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扮演【女巫】角色的那人满脸诧异:“我靠,贺季晨你是狼人?!好啊,你第一夜自刀骗我解药,真不是个人!”
“我们全都被贺季晨给骗了!我一直坚信他是好人来着!”
“这夫妻俩真是太过分了,这不纯纯开挂?我要举报!”
“我也抗议!”
听见那句“夫妻”,许听夏脸上浅笑一僵,而后便淡了些许。
贺季晨本是无意往她的方向瞥了眼,没想到就看见了她的这幅神情。
就像刚才【上帝】问要杀谁时,她指向他那一瞬的眼神,像是真希望他死一样。
贺季晨心底一刺,却还是起身挡住她。
又笑着看向说话那人,引走注意力:“愿赌服输,要怪也只能怪我演技好吧。”
那人立刻啧啧了两声:“看看他这护妻的样子,我们可没说听夏什么吧?”
贺季晨却没再说话,只是笑。
大家都没把这个小风波放在心上,但怎么都不肯再玩狼人杀了。
于是又换成了真心话大冒险。
几个回合下来,贺季晨和许听夏都没被瓶子指到。
上个受罚的人一口喝了杯里的酒,吐槽:“真怪了,你们夫妻今晚怎么就这么幸运?”
话音刚落,桌上的瓶子停止转动,瓶口正好对着贺季晨。
众人默了一秒,突然奋起,个个都是一副要报仇的样子。
贺季晨却挑了下眉,语气轻松:“我选真心话。”
满屋子的兴奋瞬间变为哀嚎。
“贺季晨你真没意思啊。”那人抽出张牌丢在桌上,“此刻对谁最想说什么?”
许听夏看见那牌面的时候心里就隐约有股不安的感觉。
等她察觉到上方盖下一片阴影,抬眼便见贺季晨不知何时站在了她面前。
他用自己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神情认真得让众人都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许听夏,我爱你。”
贺季晨嗓音虽一如往常寡淡,可其中分明含着悱恻的情意。
许听夏狠狠一怔。
而不仅是她,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但他们也最快回过神,起哄声一片:“亲一个啊!贺季晨,这不亲一个?”
“要法式热吻!”
贺季晨置若罔闻,只深深地凝望着许听夏。
若是从前,她此刻应该早就起身扑进了他怀里,然后笑着说:“我也爱你。”
可一切都回不去了,不是吗?
许听夏攥紧手,猛地就站起了身。
包厢里瞬间鸦雀无声。
她不自在地别开眼:“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说完,许听夏抬步便走出了包厢。
贺季晨身形一僵,紧跟着她追出去。
“许听夏!”
听见他的声音,她反而步伐更快,像是要逃到哪里去一样。
但到底还是在拐角处被抓住了手腕。
贺季晨把许听夏箍在自己和墙壁之间,声音低沉:“为什么跑?”
许听夏眼神冰冷:“那你又为什么说那句话?”
“我是真心的。”贺季晨握紧她的双肩。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已经能感受到温热的呼吸。
但许听夏面色未变:“是吗?可我不爱你。”
贺季晨眸色一沉,倏地就俯下身——
第十七章
贺季晨的面容在眼前放大的那一瞬,许听夏心底猛地一颤。
感受到唇上传来的湿热感,她突然就回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晚上。
无力、耻辱、心碎、失望……
所有的情绪混杂在一起,瞬间就侵袭了许听夏。
她想都没想直接推开贺季晨,而后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走廊里回响。
这一秒似乎被拉长成了一个世纪,就连空气都令人窒息。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贺季晨偏着头,半晌都没能回过神。
而许听夏死死盯着他,胸口因气愤而不断起伏。
她的眼眸里满是厌恶:“你只会强迫别人,是吗?”
闻言,贺季晨浑身一震,眼前顿时浮现出三年前那一晚许听夏死寂的目光。
他霎时慌乱,心脏传来比脸上更疼的痛苦。
“听夏,我……”
许听夏却直接转身离开,连一眼都不愿意多看他。
望着她的背影,不知哪来的冰冷气息涌向贺季晨,一阵一阵,冷得他脊骨都在发疼。
他在干什么?
他都干了些什么?!
明明……是不想伤害她的。
贺季晨咬咬牙,再次抬步追了上去。
一路追到酒店门口,他才拦下许听夏。
“听夏,你能不能听我解释,哪怕就一次行吗?”
许听夏不想和贺季晨继续纠缠,可只要她动一下,他就立刻挡在她面前。
她深吸了口气才勉强压下心底躁郁,唇边勾起了讥讽的笑:“听你解释?你有什么好解释的?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你要说那些事都不是你做的吗?”
贺季晨眉心紧皱:“不是,我只是想……”
话还没说完,两人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娇柔的声音。
“师哥?”
如果说许听夏的心底正燃着一丛火,那这一声称呼就是浇在上面的油。
她眼底像结了层冰棱棱的寒霜,却轻笑了声:“你的好师妹来找你了,别让人家等久了。”
贺季晨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手腕:“不是我让她来的!”
许听夏抿紧唇,抬手想挣开他。
这时,夏穗却走上前,一脸惊讶:“听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三年前还只叫她许小姐,三年后竟喊上了听夏姐。
不得不说时间真是改变一个人最好的方式。
许听夏冷冷看向她,语气一点都不客气:“许小姐,我和你不熟,别喊这么亲密。”
夏穗一怔,眼眶顿时红起来。
她看向贺季晨:“师哥,我……”
话未出口,她便看见了男人脸上明显红起的巴掌印,嗓音一颤:“师哥,你的脸……是被听夏姐打的吗?”
然而贺季晨看都没看她一眼,视线始终紧锁着许听夏。
一时间,空气似乎都凝固。
许听夏倒是侧眸看向了夏穗:“三年了,他连婚都不愿意离,你还这么深爱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夏穗喉间一梗,随即坚定道:“师哥人那么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