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主人公是楚萤楚尘陆瑾的书名叫《剧情阻力》,它是一本言情类小说,凭借两人之间的恋爱感情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我穿成了一本书中的恶毒女配,而此时我的脚正踩在男主手上碾磨。 冬雪冷冽刺骨,少年的手指被死死压在地上,洇出一片鲜红的血。 「长公主息怒,奴才们这就帮您出出气!」身后站着的几个太监见状围了上来,撸起袖子就要揍。...
我穿成了一本书中的恶毒女配,而此时我的脚正踩在男主手上碾磨。
冬雪冷冽刺骨,少年的手指被死死压在地上,洇出一片鲜红的血。
「长公主息怒,奴才们这就帮您出出气!」身后站着的几个太监见状围了上来,撸起袖子就要揍。
我从大脑死机的状态中回神,下意识阻止:「等等!」
伸出去的脚也想收回来,却发现它不但不受控制,还得寸进尺地又踩了几下。
我:「……」
少年的手指通红破皮,死死扒住那块地,硬是没吭一声。
「长公主您怎么了?」见我喊了声后再没有反应,那些太监琢磨不出来意思,便试探地询问,「不然奴才们将他带下去收拾,免得污了您的眼。」
我眼皮子不停地跳,脑子一抽就说:「我要他给本公主擦鞋子。」
脚上那股不知名的力量突然消失,我这才得以从那只可怜兮兮的手上挪开。
一群婢女太监面面相觑,率先反应过来的连忙把少年提起来跪下:「你听见了吗?」
这时我才看清他的脸,脏污覆面,颧骨高高凸起,只露出一双黑黢黢的眼睛低头看地,过于瘦小的身板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衣裳破旧,让人难以置信这是过冬穿的,刚刚被踩过的手还在滴血,指尖不停发颤。
他反应慢半拍地靠近缎面绣鞋,又听得太监尖锐的嗓音命令:「你想死吗?用另一只手擦!」
我的心脏扑通扑通跳,眼睁睁瞧着他真的换了另一只没受伤的手。
残破的袖口被挽起,他用里面还算干净的布料缓缓擦上鞋面。
这个过程像是被刻意放慢,不知怎地,我莫名惴惴,于是感觉差不多后连忙叫停:「行了,本公主很满意。」
那少年紧接着被拖开,直到身形消失前我骤然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他在直勾勾地盯着我。
像不服训教的兽。
回到寝殿后我都还记得那个眼神。
脑海里突然出现一道冰冷的声音,他告诉我如今的处境。
「这是一本古言权谋小说,讲述男主楚尘从受尽冷眼的最底层皇子一路上位成皇帝,女主是丞相之女,某次意外中对男主一见钟情,之后竭力相助,最终帝后相持,成就一段佳话。
「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不仅有全力助他的心爱女人,也有不断作死、打脸当踏板的恶毒女人。」
我就是那个踏板,俗称恶毒女配。
莫名其妙被卷进这个世界,那个声音还要我遵守人设,走剧情。
他冷冰冰地念:「剧情结束您便可以回家。」他顿了顿后补充,「并获得奖金十亿。」
我嗤之以鼻的表情立马端正:「好的,了解,明白!」
不是他给的太多了,只是单纯热爱这份工资,呸,工作。
原主楚萤是楚国长公主,但跟皇帝没有血缘关系,当年父亲从龙有功但不幸战死,于是她被认作皇帝义妹,赐国姓楚,封号长公主。
她跟楚尘不对付,因为看不惯他身为皇子却唯唯诺诺的样子,恶念起,在这深宫之中骤然放大。
一个是尊贵受宠的长公主,一个是备受冷落的皇子,结果可想而知。
我如今的任务便是遵守人设——欺负他。
雪停后,我去太后宫中请安。
殿门口窝着个黑漆漆的影子,细看才知道是楚尘。
「他怎么了?」
殿中温着一壶茶,热气氤氲,太后慈眉善目地看向窗户:「宁答应病了,他来求药,但求药那是太医院的事。」
字字温和,但字字疏离。
宁答应原是普通宫女,意外得皇帝临幸诞下一子,那孩子就是楚尘。可惜红颜薄命,她体弱承受不了龙恩,整日病怏怏的,很快便被遗忘。
连同楚尘也成了这深宫中的边缘人,虽是皇子,不得宠爱便是连太监都能欺辱的可怜虫。
如今竟连药都求不上,这届男主属实惨。
我踏出殿门时他还跪着,只是瞧着脸色已有些神志不清。
「楚尘。」
喊他一声,一点反应都没。
我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寻思总不能真让他冻死,结果下一刻就被一股重力差点压趴下。
原本直挺挺跪着的人晕倒了,我正好给他当了垫背。
「长公主!」周围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我咬牙切齿地甩开那只搭我腰上的胳膊,鼻息间全是少年冰冷夹杂点血腥味的气息。
宫女连忙把他拉起来,我被扶着缓气,突然想到这是个绝佳机会,然后指着他做气急败坏的模样:「把他带到长公主殿!」
虽说任务要求欺负男主,但这种欺负程度没有明确限制,我发现只要有充足理由,任何行为都不会再像那次一样被制止。
长公主住所的偏殿收拾出来后,楚尘被拖到那里,很快就有人禀报他醒了。
我大摇大摆地走到他面前,将原主的跋扈学了个十成十,「想要药是吗?」
这少年一声不吭,唯独听到「药」的字眼时眉头微动。
宫女适时把一件脏了的狐裘盛进来,我笑吟吟地注视他尚且结痂的手:「可以,先把它洗干净我就给你。」
这是先前被他扑倒弄脏的衣服,如今废物利用简直完美。
外面风雪虽停,但冷风刮在裸露的皮肤上跟刀子似的,楚尘端着盆出去,一张脸面无表情。
他洗得很干净,干净到无可挑剔。
但我的人设是就这么了事的人吗?
我踹翻那个盆,故意找茬,狐裘滚在地上重新变脏,「本宫又不想要了。」
地上跪着的少年骤然抬眸,眼底充斥血丝。
「这是给你的药。」我视若无睹,「本宫今日好心,施舍给你。」
听听,多气人的语气。
我看他僵硬着身子叩谢,手指嘎吱嘎吱响,应当很是不服气。
最后捧着那狐裘和一堆药深一步浅一步地走过雪地。
迈出大门时,他突然回头看了眼。
那双墨色的眼里沉甸甸的,像是随时可能反咬一口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