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嗫嚅了会,最终还是把所有话都咽了下去。
余春夏抬起头,看着之前的人折而复返。
莫柔张了张嘴,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我给你安排了住处,你跟我来吧。”
余春夏木然的点点头,任凭莫柔拉着自己。
“啪”的一声,莫柔打开了灯。
余春夏环顾周遭的环境,古朴的木质地板上铺了层地毯,落地窗上还有雕纹。
莫柔看着余春夏兴致不高的样子,她轻声开口:“你可以现在这里住下来。”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余春夏放下行李,就听见匆忙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许至君气喘吁吁地把着门框,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紧紧锁住余春夏。
他一把上前猛地揽住余春夏的肩膀,在她耳畔闷闷地说:“你去哪里了,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余春夏被揽得几乎难以呼吸了,她叹了口气道:“怎么了?”
许至君松开了些手,眼里有翻涌的情绪。
“怎么了?我刚刚一转身,你人就不见了!”
余春夏一愣,似是没有料到他的着急,她沉默地推开他的怀抱,不敢去看他灼热的目光,她淡淡开口道:“莫小姐已经为我找了住处了,我以后也不能一直麻烦你的。”
许至君僵硬了瞬,看着空落落的怀抱,想起这些日子以来,余春夏对自己的冷淡拒绝,又想起她常常出神。
而一切都是为了周新辉!
嫉妒之火不断烧灼着他仅剩的理智,多日憋在心里的话终于脱口而出:“你喜欢他什么?”
余春夏闻言陷入了沉默。
她自己也常常在想喜欢周新辉什么。
是喜欢他一直欺骗着自己的感情,最后把自己像个垃圾一样地丢弃吗?
还是喜欢他经常性地对自己的冷漠以对?
余春夏不想再去想了,她和周新辉现在也再无瓜葛了。
长久的沉默让许至君逐步陷入了崩溃,他控制不住地紧紧抱着余春夏问道:“你说啊?说啊?!”
余春夏摇摇头,她看着许至君的眼睛,第一次认真的答道:“许至君你很好,可我只不过是一个歌女罢了,是我配不上你。”
“我现在不太想谈感情的事情,这些日子以来,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也都记得。”
许至君摇摇头,抓着余春夏的手说:“可我不在乎这些!”
余春夏不敢去看他眼睛里盛放的光芒,她将手抽出来,硬着头皮拒绝道:“可我在乎!”
许至君再次紧紧拉着余春夏:“不要先拒绝我,好吗?”
余春夏看了他一眼,似是没料到他会如此执着,她苦涩一笑。
这份执着,一如当初的自己!
或许她继续冷淡下去,他就会放下这份执着吧。
余春夏这样想着,没再抗拒着许至君的怀抱。
许至君见她不再拒绝他了,他的心狂跳起来。
他看着窗外已经暗下来的天色,第一次希望连绵的战火继续下去。
许至君从酒店出来,就直奔莫家。
他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莫柔,开门见山地道:“我知道莫家和周新辉做了交易,我希望你能实现自己的诺言。”
莫柔闻言却是一笑:“哦?我是会实现诺言,不过许先生,我得提醒你,周新辉总有回来的一天的。”
她想起前些日子寄来的信件,只交代自己照顾好余春夏。
其他的,只字未提。
不过她觉得,周新辉很快就会回来了,毕竟现在北城还在打仗。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许至君转身丢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火车上。
周新辉还在沉睡着。
忽然他看见一团迷雾,迷雾散去。
映入眼帘的是被灰蒙蒙的烟雾包围着的北城。
倏忽,有一道身影十分熟悉。
他定睛一看,赫然就是余春夏,她木然地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
而她的周围全都是四处逃命的老百姓。
他眼尖的发现了一杆黑色。
“不!不要!”
周新辉从梦中惊醒,身上穿的衣衫已经被汗湿透。
他心有余悸的擦了擦额头的汗,那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
他看着窗外早已经黑下来的天空,心却越来越沉。
他从怀里摸出怀表,看了眼时间,第一次觉得这趟列车实在是太久了。
他现在就想立刻就能见到余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