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张脸霎时变得苍白。
鬼婆视线一转，看向了姬朱明和他身边的天师们，眼中带着被搅了局的怨恨，“你们天师协会可真是阴魂不散！”
姬朱明一甩袖袍，站上前去一步，凌厉的凤眸冷冷盯着鬼婆，“你做了这么多恶事，还异想天开，觉得能被我们放过不成？”
鬼婆冷哼一声，不屑之色溢于言表：“就凭你们这些毛都没长齐的小毛孩子？”
那双阴鹜的三角眼又看向我，“你别以为和天师协会的人在一起，就万事大吉了。”
“还记得那一管药剂吗？”
她猛地探身向前，一字一句：“小寒，不……方栀晴，你逃不出我的掌心！”
第38章
“啪！”
整个密室一下子黑了。
我下意识缩到了姬朱明身后，手指痉挛一般死死揪着他的衣袖。
“栀晴，你怎么样了！”
顾靳琛的声音在我的耳旁响起，带着肉眼可见的焦急。
“唰”的一下，几个高倍探照灯的灯光亮起，整个暗室被照的亮如白昼。
鬼婆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顾靳琛凑到了我的身边，他上下打量着我，脸色有些苍白，“栀晴，她刚刚说的药剂是什么意思？她又对你做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茫然地摇着头，控出的手不由自主捂住了心口。
那里正是被鬼婆一针捅进去的地方！
顾靳琛紧紧握着我的手腕，道：“两天前，你去了一趟洗手间之后突然失踪，可把方伯父和伯母急坏了！”
我瞪大了眼睛：“已经过去了两天？”
可是我感觉自己并没有昏迷多久……
就在这时，捂着胸口的姬朱明转身对我和顾靳琛说道：“我会继续追寻鬼婆的踪迹，如果你们这边有线索，也尽可以联系我。”
“咳咳……”说着，他咳嗽几声，抹去了嘴角的血沫。
话毕，姬朱明带着一众天师协会的人撤离，和鬼婆有关的东西几乎全被他们搬走。
临走之前，落在最后的江琴带着怒气，狠狠瞪了我一眼。
“可是……”我抬起手，还想要再说什么。
可是他们走的很快，转眼之间，这里就只剩下我和顾靳琛、还有他手下的人了。
“可是我还不知道怎么联系你们……”
我的话语声越来越小，但顾靳琛显然是听到了的。
他安慰道：“栀晴，联系的方式你不用担心，你可以回去之后让伯父伯母给你。”
我沉默着点了点头。
继而，我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顾靳琛道：“话说回来，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这种能人异士手段奇多、又擅长狡兔三窟，顾靳琛和我父母在从前的人生里从没有了解过这些，又怎么这么快找到我？
疑惑在我的心中发酵。
“是姬天师带我们过来的。”听到这个，顾靳琛也不瞒着。
我抿了抿唇，不再继续问下去，“这样啊……”
现在，姬出明给我的感觉就是——他在放长线钓大鱼。
如果鱼饵不是我的话，或许我会更开心一点。
“栀晴，我们回去吧。”
顾靳琛往我身上披了件衣服，轻声道，“伯父伯母还在家里等你。”
我沉默着点点头。
我的身上还穿着几天前昏倒时穿的衣服，在鬼婆这里做了两天的“尸体”、又和姬朱明打了一场，现在的我已经狼狈的不成样子。
为了我父母的心脏着想，我对顾靳琛道：“我想先去换身衣服。”
看了我一眼，顾靳琛点头同意。
回到许久未曾踏足的方家别墅，我看着房中熟悉的布置，忍不住有些心酸。
“伯父伯母就在书房。”顾靳琛轻声对我说。
然而，刚到门口，我就听见里面传来了我父亲压抑着怒火的声音：
“为什么说我女儿摆脱不了那个鬼老太婆！”
第39章
什么叫摆脱不了？
我想要推门的手一下子顿住。
脑海当中一片空白，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里面继续传来电话另一头的人的话语：“自从我们知道鬼婆的存在起，她手下的傀儡少说也有几十上百，但其中拥有完整意识的只有您的女儿。”
不是姬朱明，而是一个我没有听过的中年男人声音。
“我们天师协会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状况，但我们会尽力帮助你们的……”
顾靳琛脸上带着担忧，“栀晴……”
“我没事。”我摇了摇头。
等听到里面的电话声挂断，我才推门进去。
看到我，父亲脸上的怒意褪去，硬是挤出了一个有些狰狞的笑容。
但我看着却只觉得心酸。
“爸爸。”我低声道：“褚衍启和鬼婆不是有过合作？”
“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我父亲略微沉默，最后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他说：“那栀晴，明天我们就去看那个褚家小子，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撬出点什么来。”
值得一提的是褚衍启曾经准备过的，想让方顾两家一同倾倒的方法。
他暗中操控了一处地皮拍卖。
目标地域的选址并不是天价，环境优美还靠着学校和地铁站，只要在这处建起高楼大厦，后续的收入定然源源不断。
但前提是它能建起来。
褚衍启就在这上面做了手脚，只要两家开始开发，后续必定会造成资金链断裂。
他又着手准备了国内外的舆论和陷阱，要是齐齐发动起来，两家不死也要脱层皮！
好在离拍卖会还有一个月时间，在得知了这件事之后，我父亲他们立刻就行动了起来——只要落实了，最多半年，京城便不再会有褚家！
我的父母虽然不喜欢经商，但并不代表他们对此不擅长！
提前和狱中招呼好后，次日午间，我父母就带着我和顾靳琛前往关押着褚衍启的地方。
这里与天师协会有一些合作。
“哗哗——”
铁链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坐在等候椅上的我看去，是褚衍启出来了。
不过几日不见，他就已经瘦了一大圈。
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密密麻麻的青肿伤痕几乎让他的脑袋变大了一倍，看上去是在监狱里被人虐待了一样！
这是被“重点关照”了？
我看到我父母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旋即又变成了解气。
不是我父母做的，那会是谁？
正在思索间，我看到了顾靳琛眼中的一丝满意。
“叮咚！”
“请安法女士上前。”
传呼铃响起。
虽然我是方栀晴这件事，在身边这些人眼中几乎已经是众所周知，但我仍然还用着“安法”这个名字。
听到传呼，我略微整理一下衣装，起身走到探监室外的凳子上，坐下。
看到是我，褚衍启愣了一下。
他嘴角微扬，看样子是想要扯出一个笑容来。
“嘶……”
但扯到一半，就化作了一声吸气。
看样子是牵扯到了脸上的伤痛。
褚衍启：“你来找我是想要做什么呢，方栀晴小姐？”
我也不和他绕弯子，便直说了。
“你先前说鬼婆不死，我就永远不会解脱，是真的吗？”
褚衍启眼睛微微睁圆。
“哈……问这个你可算是找对人了，方小姐。”他嗤笑一声，“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我冷静地说道：“那你想要什么？”
褚衍启咧开一个笑容：“要是你们把我从这里捞出来，方小姐，我就告诉你这是不是真的！”
“甚至不止如此，我还可以告诉你鬼婆的弱点是什么！”
第40章
“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的声音干涩，下意识攥紧双拳，身体前倾。
“当然……”褚衍启点头。
但他的话音还未落下，脸色顿时一变！
褚衍启猛然怒目圆睁、脸色涨红，头上也冒出了细细的白烟，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只煮熟的虾米！
“嗬……嗬嗬……”他下意识双手掐住了自己的脖颈，喉咙中传出断断续续的卡顿。
怎么回事？
我猛地站起身，扑在探监室的玻璃上，双手用力拍打，“喂，褚衍启！”
“褚衍启你怎么了？”
听到我的声音，褚衍启费力的抬头看了一眼我的方向，最终，一双黑眼珠往上一翻，整个人连人带凳子仰倒在地上！
“哐当！”
一声巨响！
“呜呜呜——”
鲜红的灯光伴随着警告声一同响起，照亮了我震惊而无措的脸。
“踏踏”的脚步声逐渐接近。
看守人员一眼就看到在地上没了动静的褚衍启，脸上露出震惊神色！
“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跑到褚衍启身边蹲下，在一系列诸如心肺复苏的医疗措施之后，看守人员对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