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发出去,傅时北又觉得不好。
他和盛明月非亲非故,盛明月为什么要和他会海城?
思绪到这里,又想起她现在已经忘了自己。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傅时北猜测盛明月应该是在离开的三年里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一段记忆缺失。
他的指尖悬在撤回键上顿了好久,还是没能按下。
最后联系了海城公安留守的兄弟:“麻烦帮我查查盛明月这三年的行踪,有没有发生什么很特别的事情?”
这次对方没再问为什么,或许是已经收到信息,知晓盛明月和此次的赵家村拐卖案有牵扯。
但不管是为什么没问,傅时北都舒了口气,收起手机上车,前往布控点。
抵达时,王则民干净来汇报:“季队,鱼饵回复,赵家村上钩了,约定今晚12点在距离赵家村五公里的一处山坳坳里交易。”
傅时北颔首,打开地图,熟悉了交易点的交通情况后命令:“除了鱼饵队,剩下的人分为三队,一队随我抓现场,剩下两队分别在东南方和南方两条通往赵家村的路上围堵。”
“晚上7点,所有人出发前往交易点,务必将他们一网打尽!”
所有人齐声回应。
傅时北已经一天没吃没睡,但精神依旧很好。
他拿出手机,一个小时过去了,盛明月还没有回复。
傅时北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落寞。
距离下午7点还有3小时。
傅时北莫名有些不安,他思索一番,给守在火葬场的兄弟打了个电话。
对方很快接起:“季队?”
“赵诚的尸体到了吗?”
“还没有,但我们已经和镇上的两家火葬场都打了招呼,只要赵海深一到,立即通知我们。不过您是怎么知道赵家村会让赵诚火葬的?”
傅时北指尖轻轻敲击桌面:“这个以后再说,你倒是提醒我一件事。”
他又叮嘱几句,“盛明月那边一定要守好,别让她再出事。”
接着挂了电话,闭上眼睛休憩了两个小时。
晚上9点,傅时北带队抵达交易点蹲守。
所有人关闭手机,打开对讲,守株待兔。
晚上11点30分,丛林里传来脚步声和手电的光亮,熙熙攘攘的人群顺着山路抵达交易点。
傅时北数了数,卖家一共来了10个青年男人。
女人和孩子手脚都被铁链铐住,坐在板车上,也有10人左右。
傅时北看着,呼吸猛然一窒!
他唯一的妹妹,季方念赫然在被拐卖的女人堆里!
难怪出发前往赵家村时,季方念拒绝了陪同他一起,原来是主动请缨进了鱼饵组。
傅时北捏紧了拳头,死死按下胸腔内翻涌的情绪,等待时机。
12点整,赵家村的人没到。
王则民悄声问:“季队,到点了,人没来,我们要不要……”
傅时北打了个手势,示意再等等。
这一等,就等了半个小时。
12点30分,赵海深和赵老四突然出现,双方验过货之后开始交易。
傅时北抓住机会,按下对讲:“各分队注意,收网!”
话落,各分队握紧武器,冲出丛林实施抓捕。
不出三分钟,卖家和赵老四落网。
傅时北满脸怒气的解开季方念的手铐和脚镣。
季方念心虚不已,见他板着脸更是发慌:“哥,我没受伤,我挺好的。”
傅时北置若罔闻,扫了一眼被抓捕的人:“不对,赵海深呢?!”
王则民一拍头:“坏了,好像没逮着这小子。”
傅时北心口骤然紧缩,一股不祥的预感冒上来。
这时,电话突然响起,是留在医院的兄弟打来的。
傅时北立即按下接听键,就听对方说:“季队,不好了,林小姐不见了!”
傅时北瞳孔骤然紧缩,心像是被人捏住,“砰砰”的在心口里乱撞!
他捏紧手机,强迫自己冷静:“什么时候发现她不见的,不见了多久,医院的监控查了没有!?”
“您别急,我们正在调。”
傅时北意识到自己过于急切,他深呼吸,调节情绪。
“查到之后,把结果发给我。”
接着挂断电话,叫来王则民:“这里你负责,一小时内,我要看见赵海深落网,另外,火葬场已经留下了赵诚的尸体,已经送到医院等待解剖,把季方念送到医院去,详细做个检查,明早我们在医院汇合。”
王则民:“收到!”
傅时北交代完,立即上车,油门踩满,直直朝着赵家村的学校疾驰而去。
一路上,他的心都悬在空中,担忧盛明月的现状。
他们才刚重逢,他们好不容易才又重来一次的机会。
他好不容易才看清自己的心,他们终于站在统一战线。
傅时北绝不允许盛明月发生任何意外。
车窗外的景色如风般向后退去,学校就在眼前。
赵家村学校内。
迷糊中的盛明月强撑着睁开眼,发现自己手脚都被铐在墙上,下方只有一块砖头大小的位置可以落脚。
她不着痕迹的打量四周,入目是昏暗的室内,墙面上挂满了各色的器具,尖口处泛着血腥的红光。
校长在一旁磨刀石上摩擦着什么,“刺啦刺啦”的声音不断回响。
整个屋子没有一丝自然光,到处都充斥着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