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从生活起居到聚餐约会,他更是处处照拂她。
扪心自问,孟穗宁不得不承认,何律言是一个几乎完美的男友。
想起他往日对她的好,她的语气不由得软了几分。
“我知道,刚刚是我太担心你了,所以说话才那么冲,抱歉律言。你现在在哪?我来找你。”
何律言此时并不想见到她,只说不用了,就打了车回去。
刚到家,保姆就告诉她,孟穗宁刚刚出门了。
都不用猜,他就知道多半又是被苏御安叫走了。
闻着空气里残留的男士香水的味道,何律言没问她的去处。
轻声吩咐保姆把窗户打开,好透透气。
第七章
接下来半个月,何律言再没有见到孟穗宁。
他似乎已经忘了她这个女朋友一样,一个电话不打,一条消息不回。
通过苏御安的朋友圈,何律言清楚地掌握着她的行踪。
但他不想质问她的去处,也不想深究她到底怀着什么心思。
于他而言,眼下在沪上的每一天,都不过是倒计时而已。
他没有心情为一个注定要道别的人再花费任何心思了。
跨年夜那天,天上飘了雪,何律言心情不错,裹着毯子在落地窗前看了一晚上电影。
凌晨时分,窗外烟花礼炮轰鸣,他有些累了,躺回摇椅上刷着朋友圈。
安静了一晚上的房门前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他撑着椅子坐起来,就看见喝得酩酊大醉的孟穗宁回来了。
她踉踉跄跄地走进来,把手里提着一大堆袋子丢在沙发上,然后当着他面一样样拆开。
“这是我刚买的两条围巾,外面雪这么大,律言,你冷不冷?”
“律言,这是我前几天买的劳力士,送给你的新年礼物,你看喜欢吗?”
一边说着,她一边把手里的礼物一股脑儿的往他身上戴着。
何律言嫌热,解开了围巾丢下,她又开始拉着他手道歉。
“对不起,我这几天太忙了,没有时间回来看你,你是不是又生我气了?”
“还有上次,我不该放你鸽子的,律言,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以后好好的。”
说这话时,孟穗宁还贴了上来想吻他。
何律言受不了她身上的酒气,也不清楚她又在发什么病,好说歹说把人哄进了卧室。
等她睡下后,他收拾好客厅散落一地的袋子,然后拿起了手机。
朋友圈秀恩爱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其中最吸引何律言的,还是苏御安的。
他发了九宫格,九宫格都是和一个女生在雪地里的合照。
配文也很有意思。
“于初雪时,遇见新的,对的,喜欢的人。”
看见这一条,何律言心中所有的疑惑都迎刃而解。
怪不得孟穗宁会突然醉醺醺地回来,还主动和他示好。
原来是喜欢的人又谈了新的恋爱。
也是,如果不是这样,她又怎么会想起他这个旧人呢?
何律言眼里闪过一丝讽刺,抬手解开腕上的手表,丢在了桌子上。
接下来几天,孟穗宁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哪儿也不去,一直呆在家里,说要陪着他。
他随口说想吃几十公里外一家餐厅的甜点,她冒着雪也要去给他买回来。
他肠胃不舒服,她就乖乖陪在身边替他熬米粥。
他看旅行广告时多看了几眼,她就开始计划年后要陪他出去旅行。
许是被伤了心,她这次待他倒比从前要更上心。
但何律言却不会再被她打动了。
他静静地看着她扮演一个合格的女友的角色,看着她为了他几句话忙东忙西地转,心里一点愧疚也没有。
最后一段时间,她付出这一切,就当为从前还债吧。
这样想着,何律言愈发没有心里负担了。
雪停之后,何母发来了几条礼服的样式,问他喜欢哪身。
他举着手机一张一张翻开放大,看着衣服上的细节。
许是太专注了,孟穗宁轻手轻脚走到他身边时,他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直到手机被她抽走,他这才着急忙慌地转过头,就看见了她瞬间阴沉下去的脸色。
“婚服?你看婚服干什么?”
何律言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撒起了谎。
“上次不是和你说过吗,有个朋友马上要结婚了,他婚服出了点问题,正在挑新的呢,要我帮忙参谋参谋。”
看着他的表情并无异样,孟穗宁慢慢打消了疑虑,把手机还给他,顺便问了一句。
“是,我都忘了,婚礼几号,我陪你去参加吧。”
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表情,何律言脸上露出一个很是微妙的表情。
“1月19号,你真要去?”
听见这日期,孟穗宁微微有些怔忪。
何律言定定地看着他,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沉寂了很久,她才扯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来应付他。
“到时候再看吧,说不定。”
第八章
之后几天,何律言开始准备离开。
自从那一问之后,孟穗宁又陷进了失落的情绪里,整天都像在做梦一样,心事重重的。
有着婚礼这个幌子,他也没有避讳她,当着他的面收拾起了行李。
从毕业后搬进这套临江的公寓已经有六年了,何律言的东西堆满了房间。
他只挑了最舍不得的一小部分放进箱子里,除此之外的东西,他一样也没带。
反正回到京北就是他的地盘了,缺什么再买就是。
这些东西,就留在这儿吧。
偶尔孟穗宁晃过来,会翻翻他的箱子,看见里面的东西后从没有多问过一句。
何律言知道,他现在满心都在期待着苏御安给她递生日宴会的请帖,根本注意不到他偷摸扔了很多私人物品。
只要从前那些他视若珍宝的情侣物品还摆着,她就根本不会怀疑他这一走,永远不会回来了。
毕竟在她眼里,他爱她已经到了能为他舍命的地步,又怎么主动怀疑他是真的要离开呢?
抱着断舍离的态度,何律言收拾得格外轻松。
1月18号,天气阴沉沉的,似是要下雨。
孟穗宁起了个大早在沙发上坐着,一直盯着手机。
何律言起得稍微晚些,坐在餐桌上吃着早点。
保姆看着天色,问了一句。
“何先生,好像要下雨,要不要早点出发去机场?”
闻声,孟穗宁抬起头,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机场?去机场做什么?”
“明天我要去参加婚礼,你之前说考虑考虑,现在想好了吗?”
何律言随口解释着,静静地看着孟穗宁。
她沉默几秒,最后才说:“太远了,不去了,我送你去机场吧。”
对于这个答案,何律言并不意外。
他吃完最后一块吐司,擦了擦手,然后回到卧室拿起了包。
孟穗宁刚系好安全带,她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孟穗宁急急忙忙地点开,下一秒,素来清冷的眸间露出再也难以掩藏的喜悦。
她放下手机,直接解开了安全带,推开了车门。
等下了车,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要做什么连忙俯下身和何律言解释着。
“律言,公司突然有些事,我得先去处理,我让司机送你去机场吧。”
在一起这么多年,从她那闪烁不定的眼神里,何律言能轻易地判断出她这是在撒谎。
但他并没有揭穿她,轻轻点了点头。
等司机的这段时间里,他打开朋友圈,果然刷到了苏御安分享的生日现场图,身边已然没有了那个小美女的身影。
看来是又分手了。
这也意味着,苏御安当年说的,若是他二十八岁还没有结婚就和她在一起的约定,她又有了希望。
难怪她会这么高兴。
司机赶过来的时候,孟穗宁也换上了一身白色的晚礼服,精神抖擞地坐上了旁边的跑车。
她放下车窗,对着何律言挥了挥手,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
这一走,他也不会再回来了。
何律言笑了笑,没有回答她,只是挥了挥手。
好在孟穗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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