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栀抿了下唇,看着他被白大褂包裹住的颀长身躯,她还没有想到该说什么,就有病人走了进来。宋晚栀也不好再打扰他,沉默的站在门口。她看了他好一会儿,进去的病人偏头看了她好几次,江肆冷不丁说:“还要在这里打扰我工作?”...
宋晚栀抿了下唇,看着他被白大褂包裹住的颀长身躯,她还没有想到该说什么,就有病人走了进来。
宋晚栀也不好再打扰他,沉默的站在门口。她看了他好一会儿,进去的病人偏头看了她好几次,江肆冷不丁说:“还要在这里打扰我工作?”
其实几乎每个病人都有家属,在病人看病的会站在门口观望,江肆从来都没有说什么,宋晚栀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针对她。
她直接转身走了。
宋晚栀差不多是晚上十点吃外卖时,江肆回来了。
他从她身边路过,径自上了楼,宋晚栀无声的在楼底下细嚼慢咽,但也没有再吃两口,就直接把外卖丢进了垃圾桶。
上楼时,她听见浴室里的水声,江肆出来以后,也是倒在床上倒头就睡。
宋晚栀看着被他占了的大半张床,道:“我们聊聊。”
江肆却显得有些疲倦,说:“有什么事,过两天说。”
宋晚栀其实从医院下来,也听到了些风声,这几天有个大人物是特地从外地转到了江肆这里,因为身份比较特殊,是知名先辈,他不得不更加小心。
所以他这么一说,宋晚栀也就没有打扰他。
她怕影响到他的睡眠质量,连觉都是在沙发上睡的。
第二天醒来时,她被抱到了床上,而江肆已经没了人影。
往后两天,江肆都是这个状态,第三天就彻夜没有回来。
宋晚栀还是在白天听江奶奶说,昨天半夜,那个很重要的手术,江肆完成的很圆满。
她也挺替江肆高兴的,毕竟这对他的职业道路也有帮助。
“阿肆这段时间很累,改天你俩一起回来吃个饭吧。”江奶奶说,“他忙起来是真忙,也希望你能理解理解。就怕这一忙,你们小俩口感情都淡了。”
宋晚栀笑着说:“过两天我就来看您。”
“记得让阿肆一起来,奶奶想看你们成双成对。”江奶奶笑眯眯的说,“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叫那个什么,磕cp。”
“您懂得真多。”宋晚栀称赞道。
她本来以为,江肆做完手术了,当天晚上肯定得回来,结果这一晚,她同样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宋晚栀已经很生气了,但到底是没有跟正牌女友那样去吵架,她其实挺想吵一架的,总比现在他什么也不说,就态度冷淡的要好。
她朋友圈里面加了很多医生,看见他们都在转发媒体对江肆的采访。
视频里他文质彬彬冷淡却不让人觉得不礼貌,认认真真的回答着记者每一个专业的问题。
宋晚栀突然觉得他有点陌生。
其实本来就该是陌生的,她对他的了解也并不是很多,比如他的喜好、国外什么院校读的研读的博,她都一无所知。
宋晚栀在刷到第十条对江肆朋友的转发以后,以及某个医生发的ktv唱歌的视频,一闪而过就有江肆的脸,她还是没忍住,给他打了电话。
她其实担心他不接,但好在他还算有良心,还是接了。
宋晚栀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一直沉默着,她听见那边有人喊江肆,问他唱不唱。
“不唱。”江肆淡淡说。
他似乎也没有挂断电话的意思,宋晚栀握着手机小声的说:“你总得,给我句准话吧?你明明知道,在你这里,我是不敢随便做决定的。”
她也不确定江肆有没有听见,他那边也只是沉默着。
宋晚栀说:“江肆,你别总是忽冷忽热的,我心也会一直悬着。你不能,自己做不好决定,就让我来背着这些事吧?明明其实分不分,我走不走,就是你一句话的事情,你没必要,把那把刀,一直悬在我头顶。”
她声音发颤:“很残忍的,那样很残忍的,江肆。”
宋晚栀没哭,但声音在抖。
江肆那边始终没有吭声,最后只重重的叹了口气。
宋晚栀不知道他那声叹气什么意思,也没有机会问,因为他把电话给挂了。后来江肆一个同事给她发消息说:江肆手机没电了。
也没有人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借口。
她失眠了一整夜。
第二天,她去看了江奶奶,江奶奶煲了一只鸽子汤,让她给江肆送去。
宋晚栀有些迟疑的说:“他不一定想要我送。”
江奶奶狐疑道:“早上问过江肆了,他自己说没时间过来,点名要你送去的。”
宋晚栀顿了顿,想着江肆大概想跟她谈事。
她自己也很迫切的想知道江肆怎么想的,什么结果都无所谓,只是被这样对待太难受了。
宋晚栀开车到医院的时候,心里挺沉甸甸,她很快来到医院江肆办公室,只是她不在。宋晚栀把汤放下,走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听见有女人的哭声。
好几个医生围在一起。
宋晚栀走近看时,就看见有个女医生,瘫倒在江肆怀里,整个人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嚎啕大哭。而江肆耐心的拍着她的背哄着她。
她愣了愣,下意识的喊道:“江肆。”
所有人听见她的声音都回头了,唯独江肆没有,他还在安慰怀里的人:“生死有命,你尽力了,不是你的错。”
她复杂的看着相拥的两人。
宋晚栀说:“江肆,这么多医生,你不是单身,这么跟人家抱着是不是不太好?还有鸽子汤,要不……”
她想说,要不鸽子汤我先给你放着,就不打扰你,先回去了。
江肆这会儿本来就心情沉重,忍不住冷脸打断她道:“你觉得现在谁喝的下那碗汤?”
他的声音很不客气,有厌烦,有指责。
所有人都朝她看过来。
医院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医生、护士,闲杂人等。
她被看得脸上火辣辣的。
宋晚栀勉强说:“对不起。”
女医生放开了江肆,擦了擦眼角,说:“是我失态了。宋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我不是特地要抱江肆的,只是那会儿出来,脚站不住。”
宋晚栀道:“不是这样的,你们都是很伟大的人,我知道你们肯定是因为情绪没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