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薄承是孤儿,从小一直寄养在亲戚家中,亲戚待他也好不到哪里去。用他的话说,他也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现在的一切,都是他自己一点一点挣回来的。遇到我爸,和我爸成为朋友,也是一种缘分。他的生日我也是听我爸提了一嘴,我跟着阿姨学着做了蛋糕,准备带去给他。到了他家,发现他家冷冷清清。那是我第一次一个人去他家。...
其实认识程司翰,一开始还是个乌龙。
刚入学报到的时候,我和他的行李箱一模一样,于是乎拿错了。
等我到了宿舍,打开行李箱,看到里面的男士内裤之后,整个人都裂开了。
随后有人打电话过来,对方的声音低低沉沉,带着少年特有的干净气息:“同学,我们拿错行李箱了。”
交换行李的时候,我红着脸问他:“你没打开我的行李箱过吧?”
他笑了下,露出深深的梨涡:“同学,你这问的不是废话吗,如果我没打开,怎么知道我们拿错行李箱了呢?”
我愣了下,抓着行李箱落荒而逃。
那之后,我们不约而同加入了同一个社团,又是同一个系,抬头不见低头见。
久而久之,我不管去哪里,似乎身边都有他的影子。
岚岚告诉我:“我用自己的人品保证,这个程校草一定喜欢你,百分百。”
我就怼她:“他喜欢我什么,喜欢我在宿舍抠脚,还是喜欢我披头散发的样子?”
岚岚看我的眼神,仿佛我无可救药。
结果,岚岚这个乌鸦嘴真的说对了,程司翰喜欢我,甚至和我告白了。
而我,之所以去KTV喝酒,是因为接到我妈妈的电话。
她告诉我:“你沈叔叔失恋了。”
可能因为太过吃惊,我不知不觉在电话中笑出声:“啊,你说沈薄承失恋了?”
“你这死孩子怎么幸灾乐祸,沈叔叔待你不薄,人家失恋了,你没有安慰就算了,你还笑?”
我当然要笑了。
上大学之后,沈薄承终于和我家恢复了联系,虽然我在校读书,和他见面的机会并不多。
但至少,我发微信,他会及时回了。
现在他分手了,就证明我还有机会了。
所以一高兴,我就喝嗨了。
在KTV强吻他的时候,我虽然喝了酒,但意识却是十分清醒。
我躲了这么久,压抑了这么久,我就是想告诉他,我喜欢他。
全世界都无法阻止我喜欢他。
被我强吻的时候,他显然是震惊,甚至忘了动作,那双漂亮的黑眸掺杂着复杂的情绪,只是这一切,只有我知道而已。
只是,在我捅破窗户纸的时候,他却依然选择装傻。
坐在车上,我揉了揉手腕,沈薄承抿了抿唇瓣,转而将车往医院的方向开。
“不用去医院,你也太夸张了。”我说。
他沉默了下,说:“离这个男孩子远一点。”
我看着他的眼睛:“为什么?”
他嘴唇蠕动了下,最终回答:“人在情急的时候,最能表现自己的真实情感,他固然喜欢你,但他却也会无意识伤害你,所以我不赞同你们在一起。”
我凑到他面前,离他不过寸余:“哦,是吗,真的是因为这原因吗?”
他喉结动了动,往后退了退,轻声道:“绵绵,别胡闹。”
“昨晚我吻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我低头,伸手点了点他胸膛,心脏的位置,“我记得昨晚我吻你的时候,你这里跳的很快。”
沈薄承呼吸瞬间变得急促,回眸沉如墨。
我说过,我最喜欢搅乱他的一池春水。
“你为什么和林依姐姐分手?”我像个妖精一样蛊惑他,“是因为你们不合适吗,还是因为……”
我直指要害:“其实你喜欢的人是我。”
似乎被人猜透了心思,沈薄承脖子连同耳朵都红透了,我看着他红透的脖子和性感突兀的喉结,没忍住上前,轻轻吻了上去。
吻他的喉结,神圣而又倾慕。
我听到沈薄承急喘的声音,以及狂烈的心跳声。
他一把推开我:“够了。”
我眼神湿漉漉的,像一个引诱书生的妖精:“沈薄承,你教过我,做人不能说谎,想要什么就去争取,但你现在却不敢要我。”
我盯着他的眼睛,不让他逃避:“沈薄承,你看我啊。”
他深吸了口气,眼中流转着让我看不透的情绪。
他一只手握着我的肩膀,阻止我前行,声音低沉到地底:“绵绵,我比你大十二岁。”
我笑了。
大十二岁怎么了,大二十岁的都有。
这根本不是原因。
“我只问你,沈薄承,你喜欢我吗?”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缴械投降一般点了点头,俊脸带着兵败如山倒的认命:“绵绵,你不用再逼迫我了,我爱你。”
回到家,我人似乎还踩在云端上。
脑袋中不断回忆咀嚼他说的话。
我问他:“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喜欢我?”
他回答,大概是他生日的那一次。
沈薄承是孤儿,从小一直寄养在亲戚家中,亲戚待他也好不到哪里去。用他的话说,他也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现在的一切,都是他自己一点一点挣回来的。
遇到我爸,和我爸成为朋友,也是一种缘分。
他的生日我也是听我爸提了一嘴,我跟着阿姨学着做了蛋糕,准备带去给他。
到了他家,发现他家冷冷清清。
那是我第一次一个人去他家。
他很惊讶我到来。
我举着蛋糕,笑的一脸灿烂:“生日快乐。”
他愣住,接着笑了,眼底的笑意慢慢晕开,像一池春水缓缓荡漾开来。他俯身,轻轻抚了抚我的脑袋:“绵绵,谢谢你替我过生日。”
我可以感觉到沈薄承对我的特别。
我犯了错,第一时间并不是找爸妈,而是找他,他都会第一时间帮我摆平。
我有开心难过的事情,也是和他分享。
只要我提一句,无论是什么东西,他必定帮我买到。
连我爸都说,他这个做“叔叔”的都要把我宠坏了。
那次出差去法国,他虽然喝醉了,但很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说,我靠近他的时候,他理智的弦几乎崩断,最终用尽了全力才悬崖勒马。
林依,不过是他请来“劝退”我的演员罢了。
他爱我,却不能爱我。
我笑:“那你再等我两年好吗?”
他那双睿智的眸子,第一次出现了不解。
我笑着亲了亲他的脸颊:“两年后,我就毕业了。”
我和沈薄承交往的秘密,除了岚岚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
岚岚逮着机会和我卧谈,她说:“绵绵,我发现我是真的佩服你,换我真不敢这么做,我怕被我爸妈打断狗腿。”
我眼前浮现沈薄承轻轻地吻了吻我额头的样子,一颗心像是浸在蜜糖中:“他值得我勇敢。”
“那我祝福你。”岚岚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过程司翰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