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点，谢雨霖的眼眶便发酸。

亲吻他的动作，亦格外热烈。

她吻他的喉结，那里，不仅会发出令百官为之震慑的指令，也常满含情意地唤她一声“谢卿”。

接着，是他的胸膛。

原本以为，身为大离至尊，他该自小养尊处优，却未料到，除了右腹处的伤口，他光裸的上身还有大大小小数十道的陈旧伤痕，有些谢雨霖能认出是刀剑伤，有的她也分不清。

“皇上，”她轻抚他胸前一处较为明显的旧疤，心疼地问：“这里是怎么伤的？”

“唔，那里啊，是朕被立为太子那年所伤。”

“疼吗？”

“过去太久，朕早忘了。”萧以恒道。

还有此刻她的整个人，月色下，谢雨霖浑身湿透，束胸和衬裤都紧紧贴在身上，若隐若现，勾勒出世间最曼妙的曲线。

萧以恒一下子气血上涌，他轻巧一个动作，便反客为主，将谢雨霖按压在身下。

翌日。

晨光微明，金乌从地平线缓缓升起，霞光洒满大地，凉风带来树叶的清香。

谢雨霖青丝如海藻般铺满整片草地，在朝霞下，她浑身洁白，周身萦绕着一层淡淡的光晕，犹如下凡的仙子。

“皇上、皇上……”

谁在旁边说话？

“住口！”睡梦中，萧以恒厉声斥道。

李茂全身子一僵，马上颤栗着跪下，“皇上，奴才救驾来迟，请您恕罪！”

他一跪，身后跟着的一众大内侍卫，亦整齐划一地随之一道跪下。

“请皇上恕罪！”

震天的声音，惊得林中的鸟儿齐齐扑簌簌地飞远，逃离这危险之地。

而萧以恒也终于被扰得从春梦中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睁开一双凤目，先淡淡地在李茂全等人身上扫过，继而又看一圈四周，随后，薄唇微抿，不悦地问道：“谢卿呢？她人在何处？”

“回皇上，谢大人此刻已经回府了。”

“回府？”萧以恒眸光如刃，冷声道：“她竟敢将朕抛在这里，自己独自回府？”

李茂全被他的语气吓得一抖，忙颤声回道：“皇上，谢大人因见您伤势严重，这才深夜下山给在京中搜查的奴才送信的，本来她是要随奴才一道来的，可是，刚一指明方向，她便晕了过去。奴才无法，只好先派人送她回谢府了。”

闻言，萧以恒的怒气这才散去。

可是紧接着，他又蹙眉道：“你说她晕倒了？快，给朕备马，马上去谢府。”

一定是他昨夜动作太大、伤着她了。

“皇上，您身受重伤，咱们还是先回宫吧。”李德全忙劝道，“何况，那批刺客的幕后之人还没抓到呢，如今京中实在危险。”

他这话，倒是提醒了萧以恒。

的确，那些刺客胆敢在京中最大的酒楼行刺，那么肯定还有后招。

他倘若此刻去谢府，只会给她带来危险，也会曝露自己的软肋。

这般一想，萧以恒便淡淡道：“回宫！”

因为被刺一事李茂全已经暗中将消息压了下来，所以回去时，阵仗倒也不十分大。

然而为了安全起见，这次在马车四周安排的侍卫和暗卫加起来是昨日的几倍有余。

时辰还早，宽阔的街肆上并无太多的行人，只有一些卖早点的铺子开了门。

马车辘辘，转过了朱雀大道，自谢府跟前驶过，又一直朝着皇宫朱墙的方向而去。

直到车辆走远，谢雨霖这才自门前的石狮子背后闪身出来，怔怔地看着消失在街角的马车背影。

“小姐，我们进去吧。”一旁的兰馨道。

谢雨霖点点头，折腾了一晚，她此刻一丝力气也无，便靠在兰馨身上，往清苑行去。

回到房中将门关紧，兰馨这才着急地问道：“小姐，您昨夜去哪里了？没出什么事吧？”

说着，她一脸担忧地看着谢雨霖。

昨日小姐一夜未归，她在清苑中也是担惊受怕、一宿未眠。

今天一早，她便焦急地守在府门口，恰好遇上了被送回的谢雨霖。

她看着极为吓人，衣物凌乱，上面有大片黯沉的血迹，嘴唇苍白发青，尤其是整个人还失魂落魄的。

一想到昨夜，谢雨霖微微垂睫。

她现在浑身都痛得厉害，然而最痛的，还是她的心。

强挤出一丝笑意，她道：“我没事，昨天遇见了歹人，幸好得一位英雄相救，这才躲过一劫。这件事你别告诉老爷、夫人，免得他们担忧。”

“小姐放心，兰馨明白。热水已经备好了，兰馨服侍您洗个澡，再上床躺会儿吧？”

“好。”谢雨霖轻轻点头。

因为身上处处都是青紫的痕迹，尤其是双腿间，更是红肿不堪，谢雨霖也不许兰馨近身伺候，自己挣扎得泡了半刻钟澡，又回到床上，闭眼补觉。

睡到近正午时分，谢雨霖被外头的声音吵醒。

于是唤了兰馨进来，问道：“外头何人在说话？”

“回小姐，是夫人房中的绣春姐姐，说夫人请您过去一道用膳，有事相商。”

谢雨霖闻言，便道：“你让她先回去，说我随后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