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晏如,你这样波澜不惊,会让我觉得赢得太过容易了,丧失了挑战性,你们古代女子便是这般逆来顺受、唯唯诺诺吗?愚昧至此,毫无主见与魄力,当真可笑。」她的眉头蹙得很深,眼底轻蔑不屑之意尽显。...
「姜晏如,你这样波澜不惊,会让我觉得赢得太过容易了,丧失了挑战性,你们古代女子便是这般逆来顺受、唯唯诺诺吗?愚昧至此,毫无主见与魄力,当真可笑。」她的眉头蹙得很深,眼底轻蔑不屑之意尽显。
她这样的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
她瞧不起我,或者说,她瞧不起的是她口中的古代女子这整个群体。
「挑战?如此说来,太子殿下只是你的战利品罢了。」
我坐在秋千上,抬眸凝视着她,只见她嗤笑一声,不以为意地说道:「是,于你而言他是青梅竹马多年的未婚夫,于我而言他只是一件值得炫耀的战利品,他的深情与权势,他的爱与宠,是我走这一遭必然会得到的东西,在这个世界里,我将是命中注定的赢家。」
我初次听这番话的时候,不理解她的狂妄自大、目空一切是从何处来得底气,我也不明白她为何总是带着高高在上的俯视视角去看所有人?
可如今,我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番话了。
而我也明白了她为何总是要在我面前说这些,更明白了她为何不愿意放过我。
因为那些是她亲手从我这儿抢过去的,每抢走一件,她便更得意三分。
直到最后抢走所有,她便可以高高在上地说上一句:「古代女子就是这般愚昧无用。」
她得意洋洋地离开了,丫鬟心有不忿,低声道:「她抢走了本该属于小姐的一切,竟然还敢这般猖狂?」
我将糕点递给了小丫鬟,安抚着她,「能被抢走的,那皆是不属于我的,我也不稀罕要。」
那日我刻意提起正侧妃同时入府的事情,本就是为了激她,可是她太急于向世人昭示她的成功,向世间女子证明她的与众不同,所以迫不及待地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来得到这份独一无二。
如今的局面,她满意,我也甚是满意。
望着孟元熙离去的背影,我嘴角含笑,指尖轻抚着树梢枝叶,漫不经心地道:「我重生归来,你若毫无长进……这盘棋可就稍显乏味了。」
孟元熙虽成了太子妃,可是皇帝明显不喜她,当日虽惜才,可她后来的种种举动也将那些好感败得差不多了。
可是太子偏就爱极了她那锋芒毕露、行止由心的模样,或许那就是他渴求却不能实现的,他希望那份自由洒脱能在孟元熙的身上实现。
哥哥对孟元熙厌恶到了极点,更是看不得她处处找我的不痛快。
恰逢十五,我便央求哥哥陪我前去寺庙进香,只说是因上次死里逃生,心中后怕,哥哥听完便急着去准备。
可是这一次我挑选的随行之人,除了一两个小丫鬟,还带了乳娘和几个嬷嬷,哥哥则挑了些得力的护院随行。
到了报国寺进香之后,哥哥着急回府,我却执意拉着他四处转转。
直到人群中出现惊呼声,说是有一妇人似有早产之兆,围观人群慌作一团,急忙将人往后院安置。
我让哥哥待着别动,转而带着几个婆子朝着后院而去。
哥哥说我还未出阁,不宜去这等场合,我说人命关天,几个嬷嬷都是过来人,若是有危急之处,也能派得上用场,他拗不过我,只能勉强应下。
后院众人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妇人的疼痛呼喊声越来越急促,她身边伺候的丫鬟们慌乱无措,我走到那些人身旁,沉声道:「我身边的嬷嬷们也是帮人接生过的,若是信得过,不如让她们一试。」
那些人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可是仍不敢擅自做主,最终是那妇人亲自点头。
嬷嬷们进了室内,我坐在外面安静等着,可是那些丫鬟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直到婴儿哭声响起,母子平安,众人才松了一口气,那些丫鬟着急着簇拥了上去,侍从则是忙于回去报喜。
我带着几个嬷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刚出后院,便看见孟元熙一行人匆匆而来。
当她听说后院妇人已经平安产子的时候,看着我的神色登时大变,满眼皆是疑惑和不可置信,前几次她见我总是透着胜券在握的优越感,而今天是她的镇定面具首次龟裂。
「这不可能……」她的眸光中首次出现了忌惮和畏惧之色。
我从她身边擦身而过,似有若无地说了一句:「你以为知晓未来事的,只有你一人吗?」
话音落,随风而散。
她侧过头来盯着我,似乎在确认那句话是否真实出现过,可我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缓步离去,任由她疑心四起、备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