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宴春苑以后,两人一句话不说。陆放径直把她放在榻几上,拂过衣角矮下shen便要去看陆安然的伤势。陆安然往后缩了缩,被他精准地捏住脚踝,看她道:“躲什么?”陆安然抿唇道:“我没事了,事先已经包扎过了。”陆放盯着她脚上的绷带,隐隐有沁血的痕迹,他眼神又冷又严厉,道:“你让他碰你的脚了?”陆安然一口气淤在心口,道:“男女授受不亲,是我自己包扎的,他没有碰,你也不要碰!”陆安然横竖躲不掉,最后一脚软绵绵地踢在他的手心里。陆安然扭着脚踝,一下就被他彻底扯下了罗袜。...
回到宴春苑以后,两人一句话不说。
陆放径直把她放在榻几上,拂过衣角矮下shen便要去看陆安然的伤势。
陆安然往后缩了缩,被他精准地捏住脚踝,看她道:“躲什么?”
陆安然抿唇道:“我没事了,事先已经包扎过了。”
陆放盯着她脚上的绷带,隐隐有沁血的痕迹,他眼神又冷又严厉,道:“你让他碰你的脚了?”
陆安然一口气淤在心口,道:“男女授受不亲,是我自己包扎的,他没有碰,你也不要碰!”
陆安然横竖躲不掉,最后一脚软绵绵地踢在他的手心里。
陆安然扭着脚踝,一下就被他彻底扯下了罗袜。
他温热的的手掌轻巧地包裹住了她的脚。
那时陆安然只觉得整个气血都涌上头了,起伏不定地咬牙道:“陆放!”
陆放看她一眼,自顾自地拆她脚上的绷带,道:“很好,都知道叫我名字了。”
陆安然气得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
因为是她自己给自己包扎的,包得有点草率;用的也是简单的草药,路上还坐在马背上被颠了一路,眼下陆放撤下她脚上的绷带时,她自己不看还好,一看就觉得有点疼。
扶渠不敢大意地拿了金疮药来,陆放重新处理过她的伤。
整个过程,陆安然沉默地看着他紧皱着眉头。
她不喜欢看见他皱眉,看起来很阴郁,他很不开心。
陆安然下意识就想伸手往他眉间摸去,想抚平他眉间的褶皱。
可是伸到一半,觉得不妥,又硬生生地收了回来。
她心里有些焦躁,撇开头不再去看,片刻道:“我没事,养几天就会好了。”
等陆放处理好了,才起身道:“往后禁足一个月,不得出家门半步。”
陆安然想反驳,可他却不给她反驳的机会,转身便离开,又道:“你若是觉得家里闷,便多去母亲那里坐坐。”
走到门口,陆放对院里的颜护卫道:“下去领二十棍。”
前一刻陆安然还怕他担心来着,这一刻真是气得够呛。
他管起自己的事来,还真是比谁都顺溜!
颜护卫领完罚回来时,陆安然感觉挺愧疚的,让扶渠留了伤药给他。
他接过伤药,走路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道:“多谢三小姐赐药。
这次是属下的失误,才使得三小姐受伤的,属下理应受罚。
二十棍是小伤,对于属下来说家常便饭。
二公子是留了情面的,不然属下哪还有机会站在三小姐面前。”
院里的那条赤蛇却不能浪费了,得剐来及时给陆放入药。
陆安然很郁闷地一边剐蛇一边念叨:“他都禁了我的足罚了我的人,我还管他好不好干什么。”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手上却利索地取了蛇胆。
姚如玉听说陆安然受了伤,每天都要过来看一看,带着药膳补品。
陆安然一看见那些药膳补品,想起自己的身材,还真不敢多吃。
等过几天陆安然觉得脚上渐好了,嫌宴春苑太窄,便主动去姚如玉那里,陪她说话解闷。
在扶渠的搀扶下,她一瘸一拐地走一阵是没问题的。
傍晚时陆放回了家,往主院里来,还带了松子糖给陆安然。
陆安然低着头,疏远道:“下次二哥不用给我买了,我已经不喜欢吃这个了。”
陆放道:“那你喜欢吃什么,下次我买你喜欢吃的。”
陆安然道:“我喜欢的家里都有。”
姚如玉听说陆放给她禁了足,不许她再出家门半步,想着她仔细在家将养总归是好的,便没多说什么。
后来陆放也留在主院里用晚饭。
吃过了晚饭后,陆放就要领着陆安然回去,说是该换药了。
对此威远侯和姚如玉当然不可能拒绝。
姚如玉在屋里,看着陆放一手扶着陆安然,兄妹两人慢吞吞地走出了主院,不忘出声道:“扶渠,搭把手,扶着小姐点。”
本来有陆放在,是没扶渠什么事的。
但姚如玉一叮嘱,她便利索地过去搀扶。
怎想,陆放却没让扶渠上手,他大抵是嫌陆安然走得慢,直接一手把陆安然拉过来,拦腰抱起就笔直挺拔地走了出去。
陆安然惊呼一声,僵硬地撑着他的胸膛,低声道:“你放我下来,娘看着呢!”
身后姚如玉不放心,确实一直看着。
她亲眼看见陆放把陆安然抱起时,眼皮蓦地跳了跳。
陆放脚步不停,淡淡道:“你伤了脚我才抱你回去,你心虚什么。”
可是她一点都不想让爹娘看见,她和陆放这样亲近。
陆安然害怕,怕陆放是故意让母亲看见的。
他要一步步紧着来,根本不在乎他们之间的兄妹之名。
他一心想要逼着她,可他有没有想过,若有朝一日不是侯府二公子了,他以后该怎么办?
就算让外面的人知道他是侯府的养子,那他和自己依然是兄妹。
况且这件事还不能让人知道。
否则定有有心之人会打他的主意。
大魏有魏景辰,金陵有王连玦,都想置他于死地。
这个世上想让他死的绝对不止这两个人,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光是那陆放若是抓住这一把柄,必会以他不是陆家人为由,逼他交出兵权。
一旦陆放放弃了现在的身份和地位,那些暗中窥伺的人定会第一时间对付他。
陆安然根本没有办法去考虑自己,她所担心的,全都是陆放的以后。
要想断绝他的念头,只有让他知道他们之间再无可能,他才会死心。
陆安然禁足期间,陆放外出他也丝毫不用担心,因为他已经叮嘱过家里的护卫,陆安然绝对走不出侯府的大门。
陆安然只能在家里随处转转,又想起之前救过自己的沈长青,当时陆放也没给他好脸色,陆安然也还不曾好好谢过,心里多少有些歉疚。
便叫了颜护卫到跟前来。
陆安然准备了些银两,想让颜护卫叫个人帮她送去给沈长青。
他有一个母亲缠绵病榻,应该是很需要用钱的。
那沈长青一身书生气,为人正直且善良,若能帮到他一二,也算报答他的搭救之恩。
颜护卫最初对沈长青还很有意见,可后面相处下来,也知道他不是什么坏人。
颜护卫便道:“不用找别人送了,还是属下亲自去一趟吧,属下知道他家住何处,免得别人找不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