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休息室的门口正站着许久不见的段亦辰。
“姜栀，好久不见。”
======第21章======
餐厅。
段亦辰点完菜，将餐饭递给服务员后，看着姜栀说道：“我没想到你会出来。”
姜栀沉默着，通常情况而言，她是不会再想见到段亦辰的。
可再过几天段亦辰就要去国外了，不出意外之后都不会再见，所以她并不吝啬这最后的道别。
她看向段亦辰：“有什么事，说吧。”
段亦辰这段时间似乎过的并不好，清瘦了许多，以往眼角眉梢的骄傲也都被磨平了。
他说：“其实没什么，想来想去，在国内能告别的，似乎也只有你了。”
姜栀喉中哽了一瞬，顿了顿，还是问了出来：“TID没理由卖你……”
“我要求的。”段亦辰平静的说道，“TID经历了很多，陆甲林妤都走了，其实本就撑不住了，高价卖掉我，夏窗的时候或许还能有资金买点好的选手，还能留点余地。”
姜栀微微一怔，释然的笑了笑。
或许段亦辰在情感方面是个人渣，可他在电竞方面并没有对不起谁，他依旧保持着初心。
只是这初心不是她，而她，也不再需要了。
姜栀说：“祝你好运，真心的。”
段亦辰笑了笑，拿出了一个礼物盒。
“最后给你的东西，收着吧。”
姜栀真的不知道段亦辰还能送她些什么，他们之间的所有都被她一股脑丢进了垃圾厂。
她打开了那个礼物盒，眸光微顿。
里面是她从前做的玫瑰花标本，装在相框里面，花瓣上有段亦辰曾经亲手写上的我爱你，在空气中氧化成了深沉的黑色。
姜栀心中微微发涩，脑海中几乎瞬间想到了以前青训时期的段亦辰，眼眶有些温热。
人生若只如初见……
段亦辰若一直如初见，他们也就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她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标本，在段亦辰惊愕的目光中，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
“这些东西，不过是一些垃圾罢了。”
你的歉疚，我们的过往，也就是垃圾罢了。
段亦辰看着她冰冷的双眸，胸口猛然刺痛：“好像，带来麻烦了……”
姜栀不置可否：“你的话说完了吗？说完我走了，我不饿，饭你一个人慢慢吃吧。”
说罢不再看段亦辰的脸色，决绝的起身就走。
她在街边吹了吹晚风，最后没有回家，转而去了LOE的基地。
训练室的灯还亮着，姜栀还未踏进去就猜到了里面是谁。
“楚凡，怎么还不回家？”
空旷的训练室里，楚凡没有敲着键盘，反而像是在等她一般，见她进来端着一个小蛋糕走到她面前。
“生日快乐。”
姜栀微怔，看了眼手机上的日期才发现今天竟然是自己的生日。
楚凡把小蛋糕放在桌子上，将蜡烛插上，点上火，转身去关了训练室的灯。
“快许个愿。”
姜栀被他按在椅子上，哭笑不得的闭上眼睛开始许愿。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想要什么，闭上眼睛便是一片迷茫，便装了装样子，随即吹灭了蜡烛。
蜡烛一灭，训练室便又陷入了黑暗。
楚凡没有去开灯，而是看着蜡烛留下的星点微光问道：“你许了什么愿？”
姜栀说道：“说出来便不灵了。”
黑暗里，她能感受到楚凡正在靠近，在她后背很近的地方，楚凡的声音缓缓响起。
“其实，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眼睛看不见，其它的感官便更加敏感，姜栀几乎能感受到楚凡的呼吸喷洒在脖颈的感觉。
她浑身激灵了一瞬：“对不起，我不知道。”
楚凡愣了愣，随即轻笑道：“没关系，其实刚刚我也许了个愿。”
姜栀心头一颤，楚凡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希望你的所有愿望都成真。”
======第22章======
公寓里。
姜栀整个人泡在浴缸里，水有些冷，可心却狂热的跳着。
方才的场景始终不断的冲击着她的脑膜。
寂静漆黑的训练室里，少年人的呼吸声，还有，靠得极近的两颗心脏剧烈的跳动声，以及黑暗中的那句。
“我希望你的所有愿望都成真。”
姜栀深吸了一口气，在事情还未完全失控之前，几乎落荒而逃。
她不得不承认她动心了，可动心的代价她还能承受得起吗？
姜栀叹了口气，捂住依旧加速跳动的胸口，沉入了水底。
第二天。
姜栀依旧骑着自行车去基地。
路过一家精品店时，货架上的一个玩偶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只纯白色的小羊，挂着一个大大的笑脸，很是可爱。
算了算，楚凡比她小三岁，正好属羊。
姜栀笑了笑，走进了精品店。
基地。
在路上耽搁了一会，来到基地时已经有几个人到了。
姜栀朝他们打过招呼，便往楚凡身边走去：“这个给你。”
楚凡看着眼前的小羊玩偶，挑了挑眉：“怎么突然送这个给我啊。”
“昨天你生日，就当做生日礼物吧，而且你也属羊，也很……”
说道这里，姜栀顿时顿住了。
她深深觉得自己中毒了，觉得男人可爱就是罪恶的开始。
楚凡心中一动，看着那个玩偶笑了笑：“我也什么，也很可爱吗？”
边说着边将头摆在玩偶上，平常半垂的眼眸亮晶晶的，很认真的扮着可爱。
姜栀深吸了一口气，伸手遮住了他的脸：“别来这套。”
楚凡耸耸肩，侧脸蹭了蹭姜栀的手，唇角微微勾起：“我还以为姐姐更喜欢可爱的，原来还是更喜欢昨晚的我啊。”
这声“姐姐”被他可以压低拉长，说不出的蛊惑。
姜栀顿时觉得手心瞬间滚烫起来，一路烫到了她的脸上，她慌忙收回手却被拉住了。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人能变脸变得这么快，明明刚刚还挺可爱的……
“别闹了。”姜栀低低的呵斥了一声，似乎没什么威慑力。
楚凡恍若未闻的拉着她的手，从脖子上取下了一个项链，项链的上穿着一个戒指，银色的，十分朴素。
“这是我奶奶留给我的东西，送你的生日礼物。”
姜栀闻言塞了回去：“这太贵重了，我不可不敢要。”
“拿着吧。”楚凡坚持地将项链塞进她的手心，“我奶奶说以后我有喜欢的人，就把这个送给她，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总之我喜欢你，所以送给你没问题。”
姜栀看着少年人期待的眼神，到嘴边的拒绝又止住了，转而说道：“我可以帮你保管，以后你遇见更喜欢的，可以拿回去。”
她始终觉得楚凡年纪尚小，总会遇见比自己更合适的。
可楚凡只是微微一笑，看着她将项链戴在了脖颈上，心跳如鼓。
这天夜里，楚凡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有她苦苦哀求母亲不要走的样子，也有母亲哀求着骗他钱的样子。
更多的却是父亲冷漠的将他赶走，他在围栏外透过落地窗，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点着蜡烛，只有他多余到不配出现在他们面前。
醒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