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忠诚》是一部短篇小说,小说内刻画了宋姝周随等角色,这些角色的刻画都是极为入木三分,让读者的沉浸感和代入感更佳:尼玛,我就是闭着眼,都能听出是周随的声音。声线清冷,带着一点哑。禁欲又安全感爆棚。但落在我耳朵里,就像催命的丧钟。我猛得低下头,紧紧抱着后脑勺。祈祷他别注意到我。谁能告诉我,扫 X 行动为什么出动了刑警啊?...
眨眼他走了半个多月,周随不在家的日子,准备婚礼的事就都落在我头上。
闺蜜看着桌上密密麻麻的请帖小样,问:「你家老周没意见吗?」
「他听我的。」我揉了揉酸痛的胳膊,看了眼日历,快到月底了,周随最近好像很忙,不怎么给我发消息。
最近一次,是三天前。
他说快回来了。
闺蜜帮我整理好请帖,感慨:「你说再过不久,我是不是就得喝你孩子的满月酒了?」
「那得等周随回来再说。」我托着腮,在请帖上画了个白白胖胖的小兔子,拍下来给周随发过去。
仍然没有回。
我彻底放弃了等到回信的希望,决定下午和闺蜜再去一次婚纱店,跟造型师沟通一下。
吃过午饭,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声音很熟悉,我一秒反应过来是周随的同事。
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
「嫂子,你能来趟医院吗?」
我腾得站起来,心都绞在一起,「周随怎么了?」
电话那头声音有些不清楚,十分嘈杂。
「周队现在马上要手术,需要你签字。」
我跟他要了医院的地址,十分钟就赶到了目的地。
周随的同事都在,围了一圈。
看见我了,把我推到医生面前。
「医生,家属来了。」
医生表情严肃,「患者腹部中枪,血压一直在下降。我们怀疑穿到了动脉,需要开腹探查,同意的话尽快签字。」
嗡得一声。
我好像耳鸣了。
浑身都在抖。
后续医生说得话,我一个字一个字努力听清,大意就是:「周随很可能会死。」
「家属,救不救?」
「救。」我浑身冰冷,忍着泪,握笔的手抖成一团。
等签完字,医生拿起文件,重新回到手术室。
走廊里,剩下我和周随的同事们。
我用了足足几分钟,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为什么会中枪?」
众人沉默了。
又是机密。
又是不能告诉我的东西。
我扶着墙,慢慢坐在靠墙的椅子上,弯下腰,捂住脸,脑子里一团乱。
「嫂子,周队在救护车上的时候,留下一句话——」
「我不听。」眼泪流进了手指缝里,我喃喃道:「只要他活着,不论是植物人,还是残疾,我养。」
我喘不动气,捧着手机,开始筹钱。
我为了结婚攒的小金库,全部充到了周随的治疗费里,又跟亲朋好友借了很多钱。
不到两个小时,我补齐了医药费上的空缺,剩下的时间就是等。
时间一分一秒都过去了。
从白天等到黑夜,起先众人还互相安慰,后来只剩下压死人的沉默。
滴一声。
手术室的大门无声地滑开。
我等得手脚冰凉,早就失去了直觉,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就这么坐着,看医生跟我说:「我们找出了出血点,但他目前仍然处于危险期,需要转入重症监护室继续观察。」
「他人醒着吗?」
「还没有,有什么想跟他说的吗?」
我摇了摇头,「麻烦您就告诉他,我一直在这里。」
医生走后,我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众人松了口气。
「幸好,血止住了。」
两家的父母也来了。
周随的爸爸妈妈坐在我对面,两人对视一眼,突然给了我一张银行卡。
「阿姝啊,这里我跟你爸守着,你回去休息吧,你还年轻,要是周随出了事,你……」
「我不走,他也不会出事。」
说完,我哭了,「我跟他说了我不害怕,没关系的。」
谁劝都不好使。
医院里只让留一个。
他们都被保安劝走了。
晚上我就靠着医院长廊的墙,跟许多家属躺在一起。
难怪有人说,医院的墙壁比教堂聆听了更多虔诚的祷告。
睡不着的时候,我就对着医院的墙壁说话,什么都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的家属都知道我是警察的家属,过来找我聊天。
「小姑娘,你老公是警察呀?真勇敢,你在家里心不得天天悬着,替他担惊受怕呀?」
「就是,我家小区有个姑娘跟你一样,但是她命苦,你还年轻,一定要看开。」
我已经哭不出来了,双眼无神地望着监护室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