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来,路淮也算不上一个多称职的男朋友。他偶尔会忘记我的生日,偶尔会朝我发脾气,偶尔……也对着别人笑。我跟路淮分手的原因,就是那天瞧见他和一个女生走在院系的走道上。两个人的距离特别近,路淮歪着头看她,浅薄地勾起一抹笑。...
明明都是大学毕业的晚会,学校的主办方不知抽哪门子的风,晚会的饮料里不能算酒。
于是八点多晚会收场,一群人又说要去校旁边的烧烤摊撸串,当是散伙饭。
你能想象吗,一群穿着西服礼裙的人,坐在烧烤摊的矮脚凳上吆喝。
我不能接受,回去换衣服了,然后就在返程的路上遇见了路淮。
他早就把西装脱掉了,松松垮垮的 t 恤套在身上。
我喜欢他身上总是莫名让人舒服的劲,又随意又散漫。
他手里还拎着瓶没喝完的矿泉水。
我吸了吸鼻子,走上前问他。
「在等你的新女友吗?」
他没回我的话,把矿泉水瓶递给我,我下意识接住了,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然后他就摘下手腕上的皮筋,给了我。
那是我给他编的,大二的时候课多得要死,又掀起了拿皮筋宣誓主权的说法。
我挤了那点点七零八碎的时间编了送他,他总共也没带过多少次。
这会,又还我了。
「给你吧,你要是不喜欢就扔掉。」我捏着矿泉水瓶,装作不在意。
他没多言,皮筋又缩回他手里。
我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觉得不多一刻,皮筋就会出现在拐角的垃圾桶里。
他轻轻巧巧地将我手中的矿泉水瓶拎走,我没忍住,叫住了他。
「那鲨哥,你还要吗?」
鲨哥是只巨形的鲨鱼玩偶,他送我的生日礼物。
本身没有什么特别的,我只是喜欢在他不在的时候,把它当作他。
有次我过生日,他参加学校的交流活动,到了地球另一半边的冰岛。
我跟他说,他不在,我好想他。
他笑得细密,半捱不捱的。
「那你就把那只鲨鱼当成我。」
「那不行,你不在,就不怕我一枝红杏出墙来啊?」
我抓着听筒听他的声音,想要和他一起呼吸冰岛同一片的空气。
「你也有人要?」
「……」
我揉着鲨鱼的鳍,恶狠狠地朝他说话。
「等着,有一天我结婚了新郎不是你,看你怎么办。」
他那时候是怎么说的来着?
他好像有片刻的沉默,然后正儿八经。
「那我就和鲨哥一人一把 ak47,把你从新婚的轿车里给劫走。」
鲨哥不可能有 ak47,就像你不可能会知道,我以前搂着那只大鲨鱼哭过多少次。
只是这次,我和鲨鱼一起被你给丢掉了。
回想起来,路淮也算不上一个多称职的男朋友。
他偶尔会忘记我的生日,偶尔会朝我发脾气,偶尔……也对着别人笑。
我跟路淮分手的原因,就是那天瞧见他和一个女生走在院系的走道上。
两个人的距离特别近,路淮歪着头看她,浅薄地勾起一抹笑。
而我作为他的女朋友,多久没见他这样笑过了?
我知道我不理智,我冲动。
也许路淮和那个女生就没有什么关系,也许一切都是我想多了,我想多了。
可那天晚上我还是喝了酒,跟他提了分手。
还真是我想多了。
我只是想看到他对我说不想离开我,我只是想让他哄哄我。
可他没有,他把分手同意得那么淡然,就像在等着这一天一样。
别的女孩有了男朋友可以撒娇,可以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