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别墅,佣人端来茶水和点心。
周景辰坐下和何冬雪聊了一会,他心不在焉,视线总是往屋外大门飘去。
何冬雪发现他的注意力不集中,老往门口看,“阿泽,怎么了?是你两个下属还在外面等吗?”
“没有,他们回去休息了。”周景辰回过神,端起茶喝上一口。
一阵清香扑鼻而来。
他再抿一口,不由地一顿。
何冬雪微笑着说:“好喝吧?这是白念选的茶,华夏碧螺春,特好喝。而且啊,泡这个茶有诀窍,白念说水温不能太高,最好是85度,水温太高就会涩。”
只是听见白念这两个字,他的心就波澜荡漾,他缓缓放下杯子,润润嗓子说:“看来,你们相处得还不错。”
何冬雪感慨:“其实,这个孩子心思挺单纯的,没什么坏心眼,性格又软又糯。做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很好。我有时候也挺纳闷的,明明就是个聪慧又单纯的孩子,怎么就有那么多不堪入目的过往。”
周景辰不想提她的过去。
他不紧不慢地开口:“她去干什么了?”
何冬雪:“她去帮我剪花了。阳光房那些花开得特别盛,我想剪一些回来客厅这里摆着好看。”
周景辰把杯中的茶喝完,站了起来,“妈,我去帮你剪花。”
何冬雪错愕地愣住,一脸懵,“啥?”
周景辰已经迈着大步离开。
何冬雪转身趴在沙发背上,看着周景辰匆忙离开的背影,以为自己听错:“什么?你去剪花?”
她这个儿子就是个钢铁大直男,从来不与花花草草打交道。
以前让他给花浇水都能浇死一大片。
今天竟然提出帮她剪花?
是集团没事干,他已经闲到这种地步了吗?
阳光房里。
暖阳透过玻璃,洒落在每一朵鲜花上。
繁花盛开,娇艳欲滴,整个房间充满了沁人心扉的花香味。
角落的阴凉处,一张小圆桌,几张藤椅,一把大伞。
白念坐在伞下,桌面放着很多刚剪下来的鲜花,她小心翼翼地修枝叶,整形之后插进花瓶里。
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白念抬眸,心尖微微一震,紧张地站起来。
周景辰走进来,目光四处打量周边的鲜花,就是没往白念身上看。
“五爷,你有什么事吗?”白念小心翼翼地问。
周景辰慢条斯理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桌面上的鲜花,修长的手指轻轻撩了一下。
“妈让我过来搬点花回去。”
白念急忙坐下,加快速度修剪:“你等等,这瓶快插好了。”
白念垂眸认真工作时,他居高临下的目光才缓缓移到她的脸上。
十天不见,她的小圆脸怎么消瘦了这么多?
是在莫家吃不好住不好,被欺负了吗?
周景辰往她对面坐下,随性地靠在椅背上,坐姿慵懒,一手搭在她的鲜花上。
白念吓一跳,急忙拉起他的手,“你别把花给压烂了。”
周景辰反手一握,紧紧捉住白念的手,往面前一扯。
白念一怔,慌张地抽了抽手。
可男人的力道很稳,完全抽不出来。
周景辰蹙眉盯着她的手心看。
伤口完全好了,留下一条淡淡的疤,不太明显,也不影响美观。
白念心跳愈发快速,紧张得呼吸缭乱,“五爷,你……”
周景辰冷声打断,“连名带姓还不够生疏?喊我五爷,是准备好要跟我离婚了吗?”
白念被戳破了心思,羞愧又不安地垂下头。
周景辰放开她的手,带着一股怒气,“想离就直说,我不勉强,别用这样的方式来膈应我。”
白念把头垂得很低,委屈又难过的心一阵阵揪着痛,泪水悄然而至,泛在她眼眶里。
她紧紧咬着下唇,忍着不让自己哭。
她不想离开周景辰。
可她又能改变什么?
她不想做坏女人,她不想自己有这么多不堪的过往。
可她改变不了这一切。
她现在就像一只垂死挣扎的小兔子,能过好一天是一天。
周景辰注意到她的情绪十分低落,心也跟着沉沦。
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用这么重的口气跟她说话。
他深邃的黑瞳变得柔和,凝望着她垂低的小脸,语气也软了几分:“跟我说说你的想法。”
她一直没说话。
男人的眸光愈发暗沉,凝望着她越压越低的小脑袋。
直到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掉落。
周景辰心脏微微一紧,才发现她偷偷掉眼泪了。
他紧张地站起来,走到白念面前,把她拉了起来。
她身材娇小,垂着头,即使拉起来,他还是看不到白念的脸蛋。
“为什么要哭?”他感觉胸口堵得慌,心房有些隐隐作痛。
这该死的痛楚感,让他苦恼又陌生。
相关Tags: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