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觉得她有些看不懂太子。
“嫂嫂，要不再点壶桃花酿？兄长平时最爱喝这个了。”
齐渊衍笑眯眯地望着江畔，那模样看着像个精明的男狐狸。
明明长相和齐重衍也有三四分相似，可江畔就是觉得齐重衍更好看一些。
她收回自己审视的目光，微微颔首，“他爱喝，那便点一壶。”
她还没有喝过桃花酿呢，也不知道喝起来，这桃花的味道浓郁不浓郁？
“哈哈哈哈哈。”
齐渊衍没得来由的大笑起来。
待江畔莫名看了他一眼后，他又止了笑容。
然后意有所指地店小二说道，“就这些吧，也差不多了。”
［进度提醒，江玥脱离剧情进度已达百分之九十九。］
江畔知道他是说里面应该谈得差不多了，看着面板上的提示，她都有些好奇那两个人在里面聊了什么。
“走。”
俩人默契地结束话题，转身返回。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江畔俩人出房间后，里面的气氛就变得无比宁静。
齐重衍端着茶杯抿茶，看都没怎么看对面的江玥。
此刻，他的心情是激动的。
因为他再也不会不受控制地望着江玥，也不用亲昵的去喊她名字了。
和齐重衍的良好心情相反，江玥现在说不出来的难受。
这种感觉从丞相夫人说完那番话之后就开始了。
可要问她为什么难受，她其实自己不知道自己在难受什么。
身边的人都开始说她不对，可她还是没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
她和江畔是双生花姐妹，但却从小就玩不到一起去。
七八岁之前还好，七八岁之后，她连对方房间都很少去了。
所有人都说江畔懂事，处处忍让自己，还会把好玩的好吃的让给她。
可这些从来不是她想要的。
而且她也一点都不需要对方打她一巴掌然后再给她一个甜枣的这种好。
所有人都觉得她的妹妹是个安静的懂事的，只有江玥见过对方突然就发怒的模样。
更奇怪的是，对方好像只对她生气！
冲她发完火后还可怜兮兮地求她原谅。
简直莫名其妙！
娘总说妹妹有多好，还给她讲故事，就连沐春也疑惑为什么她要把江畔赶出房间。
可是她不赶不行啊！
凭什么江畔大晚上有无限的精力来给她讲外面的事情，她就得不需要睡眠的去听她讲？
被同一个人连着无数夜吵醒，她不该生气吗？
凭什么江畔整日兴高采烈激动地和她聊天时，她就得安安静静地听对方喋喋不休？
凭什么长大后，江畔喜欢去后山刺激赛马，她就得陪着她？
不，她不想，她才不喜欢去骑这种要命的疯马。
她只想约上几个好姐妹，去宴会弹弹琴做做曲吟吟诗，那才该是一个女子该做的事情。
江玥越想越憋屈。
可要问她是不是真的讨厌自己的妹妹，那倒也不尽然。
江畔安静的时候还是很乖的，她们也有共同话题要聊，也会像平常姐妹一样互相换着衣服穿，换着首饰戴。
她会站在江畔面前，替她挡去舅舅们不善的目光，也会在别人诋毁江畔时出声回怼。
有时候她还会在江畔心情好的时候去她书房找画挂在自己的房间欣赏，有时候对方也会缠着她学习弹琴。
她们有过很多不愉快。
可是，对于对方擅长的领域，那也是绝对的服气。
她擅琴，江畔擅作画，她们都是顶好顶好的闺秀女子，也都向往拥有一段美好的爱情。
第80章 百分之九十九
回忆不断涌上心头，江玥不禁轻咬下唇。
齐重衍等了半天也不见她开口说话。
眼看着茶都要喝完了，他缓缓伸出手，用手指骨节扣了扣桌面。
声音不大，但也起到了一定的提醒作用。
江玥抬头，目光凶凶地望着他。
齐重衍顿了顿，神情有那么一刹那间的恍惚。
回过神来后，他看了她几秒，才道：“太子妃有话不妨直说。”
她要不说，那可就由他来说了。
他和江畔算是被月老绑定在一起了，他得对自己的王妃负责。
所以，他不希望他和江玥两个人还这么不清不楚的纠缠下去。
思索良久，齐重衍说道，“本王不该在心意未明时就随便与太子妃表白心迹，这是本王的错，本王在此向太子妃表达歉意。”
心意未明？什么意思？江玥不解地抬起眼睛。
过了一会儿，她又低垂着目光，没再去看他。
犹豫许久，她才轻声问道，“你当日迎娶我妹妹，是不是因为我说的那些话？”
齐重衍抿了抿嘴，他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
见江玥再次抬起头，目光紧盯着他。
齐重衍没忍住自嘲一笑，“这个很重要吗？冥冥之中有了安排，本王只能说，这一切或许都是天意。”
“天意？天意只是难违，不是不可违。”
江玥并不认可，“你若真的爱我，那就不会轻易动摇，更不会因为我的话去娶我妹妹！”
“你说的对。”齐重衍微微敛眸。
他的指尖在桌上轻敲，咬字清晰地说，“所以我不是真的喜欢你。”
他喜欢的东西和人，都该是不可取代的。
找替身……
这就不该是他做事的风格。
“你说什么！？”
江玥僵住了。
心意未明？
他说他不爱她？
“你不爱我？你说你不爱我？这怎么可能？”
齐重衍很是镇定，他轻轻掀起眼皮，情绪淡淡地道，“难道说你就很爱本王吗？你在本王最痛苦时毫不留情地转身嫁给了太子，你难道不觉得你的爱也很虚假吗？你不如好好问问你自己的心，你爱本王什么？”
男人嘴角扬起一个弧度。
他感叹道，“我们就像两颗棋子，命运都握在下棋人的手里，如今我不过是从棋盘上挣脱出来罢了。”
齐重衍声音没什么温度，说话速度很慢，江玥没意料到他会这样说，一时间哑口无言。
她在思考他前面的话。
因为她听不懂对方后面什么下棋不下棋的言论。
他问她爱他什么？他在质疑她对他的爱意？
他怎么可以质疑……
她爱他的……
等等……
江玥愣了愣，眼神一阵清明。
她好像想不起来自己喜欢对方什么了。
她们没有肌肤之亲，也没有交换信物，唯一的近距离接触也仅仅是齐重衍打伞替她抵挡过一次风雨。
“我……”
江玥沉默了。
她或许也没有那么喜欢齐重衍吧。
“人都是有私心的。”江玥弯下头，神情不明，只低声辩解，“我是丞相府的嫡女，我也有自己的骄傲，王爷那日被诊断成了瘫子，还不举，我想就算换作别的女子，她们也会跟我做出一样的选择。”
“所以本王从头到尾都没有要怪你。”
齐重衍捋了捋袖子，语气不咸不淡的，“你选择太子是非常正确的决定。”
“那当然！太子可是承诺过我，此生只有我一个太子妃，以后也绝不让别的女人进门的。”
余光看了一眼齐重衍的双腿，江玥深呼吸一口气，转移话题，“听说你的腿快要治好了？”
“只是有几成把握。”
许是想到了江畔带他去找温越人的场景，齐重衍嘴角没忍住扬了扬。
意识到江玥在转移话题，齐重衍眼眸轻闪，声音低沉地道：
“既然已经说到这了，我们不妨就直接说清楚吧。
本王承认，自己一开始对你很好，但现在想来应该是因为本王想报答你救命的恩情。
如今，你我皆已成家，这过往的一切，你就当是我把救命之恩错当成了一见钟情，全忘了吧。”
齐重衍抿了一下嘴巴，原本还想说自己可以补偿，毕竟这一切也算是因他而起。
结果，一抬头就看到江玥眉眼明显松了松。
再然后，他听到她说，“这些话同样也是我想对你说的。”
她站起身，语气认真，“我江玥不是什么死缠烂打的人，你既已说明，那我也没必要多说了。
只是有句话我要警告王爷，我妹妹不是什么温柔似水的柔情女子，可既然你娶都娶了，那她接下来就是咬你冲你发疯，你也得给我忍着！
当然，或许王爷也可能会在日积月累中爱上我妹妹。
我只希望到时候王爷可以分清楚一些，可别像我现在一样，说什么仅仅只是透过那份救命之恩才对我另眼相待。”
齐重衍微微皱眉，“你不信？”
他是真的觉得有救命之恩的光环在影响他们。
却见江玥呵呵一笑，“我人长得美丽动人，谁见了我不为我倾倒？”
齐重衍：“………”
憋了一会儿，齐重衍慢悠悠地道，“本王倒是觉得本王的王妃要比太子妃好看很多。”
“嗤！”江玥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我与她乃是双生姐妹花，我好看，她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不知道怎么回事，江玥现在看齐重衍越看越不顺眼。
可能是因为她为她们以前的事情纠结了很久，被太子以及身边人骂了很多，结果对方却说是什么误把救命之恩当一见钟情，说得如此儿戏。
当然，也可能是心底里清楚即便她和王爷把话说清楚，她与江畔也回不到从前了。
“咯吱～”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江玥和江畔对视了一眼，然后又缓缓移开目光。
四个人安安静静坐在一起。
说话的人却只有齐重衍和齐渊衍。
菜一道一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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