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月没想到进门就看到这种场景。她平静看了一眼谢玉蕊,目光很快看向床榻上。寒寒躺在床上,衣服上是干涸的血渍,脸色苍白,愤怒地瞪着谢玉蕊。萧令月不禁心疼,立刻走上前,喊了一声:“寒寒。”...
“娘亲,你怎么了?”北北裹着毛绒绒的披风窝在她怀里,仰头问道。
萧令月回过神,笑道:“没什么,一时走神了。”
“跟本王进来。”战北寒下了马,随手将马鞭丢给一旁迎上来的马夫,带着萧令月母子便往府里走去。
萧令月平静地跟在后面,没有说话。
很快就到了主院。
一个中年管家急慌慌的迎上来:“王爷,您总算回来了!世子他......”话还没有说完,管家便看到了后面的萧令月母子,微微一愣:“这几位是......”
萧令月看着他,冷淡点了下头。
管家急忙拱手施礼,因为不清楚她的身份,又见是王爷亲自带回来了,态度十分恭敬。
萧令月淡淡心想,当初大婚的时候,管家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
虽然那时候她的意识有些模糊,却是清楚的记得,就是这位管家带人把她扶进翊王府的,满身的厌恶掩饰不住。
如今她换了个身份,重新站在管家面前,他反而恭敬起来了。
未免有些讽刺。
“世子怎么了?”战北寒往正屋走去。
管家顾不上别的,立刻快步跟上:“世子还闹着不肯用药,侧妃亲自煎了药送过来,现在正在房里呢。”
一句话的功夫,战北寒身高腿长,已是走了正屋门口。
萧令月微微蹙眉,紧随其后。
房门没关。
战北寒一走进去,就听到寒寒厌烦的声音:“拿开,说了我不喝!谁要你假好心!”
然后“砰!”一声闷响,药碗砸在地上,冒着热气的药汁和碎片飞溅开来。
“啊......”谢玉蕊吓得尖叫一声,往后躲开,身子一歪就朝地上摔去。
地上到处都是锋利的碎碗,这要是摔倒了肯定会受伤。
战北寒正好进门,见状瞬间闪身过去,伸手扶住她。
谢玉蕊惊慌地扑到他怀里:“王爷,你回来了......真是吓死我了!”她柔柔弱弱地靠在战北寒肩上,一抬头,与随后进门的萧令月四目相对。
萧令月没想到进门就看到这种场景。
她平静看了一眼谢玉蕊,目光很快看向床榻上。
寒寒躺在床上,衣服上是干涸的血渍,脸色苍白,愤怒地瞪着谢玉蕊。
萧令月不禁心疼,立刻走上前,喊了一声:“寒寒。”
小家伙一抬头看着她,愣了下,眼圈飞快就红了,朝她伸出小短手:“呜......娘亲!”
萧令月心疼坏了,立刻将北北放在床榻一旁,伸手将寒寒抱进怀里:“这是怎么了?乖,不哭不哭......”
“呜呜,娘亲......”寒寒呜咽着不说话,一个劲的往她怀里钻。
萧令月不知道他身上伤势怎么样,不敢随便乱碰,怕扯到伤口,轻轻拍着他肩膀,安抚他的情绪。
“我在呢,寒寒乖......不哭了好不好?告诉我身上哪里疼?”
寒寒呜咽着不说话,钻在她怀里不肯出来,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生怕她跑了似的。
萧令月无奈,只能耐心地哄了又哄。
一旁的北北摘下兜帽,脸上仍然戴着小面具,歪头看着寒寒。
“王爷,这个姑娘是谁?”这时候,一道看似端庄、暗含嫉妒的声音响起。
萧令月一抬头,看到正靠在战北寒怀里的女子,嘴角带着笑,一双饱含嫉妒和狐疑的眼睛紧紧盯着她。
那眼神好似毒蛇一般,阴冷冷的,让人不寒而栗。
“你是?”萧令月被她盯得不舒服,明知故问道。
“我是王爷的侧妃,不知姑娘是什么人?世子身份尊贵,‘娘亲”这两个字,可不是随便能叫的!”谢玉蕊语气不善地说。
就是这一句“娘亲”,狠狠戳到了谢玉蕊的肺管子。
她在府里辛辛苦苦伺候这小野种这么多年,他都从来没有叫过她一声娘,完全没把她这个庶母放在眼里。
如今,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女人,竟然能让这个野种心甘情愿的叫她娘亲?而且还是当着王爷的面。
谢玉蕊一下子提高了警觉,上下打量着萧令月,暗自揣测她的身份。
为了不引人注目,萧令月在出门前戴上了面纱,掩盖住了脸颊上的胎记,只露出一双眼睛。
偏偏她的眼睛又生得十分灵秀。
形如剪水,乌黑清亮,让人一看就觉得这是一双美人的眼。
谢玉蕊嫉恨地盯着她的眼睛,随即又暗暗打量她的头发、身形、衣着,从上到下,连裙摆下的鞋尖都没放过。
萧令月虽然换了一张脸,但身体还是自己的。
她的身量比一般女子要高挑几分,又因为常年习武的缘故,身材形体十分漂亮,随便往那一坐都是玲珑有致的线条。
虽然穿的只是简单的衣裙,头上也没有太多首饰,可看上去就是和一般闺阁女子不一样。
谢玉蕊越打量心里越不舒服,手帕捏着紧紧的。
——这是从哪冒出来的贱人!
什么时候勾搭上王爷的?她竟然连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原来是王府的侧妃娘娘,真是失敬了。”萧令月轻轻拍着寒寒的肩膀,淡淡道,“我听说过你。”
谢玉蕊一愣,然后羞涩地看了一眼战北寒:“想必是王爷说的吧?王爷就是这样爱护......”我。
“不,是寒寒告诉我的。”萧令月微微勾唇道,“你想知道他说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