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专家不是别人,就是顾霄的爸爸,顾明生。 我早就听顾霄说过,他爸爸在这个医院,神经内科,名字也对得上。 那天回去,我想了很久,还是给顾霄发了短信。 「我们分手吧。」 「你又在闹什么?」 「没闹。」 「想好了?」 「嗯。」 他没回我,算是默认。 我们俩很默契地再也没有找过谁。 当年年轻,出于自卑,也出于心底里的那一点点自尊心,我提了分手。 结果 6 年后,命运还是要安排我和他再折腾一次。...
我被他的话惊得大脑一片空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想起了六年前跟他分手。
当时妹妹在家里又犯了病,我爸去医院守了好几天,才挂上了一个专家号。
我和我妈两个合力把妹妹弄到医院。
「她的情况有点严重,根治很难,只有吃药控制。」
「但是按照你们说的发病频率,你们家长要随时看着。」
老专家看到在旁边吓傻的我,「你是姐姐?」
我没说话。
「嗯。」他没再多说话。
后来我去交了费,把单子拿到科室的时候,碰到他助理医生跟他谈话。
「哎,她姐姐也是苦命的,父母走后估计妹妹就得自己看着,这种情况也没有人敢娶了。」
「别讨论别人的事。」老专家叹着气打住了他。
这个老专家不是别人,就是顾霄的爸爸,顾明生。
我早就听顾霄说过,他爸爸在这个医院,神经内科,名字也对得上。
那天回去,我想了很久,还是给顾霄发了短信。
「我们分手吧。」
「你又在闹什么?」
「没闹。」
「想好了?」
「嗯。」
他没回我,算是默认。
我们俩很默契地再也没有找过谁。
当年年轻,出于自卑,也出于心底里的那一点点自尊心,我提了分手。
结果 6 年后,命运还是要安排我和他再折腾一次。
顾霄质问我的时候,我没回他,只是玩着手机。
大概是等不到我的回答,等不耐烦了,他很失望地转身出门。
楼下汽车发动声音响起的时候,我的手机屏幕花了。
屏幕上有水,怎么都划不动,我负气地把手机扔到一边。
一场婚事不欢而散,家里的气氛又是冷到极致。
「他们还有事先回去了。」我爸来了我的房间,算是传话。
我爸在安慰我。
我知道。
明眼人都知道是什么事。
「小顾的意思是明天去扯证。」我爸又说。
「哦。」
我有些意外,我以为他会直接走了,也根本不会跟我结婚。
「婚礼……他妈妈的意思是不办。」
「行。」
「房子他妈妈说在小顾医院附近买过一套,你们结了婚可以住那,是不是离你单位有点远?」
我爸问我。
「有点。」
我单位在城北,医院在城南,坐地铁加转车也得快两个小时。
他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
「你想好了吗?」我爸看着我。
「想什么?」
我爸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你大了,我们也管不了你了。」
「你不希望我结婚吗?你跟我妈不是天天都盼着我结婚?」我故作轻松地问我爸。
「盼着你结婚,也是希望有个人照顾你。」我爸有些生气了。
我没话好说,小声嘀咕:「我不需要谁照顾。」
我爸没有再多说,叹着气下了楼。
送我到车站的时候,我爸把包裹塞给我,
「家里有钱,你赚的你自己存着,想吃什么想买什么就买,别往家里寄钱。」
「爸爸这辈子就这样了,你这辈子还很长。」
他说完,直接转身走了。
没有给我任何说话的余地。
我坐在车上,打开包裹,里面装了一袋子新鲜花生,还有个塑料袋,裹着钱。
我捏着钱,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第二天,九点。
我去了民政局,顾霄已经到了。
扯证花了不到 10 分钟,扯完证,他说他很忙,下午还要去上班。
「我只请了一上午。」他把钥匙递给我。「房子我还没去住过,我平时住宿舍。
「你先去看看,有什么需要买的,列个清单给我。
「急诊室很忙,你不用等我,我一周也回不了一次。」
听他说完这些,我觉得我们就像一场交易,按照程序办事,没有一点人情味。
我当然能听懂他的意思。
扯证是被逼的,他不想看到我。
「巧了,我也只请了两个小时假,麻烦前面路口停一下。」我笑着指了指前面的路口。
他显然没料到我来这一出,脸色有些不好看。
「我下午才上班,你现在走了,我去哪里?」他问我。
我管你去哪里……
他不是不想见到我吗?
刚才说结婚誓言,比逼着他说口供还别扭,他以为我想看到他?
「前面有个公园,很多老大爷在下棋,你实在没地方去,可以去放松一下。」
我冲着他笑了一下,拉开了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到再也看不到他车的地方,我去坐了公交车。
在车上收到了他发的短信,只有三个字。
「你真行。」
我懒得回他。
说实话,他工作的地方离我单位太远了,我有点后悔了。
早知道让他送我到公司了。
怀孕之后,我一闻到公交车上很多人混杂在一起的味道,就难受想吐。
我跟车置什么气?现在自己遭罪……
工作了一天,我又坐了两小时地铁去他的房子。
小区很高档,房子也很大。复式,带顶楼。
装修比较简洁,像他说的,真的没人住,楼顶花园只有土,没有植物,杂草都没有。
这儿有 5 个房间,比起我那个一居室,大了不是一点半点。
我发短信问他:「我住哪间?」
他没回我。
不回算了。
我自己选了二楼的一间小卧室。
太久没住人,我还得打扫卫生,打扫了一个小时,累得我直不起腰。
也不想做饭,直接点了一个外卖,将就吃了。
晚上等了他一会儿,等到 12 点他没回来,我也没问,直接倒头睡觉。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收拾了就匆忙出门。
门口换鞋的时候,发现门口摆的男士拖鞋,方向都没动过。
我心里有一丝情绪。
然后第二天,第三天……
一个星期,那双鞋都没有动过。
晚上回来的时候,我换好了鞋,坐在门口,陷入沉思。
最后,我弯腰把那双男士拖鞋收进鞋柜。
何必呢,等一个不想回来的人。
因为每天坐地铁花太多时间,我根本没有精力再自己买菜做饭,连续吃了好几天外卖,肚子里的小家伙闹情绪了。
我一看到外卖就想吐。
我只好楼下买了一点速冻水饺自己煮来吃。
我妈给我开视频的时候,我正在煮水饺。
「你就吃这个?」我妈担心得不行。
「挺好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