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不,我要公道,我要给他们讨回公道!”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那么难?......”
时断时续的哭腔透过电话传进谢禹的耳朵里,握着手机的手紧了几分,
“你喝酒了?”
“明明我们什么都没做错,那天弟弟偷懒不想去上学,是我硬要他去...我还和他说晚上回来给他做爱吃的鸡排...他那么不情愿,我为什么要哄他去...要是他没上那辆车......要是他没上那辆车...他会恨我吧,我才是罪人,我才该死......”
撕心裂肺的哭声让谢禹心脏都紧了,当着一众公司高层的面,
他外套都来不及拿,拿上钥匙扬长而去。
顺着手机定位,他来到一栋破败的小区。
明明五年前,她家还住在市中心,这几年发生了什么?
他上了楼,在大门顶上一摸,摸出了一把钥匙。
四周一片黑暗,冬天的京市那么冷,房间还没暖气,
他不知道沈琳究竟怎么生活的,明明赵思远给了她那么多钱。
他心口气闷,一把将沙发上的人抱了起来,
几步走进房间,使劲一扔,沈琳被重重扔在床上,
明明睡得很熟的沈琳一瞬间弹了起来,她满脸惊恐,死死抓着被子,躲在角落,
“别打我,别打我,我们错了,求求你们别打了......”
“放过我们吧,我们不会惹事了......”
谢禹眼睛被刺了一下,愧疚心使然,动作温柔了下来,
他把沈琳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后背,一下一下安抚着,沈琳也识相地安静下来,
她把头埋在谢禹的胸口,原本一脸的惊恐已经恢复成平静,
既然道理讲不通,那就只好用泪水了,
再适时地在假话里掺一点真话,就算谢禹来了也躲不过。
沈琳醒来的时候,整个房间温暖如春,
一些她舍不得买的家具都添置了,甚至饭桌上还贴心地用保温桶温着早餐。
她不知道谢禹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想去在意,
她目前只想保全自己,找到真相。
这些富人间的爱情游戏,她老实了,不想再碰了。
11
一晚没睡的谢禹把金丝眼镜一丢,揉着太阳穴消化他看到的东西。
在他和沈琳说分手的前一天,她遇到了车祸,那场车祸里她毁了容,她弟弟也去世了。
他胸中顿感憋闷,一拳打在金丝楠木桌上,疼痛传遍全身,仍是觉得不得劲。
他打了一个电话,约了赵思远出来。
赵思远打着呵欠出现在豪车俱乐部,
他昨晚和兄弟们飙了一晚上的车,此时被人吵醒,相当不爽,
可吵他的人是谢禹,他不得不来。
“这么早叫我干”,嘛字还没说出口,谢禹挥起一拳重重打在赵思远脸上,
被打懵的赵思远瞬间清醒,他把谢禹当哥们,可不代表谢禹能不由分说打他,
两人扭打在一起,谢禹从学生时代就有专职教练教他拳脚,
赵思远被家里当成草包养,谁输谁赢,一看就知。
赵思远被打的口鼻喷血,抱着谢禹的脚求饶。
“草他妈不就一辆车吗?犯得着?”
谢禹打他,和他昨晚飙车把他新买的车撞报废无关,单单只觉得他该!
周围传来稀稀拉拉的掌声,是那些睡在俱乐部,听到动静专程过来看热闹的富二代。
“你不去看看沈琳?”
谢禹越想越觉得火大,昨晚他接到家里电话,提前一步离开,以为他会把沈琳送回家,没想到这草包居然飙车去了。
他从齿缝逼出这句话。
赵思远坐在地上,不停用手指揩着嘴角的血。
“我妈回来了,我得回香港。”
他如果不回去给他妈妈撑腰,他那几个叔母指不定怎么把他妈生吞活剥了。
赵思远若有所思:“要不然带她一起回香港算了,她也没怎么出去玩过。”
“她说的?”谢禹问,
“是啊,沈琳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京市,连工作出差都是当天回去,她家教比较严。”
说到这,赵思远嘿嘿笑了起来,
周围一片起哄声,
谢禹只觉得好笑,和沈琳在一起两年,不说全世界旅游,至少全国是游遍了。
她现在好像很会说谎。
赵思远当机立断打电话给沈琳,沈琳此刻正在去上班的路上,
她在一家建筑公司上班,这家公司的法人正好是赵思远,
从前她和谢禹谈恋爱的时候,一点便宜不想占,所以找的工作又累工资又低,
可自从和赵思远搭上线,她第一件事就是换工作,
她暗示了两次自己的男朋友是赵思远后,公司的经理看到她毕恭毕敬的。
多好,工资又高活又轻松。
她接起赵思远的电话,
对方第一句话就是问她要不要去香港。
挂断电话两分钟,钉钉群内就出现了一则出差信息。
12
沈琳是想去香港的,毕竟是赵思远的老宅。
那天去了他位于京市的家,她借故在地下车库粗略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那辆出了事故的法拉利。
那是不是他运回香港了?
她收拾好东西,可刚到机场,她的手机响起,
“今天是第一天。”
赵思远就坐在旁边,沈琳保持着平静,
“我知道。”
对方呵笑一声,
“沈琳,下午三点之前如果没见到你,这个照片就会发到赵思远的手机上。”
沈琳一看短讯,居然是五年前她坐在谢禹身上的照片。
她在心里骂谢禹,这人是和她八字不合吧。
她继续维持着面上的冷静,刻意加大音量:“这么严重?好,我现在立刻回来。”
她挂断电话,瞥了一眼时间,两点二十。
从机场去到谢禹那里,少说也要一个小时!
这人是疯了吗?
“出什么事了?”
“我妈妈刚刚好像犯病了,你知道的,我妈妈精神不太好。”
赵思远一瞬间低落,可却松了一口气,他帮着沈琳整理东西:
“那你快去吧。等我有空再去看阿姨。”
沈琳拖着行李朝外跑去,刚到门口,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她面前。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就停在了京市最大的珠宝行。
她像众星拱月一样,被人邀进了VIP区。
谢禹双手摊开:“随便挑。”
沈琳本着不要白不要的念头,认真选起来。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总说这些不能代表真心。”
谢禹有感而发,不知是在怀念从前沈琳的单纯还是在感慨如今沈琳的市侩。
沈琳试戴了几条缀满钻石的手链,面不改色:“我那时候才十几岁。”
这一场消费,刷掉了京市三套大平层,还是中心路段。
回去的路上,谢禹的手不老实,摸索着朝沈琳的内里探,沈琳只好夹紧双腿,
感受到阵阵濡湿,谢禹问:“收了我的礼物,不请我回家坐坐?”
沈琳想了想,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今天要回老家看妈妈。你在的话,不方便。”
谢禹一脚油门,“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以前还吃过她做的菜。”
沈琳沉默。
行到楼下,谢禹才有熟悉的感觉,
这里,他以前来过很多次,只是当时没想过五年后还会来。
他就是这样,做任何事,只考虑当下,未来?不在他的考量当中。
沈琳站在楼梯口欲言又止。
屋内一片狼藉。
看到沈琳回来,刘姨赶紧跑过来,她捂着包扎后的手臂描述着昨晚妈妈拿刀砍向她的恐惧。
“刘姨,实在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