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弦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脸上平静,眼底却波澜涌动,“以后,你一个人不容易,有困难就给我打电话。”眼泪浮上来,咽下去,苏婳说:“好。”“前两年我身体不好,脾气很差,让你受委屈了。”...
平生从来没有一顿饭,吃得这样悲伤。
半个小时后,饭菜还是原封不动。
苏婳放下筷子,扶着桌角站起来,轻声说:“我去收拾行李。”
顾北弦握着筷子的手微微紧了紧,“不急。”
苏婳苦笑,都这样了,还不快走,难道要等着被人赶吗?
她转身上楼,把自己的东西一件件扔进行李箱里,收拾了小半天,最后咔咔拉上拉链,拎着下楼。
顾北弦迎上来,伸手接行李箱,“给我吧。”
“不用了。”苏婳拉起行李箱,挺直腰杆走出去。
穿过庭院,看着熟悉的花草树木,她忍不住感伤,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三年了,所谓的日久生情,原来都只是她一个人的事。
她那么爱他,一心一意地爱着,有激情也有亲情,又有什么用呢?
放手吧,放手。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大门口,车已等在门外。
顾北弦递过来一张支票,“谢谢这三年你的陪伴。”
苏婳倔强地站着,不知道该不该接。
顾北弦把支票硬塞进她的行李箱里,“拿着吧,以后要用钱的地方很多。”
“嗯。”
苏婳干干地应了声,抬起头,贪婪地看着他好看的唇,高挺的鼻子,英俊的眉眼。
回想在床上,他用眼睛覆盖她的眼睛,从此满天星辰,她心如刀绞,痛得不能言说。
她想,这一生一定会有一天,她能做到终于不再爱他吧。
三年?十年?
也可能要一辈子。
爱上一个人似乎很容易,忘掉他,却很难,很难。
顾北弦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脸上平静,眼底却波澜涌动,“以后,你一个人不容易,有困难就给我打电话。”
眼泪浮上来,咽下去,苏婳说:“好。”
“前两年我身体不好,脾气很差,让你受委屈了。”
“还好。”
“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苏婳缓缓抬起手,抱住他,生离死别一样地抱着。
突然,她松开了他。
她把他一推,飞快地抹了把脸,拉起行李箱扭头就走。
走出去几步,忽听顾北弦问:“阿尧是谁?”
心尖微微颤了颤,苏婳抬起的脚缓缓落下。
尘封的往事,排山倒海般砸下来。
她难过得说不出话。
听到顾北弦又说:“他对你一定很重要吧?抱歉,霸占了你三年,祝你幸福。”
阿尧是谁
苏婳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她缓缓转过头,看向顾北弦。
他不常笑,可是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像有春风十里柔情,眼睛漆黑清朗,闪烁着星辰大海。
马上就要和心上人在一起了,他一定很开心吧。
苏婳也笑起来,是心碎完了的那种笑,“也祝你幸福。”说完她转身上车。
车门一关上,眼泪哗地流下来,新伤加旧痛,疼得她只想蜷着。
司机搬起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里,上车,发动车子。
看着车子疾驰离去,顾北弦唇角的笑直直地僵在那里,眼睛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
回到苏家。
苏婳拉着行李箱进门。
苏佩兰看到她红肿的眼睛,又看看她手里的行李箱,大吃一惊,“闺女,你这是怎么了?”
苏婳低头换鞋,强装平静地说:“我搬回来住。”
苏佩兰噌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你要和顾北弦分居?”
“嗯,他前女友回来了。”
苏佩兰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三年前,顾北弦出车祸,医生说他这辈子都离不开轮椅了,他那个前女友扔下他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