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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雪掩了一地，殿外几棵红梅开得甚好。
风吹花落，鲜红的花瓣点缀在白雪间，煞是惹眼。
南舒依旧是冲江斯年摇摇头：“我想最后看看宁王的结局，若这命簿上所言，到最后我还能得他一滴痴狂泪。”
是了，除却眼泪与那离垢，南舒已然同他没有任何话题了。
“当真只是为了宁王那滴痴狂泪？”
江斯年眼神一暗，却道：“我与瑶冬上神的婚事已然结束。”
南舒不知，好好的说着宁王，怎的又提起瑶冬，虽无敌意，但这名字总是让她心中有些发闷。
她看着江斯年：“上神你的婚事同我们如今之事可有何联系？”
“南舒，你从前不是总爱跟着我，以后你若喜欢……”
还没待江斯年说要，南舒就捂住了耳朵。
她眼里忽然泛了泪光：“你不要提从前，我不要喜欢任何人了，我就要我阿娘回来！”
若说从前她还奢望，可现在，只要阿娘能活过来，陪着她，就已经足够了。
江斯年这才明白，心是会变凉的，哪有平白无故的好，一切不过因为心中所爱。
可若是不爱了，便就真的不会在意了。
他袖中五指不由收拢，第一次，他感受到自己的胆怯和害怕。
南舒真的同他越走越远，远到他主动伸手都已经抓不住她了。
“上神，只要能将我阿娘救回来，便一切都好。”
她如今已经连他的名字都显少叫了。
所以大致失去的，该都不会再回来了吧。
江斯年神色有些复杂，半晌终于开口：“如此，也好。”
复生孟婆是现如今最要紧之事，至于往后，若真再无瓜葛，应该便会忘了。
“你若不愿离开便罢，我还有事回天界一趟，估摸我再回来，宁王之事便已能结束，届时我再带你去别处寻一寻。”
南舒点头不语。
LJ……
天界，长明殿。
殿中门四方大开，正殿之上有个人影坐在那里，显然已经是等候他多时了。
江斯年阔步上前，这才看清，来人是他母亲璇玑，旁边坐着的正是药仙。
看见药仙，江斯年脸色一沉。
“母亲怎今日来了，怎不提前告知一声。”
璇玑脸上并没有什么好颜色，却道：“陵儿，你到底想瞒着为娘到几时？”
江斯年看了一眼一旁的药仙，药仙眼神躲避，微微垂了头。
他这才道：“不过一些小伤，不碍事的。”
璇玑闻言，有些急了，一拍桌：“什么叫不碍事？擅动凡人气运会遭反噬的，你如今神力适才恢复，反噬已然重伤，你还瞒着我！”
“孩儿有沉水珠护体，无碍大局。”江斯年面无表情。
璇玑看着江斯年叹了一口气，才又劝道：“陵儿，娘也不是拦着你去帮那南舒救孟婆，毕竟孟婆之死也算是因为沉水珠，可你方才恢复神力，若是因此又重伤，那你与瑶冬的婚事……”
提起婚事，江斯年眼中闪过一丝阴郁：“我与瑶冬婚事早已作废，母亲莫再提了。”
知道江斯年性子冷硬，他若不愿，谁逼也没有用，璇玑也只得作罢。
可不是瑶冬总也要一个能合身份的女仙才好。
璇玑想了良久道：“这样，等你替那丫头救回孟婆便回来，你为救她如今法力反噬，就当是还了她曾待你真心，再救回孟婆你便不再欠她什么了。”
江斯年知道，他母亲是怕他真的对南舒有想法，璇玑大至也是觉得南舒貌丑脑子愚笨吧。
可是如今南舒也根本不会再缠着他了。
想到这里，江斯年眼神不自觉暗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