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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夜雪瞪大了眼睛，“不……”
“厉先生对不起，我不知道您是……我向您赔礼道歉，您别把这件事牵连到我爸爸身上……”
孙夜雪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北城拉出了店铺。
走廊上。
孙夜雪愤然挣脱他的手，又要往店子里冲。顾北城及时把人拽了回来，吼道：“你再多说一句话，不用等元宵节孙氏企业会提前倒闭！”
女人脚步停了。
整个人都僵硬了。
她慢慢抬头看向面前的人，“那怎么办啊？北城，你要帮帮我，公司是我爸妈辛苦半辈子建立起来的，不能就这么垮掉。”
“而且、而且陈川也是孙家的人，如果孙氏企业没了，她也没了靠山。凭她那副病恹恹的身体，就只剩等死了。”
真可笑。
跟男朋友求情，理由竟然是陈川。
是了。
前几天她找顾北城求和，对方并不接纳。上床睡了之后，他才勉强点了头，说让她以后别那么任性，他们俩就还能处下去。
后来谈起融资，顾北城脸色就变了。
他拿不出五千万。
给她买条三五百万的珠宝项链都刷爆了他几张信用卡，更别说五千万了。
最后是搬出了陈川。
孙家没了，陈川也不会好过。她常年病弱要服用药物，没有孙家，她哪来的钱去买药？
如此。
顾北城答应了。
那一刻孙夜雪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骂娘。
他为了陈川，可以拿出自己母亲的遗物，将他最珍惜的‘喀什米尔蓝宝石’拿去米兰拍卖，之后等买家付了尾款，就把所有钱拿给孙家填补公司资金空缺。
“北城……”
“北城你会帮我的吧？”孙夜雪望着他。
顾北城也烦躁得很。
他今天才知道陈川跟林雪走到了一起，不知道发展如何了。她怎么能和林雪走那么近，那厮根本就不是好人。
又听见孙夜雪喊了几声。
顾北城回过神。
他看了她几眼，淡漠道：“那些衣服肯定会送去孙宅，我没办法帮你处理，你自己回家跟你父母解释。”
“至于融资，喀什米尔蓝宝石已经拍卖，合同也签了。买家那边应该会在年后把尾款全部打过来，钱到账后我就转给孙老爷。”
说完，顾北城箭步离开了。
孙夜雪连忙追上去，“北城，顾北城你等我啊！”
-
彼时。
Chanel店铺内。
陈川换了一条黑色加绒的格子长裙，走到一楼大厅，只看见沙发上的林雪，孙夜雪和顾北城已经没了人影。
她也没想去理会那两人。
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口水。
在林雪的注视下，陈川走上前，她低头理了理裙摆，抬眸甜笑道：“好看吗？”
“不错。”
“你的眼光很好，感觉比上一条我自己选的更合适一些。”
林雪挑眉，“那是自然。”
陈川扬唇轻笑，不戳破他傲娇的样子。
他最自信了。
字典里就没有‘谦虚’两个字。
余光瞥到柜台前忙活的服务生们，陈川偏头多看了几眼。她瞳孔微微缩紧，“谁一口气买了这么多衣服？”
新旧款全买了。
一些花里胡哨的款式也都打了包。
“脑子有病的人。”林雪说。
陈川收回视线，她赞同他说的话，确实多多少少沾点大病。
这时。
又有几对小情侣进了店铺。
男生给女生提着奶茶，在女生看橱窗衣服的时候，他撕开吸管的包装，插进奶茶杯里，将饮品递给她。
看到这一幕。
林雪拿起手边高脚桌上还热乎的奶茶。
他正要递给陈川，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个男生的举动，他有样学样地拆开包装，将吸管插进奶茶杯，然后再给她。
“奶茶。”
“恩？”陈川微愣。
她本能接着。
随后低头看向手里的奶茶，是IFS一楼‘双双’奶茶店里的招牌奶茶手打芋圆奶。
是热的。
“你去买的吗？”
“柜姐去的。”
陈川点点头。
也是。
大少爷怎么会跑去一楼排队买奶茶。
不过，这杯奶茶是他付的钱，也不错了。
陈川低头尝了几口，她是第一次喝手打芋圆奶，口感香甜粘稠，芋泥软烂细腻，还是挺好喝的。
就是她身体不好。
每次吃东西都吃不完，多吃一点就会吐。
这杯奶茶她一口一口抿，抿到晚上也得给它抿完。毕竟是大少爷的心意，他想补偿她脖子上那几道掐痕。
陈川双手捧着奶茶。
她弯下腰，慢慢靠近沙发上的林雪。扬起眉眼，甜笑道：“林雪，谢谢你。我觉得很好喝，会把它喝完的。”
他坐着，她站着。
林雪抬眸望向她的脸，刚好白炽光的光影落在她侧脸边，将她本就精致的小脸，衬得愈发漂亮，尤其是那双弯起来的眼睛。
澄澈纯粹。
灵动闪亮。
她太单纯无害了，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不掺一星半点的杂质。
也正是因为她这份娇憨，加上孱弱病态的模样，旁人才敢欺负她。就好比十几分钟前那个孙什么玩意儿，她的姐姐。
两人相隔很近。
彼此能感受到对方轻微的呼吸。
就着这个距离，林雪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儿，“去试下一条裙子。”
“恩！”
陈川点着头。
她把喝了两口的奶茶稳妥放回桌上，随后又去了试衣间。
望着女人身影走远，林雪才收回视线。他侧眸，目光落在那杯喝过的奶茶上。
接电话是假的。
下楼是真的，买奶茶也是真的。
或许，他真的是太闲了，才屁颠屁颠走去楼下排队买奶茶。
后来——
林雪事业愈发成功，在陈川的帮助下，夺过了父亲的权势，一举成为F国当权者，圈子里的人各个礼让三分。
许多事都变得不一样了。
唯一相同的是：奶茶店大排长龙的队伍后边，总会有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