,满脑子都是混个平安,告老还乡。
皇帝无奈道:“您召吧召吧,朕就去搜罗一些和那姑娘长相相似的美女,如何?”
“不如何,你招架得住穆渊发脾气就成。”太皇太后皱眉,要是替身管用,穆渊还会如此绝望吗?
江南。
柳奉鸣接到太皇太后懿旨,讶异挑眉。
他找到那个拆穿金婵真面目的戏子,丢在王府门口,穆渊反应竟然这么大?
没想到知道真相后如此受打击,都病入膏肓了……
可听传旨的小太监所说,似乎又不仅仅是金婵私奔的事情败露。
小太监匆匆说清楚来龙去脉,催道:“柳太医,您快收拾东西跟杂家回京吧,太皇太后可就指着您了。”
柳奉鸣叹息道:“蒙太皇太后瞧得起,可微臣也不敢保证,一定能治好王爷。公公稍作歇息,容我去跟家人告个别。”
他心说自己倒是的确有一剂良药,保证药到病除,可穆渊配吗?
快步出了柳府,柳奉鸣来到城中一处环境清幽、布置温馨的两进宅子。
仆妇曹嫂迎上来,躬身施礼:“表少爷,夫人陪着小姐正在后院荡秋千呢!”
柳奉鸣笑着点头,“你忙你的,我自己进去。”
他悄声走进去,没有出声,静静看着眼前母女其乐融融的美好画面。
还是柳氏先发现了他,拍了拍秋千上女子的肩头。

第29章 心头之血
“你瞧谁来了……也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来的,居然不出声,偷偷看着咱们玩乐。”
秋千上的女子晃了晃精巧的脚丫,笑得一脸灿烂。
“表哥!”
赫然是死里逃生,重获新生的玉姝。
当日,柳奉鸣的师父岐老瞅准时机将她从湖底带走,用千年灵芝吊着命,等到确定从鬼门关拉回来后,才通知了徒弟。
柳氏得知后立刻跟纳兰庆和离,不再与那些人纠缠,余生所有时间她都要伴着女儿。
她不停跟岐老磕着头,恨不得将他供起来。
岐老本名姜岐,岐老是世人对他医术超群的尊称,实际上他还没满四十。
姜岐捻着覆盖了半张脸的络腮胡泼冷水,“别高兴得太早,你女儿现在身子破败不堪,都不知道能活多久。她的心疾很严重,还有寒气入体,导致以后很难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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