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再无痴情的她(纳兰玉姝穆渊)小说_世间再无痴情的她免费阅读最新章节

时间:2023-02-13 17:04:17   热度:37.1℃   作者:网络

柳奉鸣掀开玉姝的衣袖,白皙肌肤上青青紫紫的掐痕,十分刺目。
他从小就觉得舒姨娘怪异,就算是为了讨好正室,那也过了头吧,她对玉姝哪有半点母女之情?
在柳奉鸣的怒视下,舒姨娘缩了缩脖子,转身快步离开。
玉姝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说,末了将柳奉鸣推出门。
“柳大哥,我没事,你别管我了。”
柳奉鸣摇摇头,反手拉住她朝院外走去。
“脱胎换骨丸每颗的配方不同,解药也不会相同,我不知道成分,配不出解药。走,我带你找我师父……”
柳奉鸣走后,穆渊有些心烦意乱,正想着要不要去城外骑马散散心,就见管家匆忙跑过来。
“王爷,柳太医想要带走那个丑婢!”
穆渊顿时大怒,那个贱人顶着那么张丑脸,还能勾引男人?!
过来的时候,看到他们拉拉扯扯,眼睛顷刻泛红。
“柳奉鸣!你什么意思?”
“微臣请您彻查当年的真相,总不能只听金婵的一面之词吧?”柳奉鸣依旧拉着玉姝,表明自己的立场。
穆渊眼里闪过一丝戾气,那只手碍眼得他想抽刀砍了。
“真相就是婵儿说的,本王信她。”
玉姝一僵,无尽的苦涩从心间蔓延到四肢百骸。金婵说什么他都信,自己做再多,他都看不到。
“表哥,玉姝究竟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从小到大,你总是维护她,讨厌我……”金婵揪着领口,泪珠滚滚而落。
扶着她的舒姨娘也是一脸愤慨:“这丫头也不知道像谁,从小就会勾引人……”
玉姝不可置信地看着舒姨娘,她居然偏心到了这个地步!
“姨娘,我真的是你亲生的吗?”
“当、当然是……要是你有婵儿一分的好,我就知足了。”舒姨娘眼神闪了闪,保养得当的脸绽放出谄媚的笑,“奴婢感念王爷恩德,能留她一条贱命。王爷,这小畜生就交给您了,要是再劣性不改,杀了都使得!”
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又来了。
柳奉鸣深吸一口气,祈求道:“王爷,如果这是您对玉姝的惩罚,也该够了吧?请允许微臣带走她!”
“没有赐死她已经是最大仁慈!”穆渊拳头攥紧,冷冷看着玉姝,目光像是冰箭将她洞穿:“再让本王看到你勾搭柳奉鸣,本王多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即日起,滚回偏院!”
柳奉鸣又气又急,脱口而出:“王爷,你眼盲心瞎,迟早会后悔!”
玉姝大惊失色,这是以下犯上,为了她惹祸上身不值得!
“柳大哥,别管我了,我求你,快走吧!”
穆渊再也看不下去,沉着脸上前扯过玉姝,大步离开。
柳奉鸣则被侍卫拦住,心急如焚却毫无办法。
金婵阴测测盯着穆渊的背影,咬牙切齿道:“表哥,本来玉姝在我这里好好的,你偏要来惹我……”
“我会找到证据的。”柳奉鸣冷冷瞥着她,目光如炬得能穿透一切。
“表哥,你也太偏心了!”
“多的是人偏心你,不差我这一个。”
他嘲讽地看向舒姨娘,倏地摸向金婵的脉搏,本想说“为你腹中的孩子积德”,下一瞬就僵住了。
“你根本就没有怀孕!你竟敢……”
金婵咽了咽口水,暗恨自己大意!
“你想怎样?”
“要求只有一个,我要带玉姝离开王府。”
“好,我想想办法。”
往后无数个日夜,柳奉鸣都后悔自己错信了金婵这一次。
当晚。
“啊——!福晋流产了!”哀嚎声响彻王府。
第7章 心被践踏
穆渊一惊,朝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
偏院里,金婵脸色苍白,身下流了一滩血液,一篮点心散落在地。
冯嬷嬷指着呆呆跪坐在地上的玉姝,嘶吼道:“福晋好心来给她送食物,可她不知好歹,把福晋给推倒!”
“我没有,是她自己……”玉姝慌乱摇头。
穆渊痛恨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金婵,抬脚狠狠踹在她的心口!
这盈满巨大怒气的一脚丝毫没有收敛力道,痛得玉姝眼前发黑,有一瞬间她觉得心脏停止了跳动,自己真的死了一回!
穆渊将金婵抱起来,匆忙离去。
一群下人拎着灯笼火把,呼啦啦跟上,很快走远。
玉姝趴在地上,目光空洞地喃喃道:“这次,金婵甚至没说一个字,你还是信了她。”
心口像是被刀子插进去翻搅,让本就千疮百孔的心碎得无法修复!
寂静得只听到寒风呼啸的屋内蓦地响起一声“噗——!”
?ℨ月光洒进屋内,照亮地上那一簇暗红的血迹。
从这天以后,玉姝的心口便开始疼痛难忍,白日咳个不停,到了夜间,更是咳得整夜整夜睡不着。
下人忙去禀报福晋,金婵派人去请大夫,获得了“以德报怨”的好名声。
然而暗中她却让人散播玉姝是患了“肺痨”,吓得偏院下人将玉姝锁在屋内,不敢再靠近。
而大夫们一听是肺痨,压根不愿上门。
柳奉鸣等不到金婵的回复,得知她“流产”的消息,暗恨自己打草惊蛇,这下她假孕的证据全没了!
太医院每月都会派人轮番在勋贵家诊平安脉,柳奉鸣特意选了和硕亲王府,想借着例行公事去探望玉姝。
可穆渊会派人监视着,他根本找不到机会。
偏院。
玉姝拖着沉重的身子下床,想倒点水喝,水壶一滴水也没了。
自从被锁在这里,没人敢再靠近,这几天她靠着金婵带来陷害自己的那一篮子点心撑着。
桌上,一根蜡烛昏昏暗暗,烛光一跳一跳,随时都会熄灭。
像是她随时都会停止的呼吸。
玉姝喘了喘,感觉就连呼吸都痛得像是有针在扎着心肺。
忽的,腹部有什么蠕动了下……
她干涸的眼泛起湿润,孩子第一次动了,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她不能死。
“来人,来人……”
玉姝踉跄着扑到门上,无力地拍打着,很快就支撑不住滑落到地上。
心脏又开始绞痛,痛得恨不得把它给挖走丢弃!
玉姝汗如雨下,按着心口,如果这里面空了,是不是不那么痛?
另一只手忍不住抠着地砖的缝隙,指尖磨出血了也没感觉。
门外,蓦地传来穆渊的声音。
“你患上肺痨,没有大夫敢来看诊。”
跟在他身后的图管事和小厮纷纷屏住呼吸憋红了一张脸。
“不是、不是肺痨……”玉姝艰难地说着,“柳大哥会来的……”
柳奉鸣医者仁心,就算是进瘟疫区他也不会害怕。
听到她心心念念柳奉鸣,穆渊咬牙冷笑道:“柳奉鸣来府里诊平安脉,都不敢过来看你。他对你也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吗?那也比你好。”玉姝惨笑,他这是怎么都不肯为她请大夫了。
为什么要对他抱希望?还没吃够教训吗?
她的声音很低,还是被穆渊听到了。
他恼羞成怒地踹开门,将她拎起来抛到床上,俯身压下去,低吼道:“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他更好?贱人!”

第8章 午后沉塘
“别碰我……”
“难不成就柳奉鸣能碰?”
穆渊恼恨,头脑一热,不管不顾地吻下去,力气大得像是要把玉姝的唇给碾碎。
玉姝呼吸沉沉带着热意,喷洒到穆渊的鼻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气息。
穆渊心一动,渐渐放柔动作,甚至有一丝莫名的沉迷,忽视了她的丑陋。
玉姝紧闭牙关,抬手给了他一耳光。
堂堂王爷第一次被打脸,虽然不痛但足够火上浇油,穆渊狠狠撕扯她的衣服,怒喝道:“今天不把你给办了本王就跟你姓!”
玉姝骇然,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喷溅出来!
穆渊霎时僵成化石,怔怔摸了摸脸上沾染到的温热血腥,心像是被什么猛然蛰了下。
“大夫呢?赶紧去找大夫来!”
不知昏迷了多久,玉姝在一阵剧烈摇晃中醒来,同时伴随着的还有穆渊的怒喝:“贱人!你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
“它不是野种……”玉姝虚弱不堪,手下意识护着肚子。
这对穆渊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
京中有名的老大夫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开口:“敢问王爷,这位姑娘是要治心疾还是保胎?两个药方是相冲的……”
“堕了!”
“保胎……”
强势和虚弱两种声音同时响起。
穆渊猛地掐住玉姝的脖子,逼问道:“奸夫是谁?”
“王爷,孩子是你的,圆房那晚是我……凉亭那晚也是……”玉姝脸色煞白,抓着他的手坦诚相告。
“是你?怎么可能!马上去煎药!”穆渊倏地松开手,将她甩开,脸上露出像是被迫吞了只蟑螂的恶心表情。
“因为金婵早就不是处子之身!”玉姝踉跄着下床,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哭着祈求:“王爷信我这一次!奴婢丑陋,配不上王爷,但孩子是无辜的……求王爷给它个机会!”
她颤抖着按住心口,将喉间涌上来的血给硬生生咽了下去。
“到时候,奴婢马上去死都可以,毫无怨言……”
穆渊被震住了,最初的恶心感过去,倏地想到金婵身上没有那种自己喜欢的味道,不由迟疑了。
他握了握拳,神色渐渐松动,就看到冯嬷嬷哭着跑进来。
“王爷不好了!福晋要自杀!”
穆渊一愣,忙转身朝外面奔过去。
玉姝爬起来跌跌撞撞跟着,刚才他明明动摇了,金婵又要做什么?
此时此刻,金婵正站在凳子上,横梁上一条白绫悬挂下来,几个丫鬟哭哭啼啼跪了一地。
看到穆渊大步迈入院门,等他走近,她流下凄然的泪,将头套入白绫。
“王爷不信妾身的清白,妾身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妾身这就去陪我那苦命的孩子……”
说完就脚下一蹬。
“福晋别想不开啊!”
“福晋不要啊……”
丫鬟们纷纷扑过来抱着她的腿。
金婵挣扎不休,穆渊一把将她抱下来,搂在怀里,呵斥道:“这是能闹着玩的吗?”
“妾身是真的不想活了!妾身在外流落三年,好不容易回到王爷身边,圆房那晚,王爷一声声的‘婵儿’,喊得妾身心都碎了……凉亭那晚,图管事可以作证……”
金婵声情并茂的哭诉着,使了个眼色,图管事立刻说道:“回王爷,奴才看到了,凉亭那晚,的确是福晋。”
“图管事,你为什么要骗王爷?那晚明明是我!”玉姝赶过来正好听到这句,顿时目眦欲裂!
穆渊觉得自己又被这贱人给耍了,心间一股怒火横冲直撞,直接下令:“不贞不洁,谎话连篇,赐午后沉塘!”??ℨℌ??
玉姝强撑着的一口气顷刻泄了,瘫软在地。
八年前在围场邂逅的少年,怎会变得这么冷酷无情?

第9章 意外真相
纳兰府。
玉姝要被沉塘的ḺẔ消息传过来,柳奉鸣大惊失色。
他本就在央求纳兰夫人以嫡母的身份,去将玉姝从王府带出来,现在更是直接跪在了地上。
“姑母,您也是看着玉姝长大的,难道忍心见死不救吗?”
柳氏神色漠然,不为所动。
“我不会落井下石,也不会帮她。她的姨娘已经赶过去了。”
眼看就要不及了,柳奉鸣只得悲叹一声,转身狂奔。
柳氏皱了皱眉,奉鸣对着表妹金婵却一点也不亲,反而从小就爱找玉姝玩。
要不是玉姝贪心不足去害了婵儿,嫁给奉鸣,怎么会落得如今的下场?
柳氏慢慢走着,路过书房,听到里面隐约的谈话声,不以为意的正要走开,蓦地听到纳兰老爷的心腹管家问道:“老爷,您真的不去见玉姝小姐最后一面吗?好歹是您嫡亲的女儿。”
嫡亲的女儿?
柳氏一愣,什么意思?
“我嫡亲的女儿只有婵儿一个!”纳兰老爷冷哼。
“您知道老奴什么意思,玉姝小姐终究是从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要不是当初您默许舒姨娘将两个女儿调换过来,让庶出的金婵小姐成了嫡出,哪来她如今的风光?玉姝小姐多可怜啊……”
柳氏大骇,只觉得天旋地转。
天啊!玉姝才是她十月怀胎、血脉相连的女儿!
舒姨娘对金婵那么好,她还天真地以为舒姨娘是讨好自己,结果人家根本就是宠溺亲生女儿,然后日复一日,虐.待她的亲生女儿!
玉姝替嫁去王府的三年,舒姨娘一次都没去看过,反而每日为金婵吃斋念佛求平安!
难怪,难怪!
郊外,王府别庄。
玉姝被塞进竹笼,而柳奉鸣被侍卫们押着跪在一边,鼻青脸肿。
舒姨娘站在一边,没有求情,反而痛心疾首地骂着女儿:“私通有孕,还死不悔改,你真是不要脸!你啊你,就是种不好!”
柳奉鸣吼道:“舒氏!你疯了?有你这么当娘的吗?”
“我没有这样的女儿!今天我就要大义灭亲!王爷,还等什么?”舒姨娘面孔扭曲,竟透着浓烈的恨意!
对于这样的生母,玉姝已然麻木,面无表情。
她直视着穆渊的眼,像是要看透到灵魂。
“王爷,孩子真的是你的,从我认识王爷开始,就从没骗过王爷。我发誓,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
柳奉鸣泪流满面,声嘶力竭地嘶吼着:“王爷,求您放过玉姝!您让微臣带她走吧,走得远远的,再也不碍您的眼……”
穆渊脸色越发冷沉,抬了抬下巴。小厮便将竹笼一踢,玉姝骨碌骨碌滚下了湖中。
水面冒出一连串的泡泡,系着竹笼的绳索不停动着,显示着人在挣扎。
湖水冰冷刺骨,像是一把把冰刀,切割着玉姝的身体。
心口涌上令人窒息的剧痛,血液从嘴鼻涌出又很快被冲散,无人看到。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的时候,竹笼又被拉了上去。
“说!孩子究竟是谁的?”
穆渊不依不饶地问着,冰冷绝情地目光俯视着玉姝。
玉姝脸色青白,牙齿咯咯打着寒颤,呼出的气息都是冷的。
她费劲睁开涩然的眼,发紫的唇喃喃道:“你的……”
穆渊眉头皱得更深,这女人缩在竹笼里,瘦瘦小小的一团,怎么如此倔强?
手一挥,竹笼再度被沉入湖中。

第10章 如有来生
柳奉鸣看出穆渊是为了逼问,但这样下去,玉姝的身子根本就吃不消!
“是我的,王爷,孩子是我的,您杀了我吧!”
穆渊阴沉地瞥了他一眼,如果是他的,他以为自己还能好好的跪在这里吗?
按照时间来说,野种不可能是柳奉鸣的,所以这贱人竟然勾搭了不止一个男人!
玉姝被拉上来又推下去,反反复复好几次,看得柳奉鸣心痛欲绝。
“玉姝,你说吧,随便说一个男人……”
“王爷……”玉姝看着穆渊,眼睛亮得令人心悸,忽的问道:“为什么喜欢金婵?”
穆渊愣了愣,眼里倏地泛起暖意,将她的心生生冻裂。
“八年前在木兰围场,本王不慎被蛇咬伤,是她救了本王。”
竟是因为这样!
她们姐妹有七分相似,穆渊一直弄错了人!
“不是她……”玉姝摇摇头,艰难地喘息着,说道:“那年秋猎,她患了伤寒,根本就没去围场……”
舒姨娘厉声吼道:“患伤寒的分明是你!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满口谎言的小畜生!”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污蔑婵儿!”穆渊的耐心到了极限,恼怒道:“本王再问你最后一次,这个野种是谁的?”
玉姝想哭,更想笑。
她自始至终没有骗过他,而他终究选择了由谎言堆砌的金婵。
身体已经冻僵,感觉不到冷,心脏也被冻结,停止了跳动,也就不痛了。
她骤然失去了抗争下去的力气,好累,好绝望。
狠狠咽下翻涌的血气,玉姝一字一顿地开口:“爱新觉罗?穆渊,你记住,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永生永世,我和这孩子都与你没有瓜葛!”
说完,她看向柳奉鸣,乌青的脸庞绽放出一抹淡淡笑意。
柳奉鸣呆住了,明明面目全非,但他好像看到了玉姝本来的样子,那么美,那么令人心碎。
穆渊拳头捏得咔咔作响,这贱人死到临头,还是这么放荡!冥顽不灵!
“扔下去!”
玉姝最后看了一眼灰暗的天空,旋即被湖水淹没。
“王爷,信她一次吧!”柳奉鸣嘶声喊着,“咚咚”朝着穆渊磕头,顷刻就磕破,流了一脑门子血。
玉姝那抹笑令他泛起不好的预感,她是在告别!
小厮一眨不眨看着穆渊,等待指示。
可这次王爷迟迟未动,湖面的气泡都快没了……
玉姝嘴鼻又开始大量溢出红色,身下也流淌出汩汩的血液。
撑到现在,都是为了腹中的孩子,可这就是命吧,而她已经尽力。
孩子,如有来生,不要找我这样没用的娘。
如有来生,我想有个真心疼我的娘……
她带着遗憾和不甘,缓缓地呼出最后一口气。
“玉姝——!”一声凄厉的嘶喊传来。
只见柳氏妆容凌乱,鞋子都跑丢了,连滚带爬地扑过来,抢过拴着竹笼的绳索死命拽着。
“夫人这是作何?玉姝是罪有应得啊!”舒姨娘大惊,上前拦阻。
“滚!”柳氏眼睛红得滴血,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手下动作不停,拉着绳索不停后退。
穆渊倏地抖了抖,这两个女人截然不同的反应,让他心底深处漫开莫名恐惧!
“王爷,好多血……”
小厮颤巍巍指着湖面,只见一大片血水从湖底翻上来!
“玉姝啊,我的亲生女儿啊——!”柳氏哀嚎着,终于看到水下的竹筐露了出来,用力一拽,却像是见鬼般滞住了。
因为,竹笼里空空如也……
里面的人,永远沉在了湖底。

第11章 再不碍眼
“玉姝呢?我的女儿呢?”
柳氏要疯癫了,纵身一跃就要跟着跳下去。
柳奉鸣低吼着挣脱侍卫,一把将她抱住,朝着脸色苍白如纸的穆渊说道:“王爷,如您所愿,这世间再无纳兰玉姝!”
穆渊高大的身躯晃了晃,这句自己曾经亲口说出的话,如同一盆冰水猛地浇灌而下,明明身上裹了大氅,却还是止不住的发冷。
没了,那个女人,就这么没了吗?
“玉姝——!”柳氏发出尖锐嘶鸣,像极了失去幼崽的母狼,哀痛着昏厥过去。
舒姨娘捂着急速跳动的心口,夫人反应如此反常,该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
不可能的,那个秘密,捂了十八年!
柳奉鸣将柳氏放下,快速脱掉厚重的外衣,“扑通”跳到冰冷的、还有些淡红的那片湖水中。
穆渊依旧愣愣的,像是被点了穴,僵滞地看着湖面。
不一会儿,柳奉鸣浮上来,眼里满是惶然,换了气继续沉下去寻找。
他拼命睁大眼,湖水有些浑浊,湖底还有一丛丛的水草纠缠,一时半会他竟没看到玉姝。
“让庄子里会水的统统下去找!”穆渊哑声下令。
“喳!”
舒姨娘劝道:“王爷,不用兴师动众的,尸体会浮上来的……”
这话被悠悠转醒的柳氏听了个正着,lz顿时目眦欲裂,瞪着猩红的眼爬起来,扑向舒姨娘拼命厮打。
“你还我女儿!你这个贱妇,这世间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女人!你就是个畜生!”
柳氏悔不当初,玉姝从小到大,因为是“庶女”,她便不闻不问,一心一意的养育金婵。
舒姨娘对金婵比对玉姝更好,她还当舒姨娘识相,认得清自己的身份地位。
也因此纳兰老爷多宠爱舒姨娘,柳氏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金婵更是有意无意败坏玉姝的形象,让柳氏更为不喜,舒姨娘则身先士卒去教训玉姝,不是罚跪就是挨打。
这个天杀的贱人啊,将她的女儿掉包,嫡降为庶,就已经是亏欠,竟然日复一日的虐.待,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可怜的玉姝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她没有享受过一天母亲的爱,才十八岁就香消玉殒!
“不就是个正夫人的位置吗?你想要你就拿去,你把我的玉姝还给我!”
舒姨娘被暴怒的柳氏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发髻散乱,脸颊被打肿、抓破,衣衫拉扯得一塌糊涂。
“王爷,救命啊……夫人疯了……”
穆渊懒得搭理两个妇人的闹剧,一动不动盯着湖面。
一群下人跑来,接二连三跳入湖中,可他们浮浮沉沉,都没有找到玉姝。
王爷不松口,他们也不敢懈怠,抖抖索索继续找着,扩大寻找范围。
柳奉鸣不停地换气、寻找,一无所获。
直到再也没了力气。
他拖着沉重的身体上了岸,眼里溢满绝望,热泪涌出流过脸颊,瞬间变得冰凉。
见穆渊还在发怔,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柳奉鸣不由冷笑道:“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她再也不会碍你的眼了……”

第12章 无须再提
舒姨娘狼狈不堪地倒在地上,被柳氏骑在身上疯狂殴打。
她哭喊道:“柳太医,你姑母发了癔症……”
“姑母,究竟是怎么回事?”柳奉鸣拉住柳氏的手,他还记得先前她说玉姝是亲生女儿?
“玉姝呢?还没找到?”柳氏看了看不停有人浮浮沉沉的湖面,揪着心口痛不欲生,“奉鸣啊,玉姝才是我的亲生女儿,是你的表妹啊!”
柳奉鸣大惊,旋即觉得自己以前觉得不对劲的地方,都有了解释:为何舒姨娘对金婵的爱护过了头,对玉姝一丝母女之情都没有,反而很憎恨……
舒姨娘眼里闪过慌乱,垂死挣扎道:“夫人您胡说什么?金婵才是您的女儿啊!”
柳氏抬手又是几个耳光,打得舒姨娘头晕眼花,牙齿都松动了。
“纳兰庆和舒氏这两个贱人从小就将她们调换了,我被瞒得好苦!”柳氏抓着柳奉鸣,痛哭流涕,“我早就该觉得不对劲的!我可怜的玉姝,命太苦了!奉鸣,姑母后悔没听你的话……”
柳奉鸣抱着她,有心安慰,可任何安慰都是那么无力。
“姑母,这不是您的错,没人想得到……”
这么恶毒,谁能想到?
姑母知道真相的时候却是失去的时候,老天太残忍了!
倒不如一辈子都不知道……
穆渊眉头紧蹙,如此说来,金婵才是舒姨娘的女儿?
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但快得抓不住。
柳氏推开柳奉鸣,揪住舒姨娘,恨恨道:“舒氏,你去给我女儿偿命!”
舒姨娘吓得屁滚尿流,不停喊着“王爷,救救奴婢”……
穆渊本来懒得搭理,直到听到那句“看在婵儿的面子上”,才蹙了蹙眉,沉声道:“够了。”
柳氏咬牙,这贱人生的贱种就是好命,从小以嫡女的身份享尽荣华富贵,长大又得到了堂堂和硕亲王的爱护。
她越想越觉得对不起玉姝,恨不得抱着舒氏一起跳下去,同归于尽!
怎能让她那么轻易死去。
罢了,回去后,多的是机会收拾她。
柳氏丢开舒姨娘,看向穆渊,问道:“王爷,玉姝犯了何事,要被您如此惩罚?”
她悔恨自己的冷眼旁观不以为意,如今身份变了,自然要追究。
隐约听说是私通,怎么可能?!
柳氏虽然不关心玉姝,但也知道她不是那种人,她喜欢的男人是王爷。
“私通。本王给过她机会,可她不珍惜。”
穆渊冷着脸,想到玉姝死都不肯承认,都还在维护那个奸夫,就觉得有块石头压在心口,堵得慌。
可心里又莫名空落落的,好像被挖走了一块血肉。
柳奉鸣眼里泛起冷意,这男人根本不懂玉姝如何被他逼得绝望到了极点。
“王爷,你给玉姝安的是莫须有的罪名!”
莫须有?
穆渊皱眉,意思是那孩子是他的?
可他根本没碰过玉姝。
现在人都死了,而他也在这里浪费了太多时间,实在是不该。
穆渊烦躁地转过头,袖子里的大手攥紧,不在意的说:“都过去了,无须再提。”

第13章 莫名发冷
“不,没有过去,玉姝就算死了,也不能背负不属于她的罪名。”柳氏提高声音,一字一顿:“王爷,奴婢会查清真相,还玉姝清白。”
她亏欠女儿太多,这是最后可以为女儿做的了。
不,她还要拖着害了女儿的人下地狱!
柳奉鸣眼里弥漫着哀伤,就算王爷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
他心里只有那个虚伪恶毒的金婵。
玉姝和孩子的死,恐怕依旧是轻轻揭过。
舒姨娘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闻言忍不住抖了抖,真相不止一个……
金婵的存在从开始就是谎言,所以需要更多谎言堆砌。
她不敢想象所有真相揭开那天,自己和金婵会有什么下场!
该死,柳氏究竟是怎么知道掉包计的?
一切就是从这里开始坏事!
“王爷,找不到,应该是被湖底的暗流冲走了。”下人们纷纷浮出水面,个个冻得脸色发青。
柳氏一个踉跄差点又晕倒,她可怜的女儿,命太苦了!
“我要接我女儿回去入土为安,求王爷恩准。”
穆渊微微点头,吩咐道:“多派人手,轮着来找。”
那些下人爬上岸,哆嗦着去换衣服。
趁着没人注意自己,舒姨娘像是过街老鼠,掩住残破的脸,偷偷摸摸地溜了。
“姑母,我再去找找!”柳奉鸣觉得自己歇息够了,又有了力气,准备再次跳下去。
柳氏拉住他,“你去换一身衣服,别生病了,玉姝的葬礼,还需要你帮姑母操持。”
葬礼……
穆渊浑身一僵,莫名觉得有股寒气在四肢百骸游走,穿得再多也暖不起来。
他极力想甩开这种幻觉,转身朝主屋内走去。
门口的小厮躬身施礼,替他拉起门帘子。
丫鬟很快进来奉上茶水,杯中有袅袅热气冒出,整好是能入口的温度。
穆渊坐在炕上,将那杯茶拿在手中,出神的看着面前精巧的火炉里噼里啪啦燃着上好的银丝炭,没有烟,散发着一股淡淡木香。
呆呆怔了一会儿,他猛地将杯子砸到地上,不耐地吼道:“屋里怎么这么冷?”
杯子砸在厚重的地毯上,并没有砸破,但也足够令下人们心惊胆战。
小厮丫鬟忙躬身进来,跪了一地,觉得十分冤枉。
王爷来了别庄后,主屋的火龙早就把屋内熏得暖暖的,温暖如春。
还有他面前的火炉,怎么也冷不着啊?
丫鬟战战兢兢请示道:“王爷,奴婢去给您拿个手炉……”
半晌得不到回应,偷眼瞥去,就见王爷脸色比外面的天还阴霾。
穆渊冷眼看着这些奴才,见他们才跪了一会儿,额角就沁出了汗珠。
“去吧。”
大伙儿如蒙大赦,各自忙碌起来。
说话的丫鬟拿来手炉,其他人收拾好地上的杯子和茶叶,再重新添上茶水,小厮则给火炉里又添了些炭。
做完这些,有条不紊的退了出去。
穆渊气恼地灌下几杯热茶,拿着手炉,不停摩挲。
其实他的手压根就不冷,现在都快开始发烫。
将手炉丢开,起身脱掉大氅和鹿皮靴,躺在暖呼呼的炕上,一身寒气消弭无踪。
果然是在外面待太久了吧。Y.B付费独家
穆渊微微眯起眼,感觉有睡意袭来,便放任自己进入梦乡……

第14章 木兰围场
木兰围场狩猎的号角声响起,几百匹骏马在草原上疾驰而过,轰隆隆的马蹄声震耳欲聋,气势恢宏。
这是今年最后一场秋猎,入冬就会封住,一来气候不适,二来也是让动物们休养生息。
穆渊作为旁观者,认出这次是八年前,自己当时才十二岁,还是亲王世子。
满清是马上打天下的民族,勋贵子弟们从小就开始练习骑射,就算是女孩,也有不少穿着骑装,兴致勃勃的加入。
彼时的小穆渊已经是少年们里的佼佼者,十二岁就已身高七尺,穿着正白旗的铠甲,英挺无比,迎来无数少女的目光。
不少女孩大着胆子骑马上前,手里拿着精致的小弓,要他带着自己玩儿。
小穆渊冷哼,一概不理。
他哪有那个空闲?
这次他的目标可是猎到罕有的金狐和白虎。
少年的小穆渊好胜心很强,瞥到一抹金色的身影,便毫不迟疑地追上去,渐渐脱离了大部队。
他的一众随从愣是没追上,谁让世子骑的是汗血宝马。
小穆渊进入围场深处,见身后空无一人不由也不怵,他自己也能搞定。
悲催的是,他失去了金狐的踪迹,还迷路了。
胯下的马儿带着他瞎转悠,兜兜转转,感觉越走越荒凉偏僻。
不是说这宝马有灵性吗?关键时刻也不顶用啊!
小穆渊气得抽了下马屁股,骂道:“还是宝马,路都不会认!”
这下马听懂了,扬起蹄子嘶鸣一声,将小穆渊给甩了下去,自己“哒哒哒”的跑了。
一屁股跌坐在厚厚的落叶上,倒是不疼,但是少年的尊严感觉严重受损。
小穆渊气急败坏地吼道:“你等着,爷回去就宰了你,做烤全马!”
他挥着马鞭抽打着灌木丛泄愤,看了看四周,选了个方向走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隐约听到了熙攘声,小穆渊装作一派闲适,靠坐在树下,等着人找过来。
耳边蓦地传来诡异的“嘶嘶”声,倏地胳膊一痛,就看到一只冰冷的蛇头近在咫尺,尖利的牙钉进了皮肉!
小穆渊抽出腰间的弯刀砍过去,将从树枝上倒挂而下的蛇身给斩断。
蛇断成两截掉到地上,他不依不饶,怒而将其剁成了肉酱,很适合做蛇羹的那种。
然而祸不单行,小穆渊往旁边走了几步,竟一脚踩空,掉入了捕猎的陷阱。
这一摔可把他摔得够呛,还好坑底没有插着削尖的竹子之类的,不然他今天非得交代在这里。
不对,他被毒蛇咬了,再不回营地,恐怕还是会交代在这里!
小穆渊再也顾不得面子,扯开嗓子喊“救命”,要命的是四周寂静,刚才隐约的说话声已经没了。
那些人定是走远了。
小穆渊想爬上去,然而忽的觉得手臂开始酥麻,使不上力。
看来是蛇毒发作了。
此刻他真的害怕起来,虽然他看上去比同龄人高大,但到底还是个孩子,忍不住哭了起来。
身为旁观者的穆渊正蹲在陷阱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哭鼻子的自己,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期待的笑容。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就会见到幼年的金婵。

第15章 又涩又苦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就看到一个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过来,头上戴着野花编的花环,天真烂漫。
青涩稚嫩的婵儿,鲜活如昨。
穆渊很想走过去抱抱她,无奈身处梦中,身体不受自己控制。
听到上面的脚步声,坑底的小穆渊眼睛一亮,大喊道:“救命!”
小金婵跑过来,一点也不焦急,反而嫌弃道:“这个坑才三米吧,你真是白长了这么高的个子,就这也值得你哭哭啼啼的……”
小穆渊一哽,怒吼:“你懂个屁!爷中蛇毒了,爷命令你快去喊人来!”
小金婵愣了愣,看到地上破碎的蛇身,一句话也没说,扭头就跑了。
“你听到没?去喊人来,爷重重有赏!”小穆渊有些后悔没有态度好点,要是把人家吓跑了,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天啊,他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要死在这里,一世英名尽丧!
穆渊看到这样的自己,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但现在看起来,仍然觉得有些丢脸。
小金婵并没走远,在附近采了一把紫红的小果子,回来就看到小穆渊已经躺在那里,半死不活。
“喂,给你吃。”
小穆渊瞪着她,就算是死前吃个饱饭,也不能几个野果就打发他堂堂亲王世子吧?
一颗果子丢在他脸上,紧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
那丫头玩上瘾了,瞄准他的脸,一颗颗地不停扔着。
小穆渊那个怒啊,他恨不得将她拽下来揍一顿,无奈连起身的力气都没了,真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只能放着狠话,完全是纸老虎一只。
“你等着,臭丫头,等爷出去,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金婵目光鄙夷,嗤笑道:“怎么,你不敢吃呀?难怪你这么容易就哭鼻子,因为你就是个胆小鬼!胆小鬼,略略略……”
看着她吐舌的可爱模样,穆渊忍俊不禁,而小穆渊气得火冒三丈,恨不得拔了她的舌头!
小穆渊颤抖着抬手,将那些野果塞进嘴里,狠狠咀嚼,仿佛是在咬这臭丫头的肉。
然后他的脸蓦地皱巴起来,娘的,这些野果子又涩又苦!
世子爷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呸!
小穆渊正要吐出来,就听到那臭丫头喊道:“不准吐,是爷们就吃下去!”
“老子吐了也是纯爷们!”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硬生生咽了,决不能让她看扁!
“乖啊乖啊……”小金婵哈哈大笑,穆渊眼里满是宠溺,只觉得那笑灿烂无比,将她头上五彩斑斓的花环也给比了下去。
小穆渊没有那个心情,就着嘴里满满的苦涩,咬牙切齿道:“臭丫头,爷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想做鬼还早着呢!赶紧上来吧。”
“上个屁!爷全身都麻痹了!”
小穆渊气得五指紧握,中气十足的吼回去,然后一愣,他发现自己又有了力气,能攥紧拳了。
腾地跳起来,身子不麻了,这是怎么回事?
小金婵笑眯眯地开口:“咬你的蛇叫‘璧凰’,无毒,只会让你觉得身体麻痹,发软,而那种野果是特有的解药,在‘璧凰’出没的附近一定会有。”

第16章 一颗珍珠
“你怎么知道的?”
“听家里的老仆人说过,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怎么不早说!”小穆渊恼羞成怒,觉得自己丢了丑,活动了下手脚觉得力气完全恢复了,冲着臭丫头喊道:“你不是说我爬不出坑才哭的么?看好了!”
眨眼功夫他就爬出了坑,抬头挺胸站在臭丫头面前,哎她可真是矮,才到自己腋下。
可说的话气死人了。
小金婵慢悠悠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你是因为怕死才哭的。”
“你!给爷弄点草药去。”
小穆渊指了指自己被咬破的胳膊,她不是很懂吗?还不赶紧伺候爷!
她皱眉,小脸上又浮出那种嫌弃的神色。
“回去撒点金疮药就好了,你怎的这么娇气?”
小穆渊觉得再说下去,自己迟早会被她气得七窍生烟。
他深深吸气,呼气,淡然地说道:“走吧,回营地。”
决不能让她看出自己是迷了路。
小穆渊甩甩袖子迈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嬉笑:“你走反咯!”
他气冲冲转身,跟在她身后,走出一段路后清了清嗓子,说道:“这里离营地挺远了,爷就是迷路又有什么奇怪?”
“我没觉得你奇怪啊!”小金婵一路摘着花,又开始编花环,就在小穆渊要弯起嘴角的时候,补充道:“你就是有点傻乎乎的嘛!”
“你居然敢笑爷傻?”
“你怎么眼睛也有问题呀?我刚才根本就没笑。”
小金婵皱眉,有些无奈。
小穆渊觉得自己快要原地昏厥,看她穿着不像是下人,所以这个臭丫头到底是哪个大臣家的,张嘴就能把人给气死!
被动跟在他们身后的穆渊毫不客气大笑起来,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可爱的小丫头,只觉得怎么看也看不够。
两人走了一段路后,小穆渊又忍不住找她说话。
他给自己的理由是这么干巴巴的走着,多无聊啊!那就聊聊天吧……
他绝不是找气受,绝不是!
“喂,你怎么记住路的?”
“我在树上刻了标记。”
“什么标记?”
“喏,就这个。”
小金婵指了指一棵树上被划出来的圆圈。
“哦,就这个圆啊?”为了面子,小穆渊死撑着,“其实我是被我那匹破马丢下了,不然我也会做标记。”
小金婵摇摇头,“不是圆,是珍珠啊。”
“珍珠?为什么?”
“因为我就是一颗珍珠。”
穆渊一直微笑看着,听着,忽的,“珍珠”二字让他微微凝滞,眼前画面倏地消失,他从梦中惊醒。
那句“因为我就是一颗珍珠”,在他脑海不停回荡着,心底不由溢过一丝莫名恐慌。
是掌上明珠的意思吧?
“来人。”
“王爷,有何吩咐?”门口守着的小厮躬身而入。
“什么时辰了?”
“回王爷,快到酉时。”
穆渊看向窗外,冬日昼短夜长,天色已经灰暗,就要入夜。
“捞上来了吗?”
“没有,纳兰夫人又从外面调派了人手过来……”
穆渊一愣,起身下炕,小厮忙过来替他穿靴,被不耐地挥开。
他匆匆套好,大步跨出门去。
室内暖融融的,室外寒风料峭,乍一出去,一股冷气迎面袭来,连呼吸都差点滞住。
“王爷,您慢着点,入夜了更冷……”
小厮拿起大氅想给穆渊披上,却赶不上他长腿迈动的速度。

第17章 做睁眼瞎
穆渊赶到湖边,就看到柳氏魂不守舍坐在地上,柳奉鸣陪在她身边。
湖里多了很多??ℨℌ??纳兰府的下人。
柳奉鸣看到穆渊走过来,低声提醒着柳氏。
柳氏听不进去,现在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看不到。
穆渊走近,听到柳奉鸣劝道:“姑母,天黑了,更加不好找了,咱们明天再来……”
柳氏眼睛红肿,怎么也不肯走,颤颤说着,“一想到玉姝泡在这冷冰冰的湖水里,我的心都碎了,恨不得下去陪她。”
听了这话,参与打捞的下人们心里叫苦不迭。
纳兰府的管家皱眉,也不知道夫人发什么癫,突然要死要活的找那个对外宣称暴毙,实则是被纳兰府逐出去的庶小姐。
“夫人,白日里找不着,晚上更加不好找啊,何必让大伙儿做无用功呢?到时候等尸体浮上来的时候自然就找到了,就是泡得难看了点……”
这话瞬间引爆了柳氏的怒火,几个耳光扇过去,力气大得将管家微胖的身形给扇到了湖里。
这管家是只旱鸭子,在水里不停扑腾呼救。
柳氏厉喝道:“不准救!他对主子不敬,该死!”
穆渊冷冷看着,一时间两边的下人都不敢动了,眼看管家就要沉下去,这湖里今日要多添一条人命……
这时,纳兰老爷赶了过来,金婵紧随其后,面色焦急。
“拜见王爷。”他拱了拱手,急吼吼喊道:“还不快把人捞上来。”
管家这才被捞上来,已经喝饱了水,半死不活。
纳兰老爷揪过柳氏呵斥:“你、你瞎胡闹什么?让王爷看笑话……”
柳氏恶狠狠看着这个虚伪的、面目可憎的男人,自己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了他?
将纳兰老爷给反手揪住朝湖里拖去,柳氏苍白的面孔上,眼睛血红,里面的恨意令人震颤。
“是啊,我为什么要拿个奴才出气!你才应该下去给我女儿赎罪!”
当初这男人要借助他们柳家的权势,委屈了舒姨娘那个意中人当妾,又调换两个女儿乱了嫡庶,呸!哪有两头都让他抓着的好事!
纳兰老爷嚎叫道:“是你发癔症听错了!金婵才是你的女儿啊!”
这个疯婆子,力气怎么这么大!
下人们上前护住纳兰老爷,又不敢弄伤了柳氏,现场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额娘……”金婵含着泪上前,被柳氏一脚踢开,差点掉入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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