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上傅寒霖,快步了离开了。
急救室的门再次打开,厉淮琛被医护人员推出来,黎沁赶忙追了上去。
曹方他们刚要动,霍老太爷冷声道:“刚才的事,你们不要多嘴。”
曹方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厉淮琛肩上缠的绷带,犹豫了一秒,硬着头皮说:“和傅寒霖走了。”
修长的手指攥了起来,厉淮琛干燥的唇瓣翕动,没什么血色的脸瞬间冷若冰霜。
'“阿征!”秦恒连忙走过去,松开他攥起来的手指,调了调点滴的速度,“都回血了,放松点。”
厉淮琛猛地将手抽了回去,秦恒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见他从床上坐起,可失血过多,他眼前一阵阵发黑,高大的身子撑不住往前栽。
秦恒吓了一跳,和曹方一左一右一人按着他胸膛,一人按着左肩将他按回到床上躺着。
他的胸膛急剧起伏,要不是强壮的体魄早就撑不住再次晕过去了。
曹方后怕,还好他没将老爷子打了绚妩一巴掌的事说出来,否则,情况就不是这么好控制的了。
“干嘛?”秦恒脸色沉下来,语气严肃,“就你现在这样还能和傅寒霖打一架不成?”
厉淮琛左手甩开他,撑着坐起来,靠在床头,喘了几口气,哑声道:“给我烟。”
曹方从口袋里摸出烟盒。
“抽个屁!”秦恒连文明都顾不上了。
曹方手一抖,烟盒掉回到口袋里,不声不响。
“你听我的还是听他的?”男人语气冷沉,眉宇间的躁意越发的深浓。
曹方从烟盒里磕出一支烟递给厉淮琛,点开打火机。
秦恒只是嘴巴说说,最后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曹方站在病床边,低声说:“陈家来人了,说要给您赔礼道歉。”
“叫他们滚。”烟雾缭绕,厉淮琛如墨玉般的眼眸染了一层忽明忽暗的寒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
秦恒回头看了一眼吐烟雾的男人,“天亮给你转院,到我的医院我方便照顾你。”
“不用。”厉淮琛干脆拒绝。
“你在这干嘛?这里的病房条件也不如我那好,我可以让你宾至如归。”
“我是养伤,你当我度假享受?”
“你这架势是要养伤吗?”他比谁都知道厉淮琛这个人有多挑剔。
不转院,是为了方便谁来探望,别到时候他转院了,有人找不到他。
厉淮琛静默地抽完一支烟,烟头掐进烟灰缸里,骤然熄灭,他忽然开口:“老爷子……”
他一顿,“和绚妩碰上了?”
曹方心里有八百个心眼,厉淮琛就有八千个,他要说碰面了,厉淮琛肯定会察觉猜测到什么。
“没有。”他回答的斩钉截铁。
厉淮琛不疑有他,嗯的一声,把床头的灯熄了,病房里开了循环风,烟味很快就散了。
他毕竟伤得挺重,又失血过多,不一会儿便又睡了过去。
秦恒确定他睡过去,叮嘱了曹方几句,随后和衣躺在沙发上也睡了。
黎沁回到别墅已经将近五点了,她听见院子里车子开动的声音,曹原离开了。
她推开主卧的门走进去,忽然一道黑影将她按在门框上。
男人混着酒气雄性荷尔蒙几乎要将她淹没,低沉迷醉的声音灌入她的耳朵里,“小沁,你怎么才回来?”
第126章回到他身边的目的
黑暗里,黎沁一手按着男人的脸阻止他的亲吻,手指摸向旁边的开关,啪的一声,灯光亮起。
一张被酒气染红的俊脸近在眼前。
男人鼻梁上的运动眼镜刮过黎沁的额头,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皱了皱眉头,“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齐策一瞬不眨地看着黎沁的脸,满眼都是她。
迷恋而痴缠,与在醉人间包厢时的久别重逢的样子,完全是两副面孔。
“你是怎么进来的?”
齐策低低一笑,“我连进出你舅舅的病房都易如反掌,进来你房间还不是小事一桩。”
说完后,他看见黎沁一瞬毫无血色的脸,立马换了措辞,狠厉道:“不对,他不配当你舅舅,他就是个禽兽!”
“别说了!”黎沁如受到惊吓一般大力将他推开,往前走了几步,眼底的情绪渐渐被她压了下去,“趁现在还早,保姆没发现你,你快走吧。”
“你就这么怕我被人发现吗?”
齐策眼底阴恻恻的情绪在翻涌,“你怕阿征发现?你的眼里,你的心里只有他!不要告诉我你真的想嫁给他!”
“你想多了。”黎沁头也不回。
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齐策走到她的面前,“那你看着我的眼睛说。”
黎沁深吸一口气,眼圈一寸寸地泛红,“我没想嫁给他,我回到他身边的目的是什么,你知道的。”
“小沁。”齐策看不得她委屈,顿时心疼不已,攥住她的手按在胸口上,“对不起,我不该逼你,对不起,对不起,你别生我的气。”
“我没生你的气。你喝醉了,我是怕你没睡好到时候犯头痛病才叫你回去的。”黎沁的语气缓了下来,拇指蹭了蹭他醉酒后发红的眼尾。
忽然男人将她拥在怀里,下巴在她的脖颈和肩膀之前蹭着,“你关心我?”
黎沁的身子微微一僵。
她面不改色,微微笑着说,“我当然关心你,只有你是与我同心。”
男人更紧地抱着她,贪恋她身上的气息,“等你报复完霍家后,我就带你走,我们去国外,你不是喜欢圣托里尼吗?我们就去那里定居,你身体不好,我一辈子照顾你。”
黎沁的眼底仿佛一片沉静的死海,无波无澜,“好啊。”
齐策心驰荡漾,凑过去要去吻她的脸,被她不着痕迹地躲过去了,“你先回去好好睡一觉,不然明天又头痛,乖,听话。”
齐策抓着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吻了一下,“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回去睡觉。”
主卧的门开了又关上,男人如鬼魅般消失在别墅里。
黎沁原本脸上的温和笑容顷刻间荡然无存。
一张发白的脸没有一丝表情,如一具傀儡一般。
她走到窗前,将两扇窗户全都打开,又将主卧的门打开,空气对流,寒风呼啸着进来,将男人的气息全都带走了,不留一丝痕迹。
回到床边,她掀开被子的瞬间闻到了一丝丝的酒气,看着床上枕头的堆放,对方是抱着她躺过的枕头躺在她的床上。
保姆起床上厕所,看见二楼亮着灯,她揉着惺忪的睡眼上楼,发现主卧的门没关。
她连忙走上前去,只见黎沁背对着她正在脱枕头套,“黎小姐……”
话还没说完,忽然黎沁将枕头丢在地上,用力卷过被子,也丢在地上,面无表情地说:“把这些通通都扔了。”
“啊?”保姆迟疑。
黎沁厉声道:“扔了,没听清楚吗?”
保姆立马回过神来,被她冷冰冰的眼神吓得一哆嗦,抱起被子和枕头连忙说:“是。”
……
傅寒霖的车子停在绚妩家楼下。
绚妩在半途中睡着了,此刻她的眉头仍皱着,不知道是不是在做了噩梦,还是心里不踏实的缘故。
车子停下,她也没有醒来。
窗外是寒风呼啸,和黎明前隐隐约约的天光,傅寒霖眸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从置物盒里摸出一包烟,推开车门下车。
他没走远,倚靠在车门边,抽出一支烟,风吹得打火机的火苗晃动,他单手拢着火,噗的一声才把烟给点上。
昨晚是圣诞节,街头巷尾亮着彩灯,傅寒霖的对面是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玻璃窗贴了驯鹿和铃铛,门上缠绕着彩灯。
有人推门进去,依稀能听见圣诞歌。
傅寒霖往前走了几步,离车子只有五米不到的距离。
他站在保安亭外敲了敲窗户,保安打着哈欠从里面将窗户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