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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言哪里好意思让季则衍给她揉脚，赶紧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揉就行，您教我该怎么揉。”
黄叔道：“怎么揉不好表述，你看进扬揉一次就知道了。”
简言还想拒绝，季则衍已经慢条斯理地一圈一圈挽袖子，面色如常地瞥她一眼：“别浪费时间。”
接着挽好袖子，表情极其自然地伸手接过药酒，拧开瓶盖，往掌心倒了点，几下搓热后，一只手捏住简言白嫩的脚丫，另一只手覆上她的脚腕，按摩起来。
他掌心宽大，一只手就可以包裹住她的脚丫，感受着掌下凝脂般的肌肤，看着雪白精致的脚趾豆，季则衍眉心微不可查的一跳，梦里那些画面又涌了出来，他喉结滑动，腹肌收缩，可面上仍是绷着不动声色的冷。
简言也没好到哪里去，粗糙宽厚的掌心每摩挲一下，肌肤都会带起阵阵战栗，她脚心都蜷紧了，双颊微微发烫，心口仿佛揣了个闹钟，丁零当啷作响。
视线不经意又落到季则衍身上。
只见他双目微敛，唇角平直，神情格外专注地在替她按摩，随着每次用力，他手臂外侧淡青色血管清晰可见，内侧的青筋一鼓一鼓，性张力十足。
简言在心里安慰自己，别乱想，别乱想。
只是在涂药。
可又忍不住思绪飘散。
终于，季则衍停下手里动作，抿唇看了简言一眼：“回家后就这样按。”
“嗯嗯。”简言机械地点点头，赶紧抓过袜子穿上。
季则衍去洗手。
简言动了动脚腕，果然没有刚才那么疼，好歹走路是没问题。
“谢谢黄叔，那个诊金是多少钱，我付给您。”她道谢，手伸进挎包，去掏钱包，掏出来一堆零碎，一毛二毛，最后凑出了五块钱。
简言有点尴尬，真不是她卖惨，是囊中羞涩，除了陆家给的买衣服钱，她从乡下走的时候，身上也就带了一堆零票，加起来不超过十块。
黄叔见状忙摆摆手：“丫头你太客气了，你是进扬对象，以后有什么头疼脑热这疼那痛的，都可以来找我看，给钱太见外了。”
简言不是占便宜的人：“黄叔，他不是我对象，是我救命恩人，我今天遇到点事，全靠他帮忙，所以这钱您得收。”
救命恩人？黄叔笑着瞥了眼季则衍，回头对简言说：“我还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爱乐于助人了，丫头，钱真不用给，我不是开医馆的，也不知道怎么定价，今天也是帮进扬的忙。”
黄叔这么说，简言就没有坚持了，收回钱，十分感激道：“那谢谢黄叔。”
黄叔摇摇头：“客气什么。”
季则衍洗好手过来。
黄叔朝他递了个眼色：“那什么进扬，伤筋动骨一百天，还不赶紧带你对象去吃点好的补补。”
“今天麻烦了黄叔。”季则衍道了声谢，接着视线看向简言，“走吧，去吃饭。”
简言跟黄叔道了声再见，跟着季则衍出门。
脚还没踏出门槛，季则衍忽然又叫住她。
简言站在原地，回头，便见季则衍转身从院子角落推了辆自行车过来，一下垮坐到前面的座位，手把着龙头，双脚稳稳落在地面，朝她示意：“上车。”
简言犹豫了一秒，问就是怕浪费时间，她赶紧从侧面坐上去，双手扶着前面座椅。
等她坐好，季则衍长腿一蹬，车子瞬间到几米之外。
车子在胡同里七拐八拐，转眼就上了马路，到马路上，车速瞬间提了上来，越来越快，简言扶着座椅两侧身体控制不住地往前栽，几乎快贴到季则衍身上。
“你慢点呀~”简言声音软糯，嘟囔了一句，双手改成拽季则衍的衣角。
风把她的话吹散了，不知道季则衍听到没有。前面又正好经过一个下坡，简言只来得及惊呼一声，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撞上季则衍的后背，慌乱中，她下意识地双手紧紧环抱住男人的腰，维持身体平衡。
季则衍只感觉腰两侧被一双柔软的手箍住，接触的地方蹭地窜起一股灼热，然后快速往下蔓延。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街景疯狂倒退，他不动声色地捏紧自行车龙头，喉头滚动，只觉得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国营饭店到了。
简言烫手似地松开季则衍的腰，从二八大杠后座跳下去。
季则衍神色如常去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