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的皇后娘娘死了。那个从前宠冠六宫,人人艳羡的皇后娘娘,一袭素衣从城墙之上一跃而下,死在了她与少年帝王爱情消失的那一天……...
大魏的皇后娘娘死了。
那个从前宠冠六宫,人人艳羡的皇后娘娘,一袭素衣从城墙之上一跃而下,死在了她与少年帝王爱情消失的那一天……
“陛下……不……不好了,皇后娘娘她爬上了宣武门的宫墙!”
还没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谢震凝的身影已经冲了出去。
谢震凝飞奔在那条林绵绵曾跑过的长长宫廊。
他从来不知道这条出宫的路是那么长……
长到他冲到了宣武门前,什么都来不及做。
“绵绵!”谢震凝仓皇大喊。
宫墙上,那道雪白的身影似乎遥遥望了他一眼。
从他的眼前划过,重重的掉在地上
“嘭!”
是雪,还是血?
灼伤了谢震凝的眼,整个世界只余下一片猩红。
谢震凝冲到林绵绵跟前,整颗心慌的不像话,怎么会,怎么会出这么多血
林绵绵,你不是最怕痛吗!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谢震凝将一头青丝已然被鲜血浸泡的林绵绵抱在怀里,对着身边太监怒吼道:
“还不滚去请太医!”
跟随他年岁最长的那个太监战战兢兢的跪下,哆嗦着开口:
“陛下,娘娘她,断气了……”男人猛然回头,眼里的杀意几乎化为实质,
他自欺欺人的不去在乎林绵绵逐渐冰冷的身体,厉声道:
“朕让你去请太医!”
没人敢再说话,有人连滚带爬的冲出宫门,直奔太医院。
谢震凝将林绵绵抱起往寝殿大步走,他心慌失措,女人的脸已经被血布满,身子软绵绵的,那双眼,不管是失望还是愤怒,此刻都不会再睁开了。
谢震凝眼眶酸涩,他不敢去看林绵绵的脸,到了寝殿直接将人放在床上。
年轻帝王此刻赤红着眼眶,脸色虽然难看,但眼里的惊惶和怎么都压不下去的无措,正正好的落在小太监的眼里
其实,陛下还是喜欢皇后娘娘的吧,声音都哽咽了呢,小太监心想。
满堂寂静,此刻从外面走进来一人,傅昭然声音平静的开口:
“陛下,将娘娘入殓吧。”
冷清的长春殿内,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响起。
“娘娘,您怎么又坐在这里!”
宫女七七拿着一床羊毛毯急匆匆披在林绵绵越发单薄的身上。
林绵绵转头望着那片看不到头的宫墙,轻声道:“你说,他今晚会不会过来?”
“娘娘……”七七欲言又止
林绵绵没回头,声音却淡了点:“他又去林鸾那里了,是吗?”
大殿里陷入沉默。
林绵绵低下头,轻声低喃:“七年感情,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询问,只是没有人能给她答案。
片刻后,林绵绵望了一眼议事的文宁殿,抬手示意七七扶她起来。
刚站起,猛烈的咳意便席卷了她的喉咙,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后,帕子上多了丝丝赤红,站在一旁的七七脸色骤变!
林绵绵却似乎早已经习惯,她说:“去拿药吧,还没到傅太医说的那么严重。”
七七看着林绵绵面不改色的服下药,她躬身退下,脚步一转,却直接走出了长春殿。
大殿内,林绵绵又开始绣荷包,一针一线,她绣的认真极了。
好似要把她后半生的相思都绣进这小小的荷包。
最后一针落定,林绵绵揉了揉酸涩的眼眶,轻声唤道:“七七。”
脚步声传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推开殿门,男人绣着金线的鞋子跨过门槛。
林绵绵呆了,她好像有大半个月没有见过谢震凝了。
谢震凝坐在她对面,浓眉蹙起:“你那小宫女跪在坤绵宫外,说你病了。可朕怎么瞧着,皇后脸色还不错?”
林绵绵听到这话,脸色不由一白,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这幅样子在谢震凝看来,就是心虚作祟,冷眸一扫,殿内冷清至极,更觉得厌烦。
他站起身:“六宫之主身为表率,朕不希望你以后再使出这种下作手段!否则,我不介意让这个位置换个人坐!”
林绵绵看着男人冷淡的眼眸,突然疲惫的想,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自己说话竟然如此冷漠了?
若他知道自己的病情,是否还如现在这般冷情?
“谢震凝,我真的病了。”林绵绵开口。
谢震凝看她一眼,突然缓缓俯身朝她凑近,林绵绵睁眼看他一点点逼近,直至两人呼吸交缠——
“有病就找太医,朕是皇帝,找我作甚?”谢震凝吐出的话凉薄至极。
林绵绵就像被人泼了盆冷水,连指尖都泛着凉。
这时,有太监的声音传来:“皇上,鸾贵妃那边派人问话,要不要等您安歇?”
隔得这么近,林绵绵看到男人的脸色几乎是瞬间就柔和下来,他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去坤绵宫。”
他悄无声息的来,生怕林鸾知道他来了。
又浩浩荡荡的走,丝毫不考虑她身为皇后的面子。
七七跪在门外,匍匐在地上呜咽:“娘娘,奴婢该死!”
林绵绵的脸被外面的冷风吹得僵,殿内一片静谧。
良久后,她才开口:“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这个命罢了。”
谢震凝,我终究没有这个命,能望你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