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凉愣了一下,然后语气不耐烦道:不是,你至于的吗?就这点事你就要跟我说分手?我没在说话,直接挂了电话,拉黑了他的号码。...
沈慕凉愣了一下,然后语气不耐烦道:不是,你至于的吗?就这点事你就要跟我说分手?
我没在说话,直接挂了电话,拉黑了他的号码。
我在想,如果昨晚我不是肠胃炎,如果我是在偏僻的地方出了车祸,他会不会赶回来?
或许还是不会的吧。
在他眼里,我的命哪里有夏雨柔的开心重要呢?
既然是个错误的开始,那便早早结束吧。
他永远不会对她说不,就像他永远不会对我说爱一样,愿你以后有良人相伴,各自安好。
我在病房里,从黑夜坐到东方既明。
天边的第一道白光照进来的时候,我闭上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干干的,没有泪。
太多次了,一次一次地疼痛到最后,我的心脏只剩下空洞和麻木了。
沈慕凉没有回来,他甚至没有再打一个电话跟我解释。
他只是这样高傲而又冷漠地漠视了我,一如既往。
我其实一直都觉得,爱是无罪的,后来我的朋友很多看不下去,说我就像一个舔狗,毫无尊严。
我当时想,没尊严怎么了?反正我喜欢他,这就够了。
我爱的时候轰轰烈烈,有什么不对?
可我现在明白了,太爱就太卑微。
不容易被珍惜的东西,往往因为来得太容易了。
如果百感委屈却不能求全,如果求了千万遍却依然得不到回应,那我这时候就应该知趣的走了。
沈慕凉总跟我说,他跟夏雨柔只是朋友,要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还有我什么事儿。
他说他们太熟了,压根儿就下不了手。
这种类似的话,这些年他说了很多很多,说到我已经不信了。
可是现在看来,都苍白得可笑。
我突然很想问问他,如果他们这么情比金坚,干吗还要把我扯进来。
难不成只是用我来凸显他们之间的感情坚不可摧吗?
世上千场梦,人间一笛风。
我的梦也该醒了。
我揉了揉干干的眼角,撑着身体站起来想去医院前台把钱交了。
可是这一天一夜我什么都没有吃,一起来眼前就全是金星,差点眼前一黑摔在地上。
一只修长的手从一边伸出来扶住我的腰,少年感带着些低沉的声音响起:
叶听寒,你怎么在这,你没事吧。
我抬起头来,那阵眩晕的黑暗过去,眼前刹那间出现了一张让我心跳几乎停了一拍的面容。
左眼的白色纱布下,一张精致如建模般的脸闯入我的视线。
高挺的鼻梁下,樱色的薄唇微微失去血色,却衬得那琉璃般的眸子更加深邃。
沈慕凉也是好看的,但是他的好看是那种带着冷淡的高冷外表。
而眼前这个人一身的桀骜完全没有被纱布遮掩住,白皙的皮肤衬托着高挺的鼻梁,俊美的五官,特别是左耳还带着钻石耳钉,给他的阳光帅气中加入了一丝不羁。
我被这个人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嘴唇动了动,讷讷道:
啊,你,怎么是你啊?
巧了,这人我认识。
这是我们班的温子然,之前力压沈慕凉一头成为公认的校草。
倒没想到这哥跟我一样倒霉进了医院,他还恰巧看见了我。
看来是他眼睛出了问题,不过好看的人哪怕成了一只眼包着纱布的独眼龙,也别有一番美貌。
我感激地冲他连连道谢,他却垂下纤长的睫毛,答非所问:
你怎么在这个病房?你胃不太好吗?
我被他扶到床上坐下,感觉有些尴尬,只好没话找话的说着。
嗯嗯,昨天不小心急性肠胃炎了,可能是这几天吃的不太好吧,对了,你眼睛怎么了?
没事儿,受了点小伤,刚才我看见你住院了,就去医院前台把你的医药费给你交上了,你接着躺着吧,没事啊。
我有些惊讶又有些感激,连连朝他道谢:啊,那真的是太麻烦你了,谢谢啊。
温子然点了一下头没再说话,我俩就这么尴尬地坐在一个病房里。
我对他了解不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僵持沉默着,直到护士把他叫了出去,去换药了,我才舒了口气躺回了床上。
……
到了下午我这边药输的差不多了,我就去找到了温子然的病房想把我的住院费还给他。
到了病房,我说了我的来意后,他倒是没拒绝,只说最近支付宝不方便,让我微信转给他。
他的微信头像是一条在白云之下,奔跑着的灰白色的狗狗,还挺可爱的。
我偷偷瞥了一眼低着头看手机的温子然,他浓密的眉毛叛逆的向上稍稍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幽暗深邃的冰眸,显得狂野不羁。
我没想到这人看着一副脾气不好的样子,竟然用这么萌的头像。
忽然,我看着他的头像,挑了挑眉。
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
他是这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