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虽然不情愿，但还是道：“已经打了。”

话音刚落，宋锦书就匆匆赶来。

他带着敌意质问道：“你对清月 做什么了？明明她的病情已经平稳很久了！”

顾淮冷声道：“有这个时间质问我，不如早点进去给病人看病。”

宋锦书冷哼一声，把顾淮和小董关在了病房外。

小董手紧了紧手里的药瓶子，眼神中闪过一抹不忍，和……挣扎。

顾淮一转头，刚好看见小董露出那样复杂的神色。

他猛地把小董抵在墙上，赤裸裸的探究，几乎要把小董刺得不敢与他对视。

顾淮笃定道：“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段视频虽然恐怖，但沈清月是经历过一次枪战的人，她见过更为直观的死亡，不应该会被一段画面吓成这个样子。

最多，也只是会厌恶视频中的那个刽子手而已。

这，正是沈天阳的目的。

小董的喉头哽了哽，沉默很久，艰难道：“顾总，视频上的那双手……是你么？”

顾淮眉心一沉：“别卖关子。”

小董闭了闭眼，叹息一声，“清月 姐的父亲坠亡之后……头颅也被人这样割下来……，宋二少治疗过之后，她好像……已经忘记了最痛苦的回忆，但刚才……她好像想起来了。”

顾淮心中有什么东西轰然碎裂，隐隐觉得，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而这，会让他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明明那一闪而过的灵光就在眼前，可是他却怎么都抓不住。

到底是遗漏了什么？

喉头有些发涩，顾淮突然觉得心口有些疼，像被什么揪住了，问：“是MECT吗？”

MECT是一种电击治疗法，能够让人遗忘一切痛苦的记忆，从而达到治疗心理疾病的作用。

而这种治疗法，主要用于特别躁狂、和有严重自杀观念的病人。

因为对脑部会有一些不可预知的损伤，不到万不得已，心理医生会尽量避开这种治疗方式。

顾淮和小董双双靠在洁白的墙面上，沉默着。

顾淮双唇紧抿，盯着那扇紧闭的病房门。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心里有一种极度不安的恐慌感。

病房内——

宋锦书关上门之后，房间内就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漆黑中。

所有窗帘都被拉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丝光线透进来。

灯也关着。

他甚至要打开手电筒，才能看清眼前的路。

但他没有。

他在黑暗中前进，试探着开口，“清月 ？”

宋锦书摸索着，朝病床的方向走过去。

一摸床上，空的。

他又喊了一声，“清月 ？我是锦书，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