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知道你心里不高兴,但是寒寒,你也要懂事一点。以你的身份,在外面过夜确实不安全,你爹爹其实也是担心你。明天就是初一,你还要进宫给父皇请安,总不能让宫里的人一大早去沈家接你吧?这也不像话。”太子声音温和地说道。跟战北寒这个亲爹比起来,他这个亲大伯,倒好像慈父一样。...
还有祖父,还有爹爹自己,沈家上下这么多条人命,难道还抵不过沈晚一个吗?”
“这孰轻孰重,爹爹就没有好好考虑过吗?”
听了沈玉婷这一番分析。
沈志江心神大震,后背顿时冒出了冷汗:“还是玉婷你聪明,幸好你及时提醒,不然爹爹差点就忘了!”
一提起沈晚八字克亲,沈志江心里些微的一丝不忍立刻就烟消云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狠心:“既然这样,沈晚确实不能留在沈家,等镇北侯府的人来退亲,我立刻派人把她赶出去!”
“爹爹英明!”沈玉婷笑开了花,眸底闪过一丝狠毒。
沈晚,别怪做姐姐的狠心。
怪只怪你太贪心,不知天高地厚!
一个刚从乡下回来的寡妇,也敢向姨娘开口要生母留下的嫁妆。
那些嫁妆,大半都被华姨娘用完了,剩下的都藏在沈玉婷的屋子里,等着给她出嫁添妆用。
她可是要嫁给襄王殿下,进王府做王妃的人!
嫁妆如果太少,那岂不是很丢脸?华姨娘和沈家没有太多添补给她。
所以,沈晚生母留下的那批价值不菲的东西,沈玉婷早就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她绝对不能让沈晚抢走。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赶出沈家,永远别回来。
至于沈晚守寡,带着一个病弱的孩子在外面要怎么生活......那就不是沈玉婷关心的事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巴不得沈晚母子两第二天就横死街头,一了百了,省得她心烦。
沈玉婷达成了目的,又看华姨娘迟迟没醒。
她不想留在这干巴巴守着,于是甜言蜜语地哄了沈志江几句,便带着丫鬟回去休息了。
刚走出珠玉阁,李嬷嬷就哭着扑了出来:“二小姐,你要给我做主啊!”
“李嬷嬷?”沈玉婷吓了一跳,好不容易才认出来,这是华姨娘在外院很得力的一个嬷嬷。
“你、你这脸是怎么回事?”沈玉婷看到李嬷嬷血痕交错、红肿如猪的脸,惊呼一声,急忙用帕子捂住嘴,面露恶心:“快离我远点,我看的都要吐了!”
李嬷嬷讪讪地后退,然后义愤填膺地把“沈晚”打她的事颠倒黑白地说了一通。
“二小姐,老奴给姨娘效命这么多年!一向忠心耿耿,现在被人这么欺负,你和姨娘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行了行了!”沈玉婷嫌恶地摆摆手。
沈晚都快被扫地出门了,她哪有闲心给一个奴才出头?
正想随便把李嬷嬷打发了,沈玉婷忽然眼神一闪。
她清楚沈志江的性格,知道他耳根子软,又没主见,即使她今天说动了他,也不能保证他之后一定会把沈晚赶出府。
所以,她还得再加一道保险。
最好是能把沈晚彻底打落深渊,再也无法翻身......
“李嬷嬷,不是我不想给你做主,而是现在的情况......哎,你也知道的!”
沈玉婷故意叹口气:“我姨娘有孕在身,差点被沈晚害得小产,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呢!我虽然是沈晚的姐姐,但她是嫡女,我是庶出,我哪里管得到她头上?”
“二小姐,你那么聪明,老奴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你可一定要帮我做主啊!”
李嬷嬷愤恨无比地说:“老奴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不让沈晚那贱蹄子付出代价,老奴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沈玉婷心里翻了个白眼。
一个卑贱的奴才,多干了几年粗活,就以为自己有脸面了?
说话也不觉得可笑。
心里虽然这么想,沈玉婷可不会说出来。
她拧眉迟疑道:“让沈晚付出代价,倒也不是没办法......最好就是能把她赶出沈家,免得阖府上下不安宁!但是这样做的话,就看嬷嬷你敢不敢冒险了......”
“二小姐此话当真?”
李嬷嬷忙不迭地点头道:“我敢!二小姐你有事尽管吩咐,只要能把沈晚那个贱人赶出去,老奴做什么都愿意!”
“你附耳过来......”
沈玉婷弯下腰,轻声在李嬷嬷耳边说了几句话。
然后叮嘱道:“此事关系重大,一旦事成,就能让沈晚再也无法翻身,说不定连性命都保不住!但是嬷嬷你也一定要万分小心,千万不能暴露了,否则连我也保不住你......”
沈玉婷话还没说完,李嬷嬷已经喜上眉梢,满口担保道:“老奴明白,二小姐尽管放心!”
她红肿可怖的脸上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阴森森地说:“老奴一定把事情办的妥妥当当,让沈晚那个贱人,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沈玉婷勾起红唇,满意点点头:“那你去吧,千万要小心。”
“嗳!”李嬷嬷自以为有了好办法,心情也好了,也不再继续纠缠沈玉婷,爬起来拍拍裤子就走了。
背影都透着一股洋洋得意。
“真是个蠢货!”沈玉婷红唇冷笑:“不过一个奴才,也敢在本小姐面前说脸面?”
“她有什么脸面?不过是二小姐平时抬举她,倒让她张狂起来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
身边的丫鬟语气刻薄道。
“本小姐是抬举她了,不过蠢货也有蠢货的用处,借刀杀人不是正好?如果事情办成了,沈晚不管是死还是被赶出去,都是件好事,如果不成......”
沈玉婷阴冷地一笑:“那事情也是李嬷嬷做的,跟本小姐可不相干!”
她不过就是给李嬷嬷出了个主意而已。
成与不成,都挨不到她的边。
丫鬟讨好地笑道:“咱们小姐以后可是要做王妃的人,自然要爱惜羽毛,名声不能有一点瑕疵,哪能为这点小事冒险?李嬷嬷就不一样了,贱命一条,就是死了也是自找的!跟咱们小姐可没关系。”
“还是你会说话。”沈玉婷笑着摸摸丫鬟的脸,“走吧,回屋休息去,过两天就有好戏看了!”
另一边。
太子的车架行驶到翊王府前,停了下来。
太子坐在车内,对闷头不说话的寒寒道:“回府之后,有什么话跟你爹爹好好说,不要吵架知道吗?”
“皇叔,我知道。”寒寒语气有些冷淡。
“皇叔知道你心里不高兴,但是寒寒,你也要懂事一点。以你的身份,在外面过夜确实不安全,你爹爹其实也是担心你。明天就是初一,你还要进宫给父皇请安,总不能让宫里的人一大早去沈家接你吧?这也不像话。”
太子声音温和地说道。
跟战北寒这个亲爹比起来,他这个亲大伯,倒好像慈父一样。
寒寒闷闷地应了一声。
“别闹性子了。”太子含笑摸摸他的头:“天色也不早了,回府早些休息,若还有不高兴的地方,明天进宫见到你皇祖父,你跟他告状去,让他教训你爹爹,给你出气如何?”
“咚咚!”太子话音刚落,马车外就传来两声敲击闷响。
透露着某人的不满。
太子促狭地朝寒寒一笑:“你爹爹等急了,快下车吧。”
“嗯,皇叔早点休息。”寒寒跟太子告别,钻出马车,一跃跳到地上。
战北寒翻身下马,立刻就有王府下人恭敬地将马匹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