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孩子……
她是想要一个孩子,但她要的是两人满怀期待的孩子,而不是徐景延随意施舍的念头!
沈倾染抿紧唇,径直推开他:“我累了。”
徐景延眸色一冷,翻身下床去了澡堂。
两人再次陷入冷战中。
这次,沈倾染连饭都没再和徐景延一同去吃。
连接几日过后,政委看出了不对劲,趁着空闲时间,将沈倾染喊进了谈话室。
“你跟徐少校是不是吵架了?”政委张口直问。
到底是家务事,沈倾染不想拿出来说,只含糊道:“算不上吵,闹了点不愉快。”
“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总这么冷下去不像样。”
政委语重心长:“这几天经常有人撞见,那医院的梁护士老跟你们家徐少校待一起,虽然我们肯定是相信徐少校的人品,但时间久了怕要被人传闲话的。”
沈倾染闻言一惊,满是不可置信。
徐景延已经出院了,怎么会还跟梁双双待在一起?!
出了谈话室,沈倾染就径直冲到了徐景延的营地。
按队友指导走到底徐景延办公室门口。
刚靠近,她便听见里头传来梁双双的声音问——
“徐少校,你觉得你的婚姻幸福吗?”
沈倾染的脚步陡然止住。
第7章
沈倾染下意识等着徐景延的答案。
但等了许久。
等来的只有徐景延的沉默。
而沉默,已经充分表达了他的答案。
沈倾染靠在冰冷的墙面上,忍不住红了眼。
三年婚姻,一千多个日夜,她陪在这个男人身边,原来连一点幸福的感觉都没有带给他。
办公室里的两人似乎又谈起其他事情。
但沈倾染已经没了想知道的兴趣。
擦掉面上的泪水,她径直离开了营地。
六点钟到饭点时。
徐景延却来主动来找了她,见沈倾染惊讶的样子,他眉头冷蹙。
“你忘了今天什么日子?”
闻言,沈倾染立即看向墙上的挂历。
——7月15日。
今天是要回沈家跟沈父吃饭的日子。
沈母还在世时,就要求沈父再忙,每月15日也要回来跟家里人一起吃顿饭,后来这个惯例在沈家就始终维持着。
“走吧。”
反应过来的沈倾染往前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徐景延眸色沉了几分。
到了沈家。
两人默契地在沈父面前隐藏了这段时间的不悦,如往常一般吃饭。
饭后,沈倾染洗完碗,便去书房准备跟沈父道别。
她推开门,却见沈父正擦拭着沈母的遗像,见她进来,才若无其事地将遗像重新放回柜里。
沈倾染一愣,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沈父将沈母的遗像始终带在身边……
心底突然涌上一股心酸。
她不觉哑声道:“我都快忘了妈长什么样了……”
“你跟你妈长得很像。”
沈父看一眼女儿,陷入回忆后难得多了许多话。
“以前,我每次出任务回家,你妈总会做新鲜鱼头汤,她知道我爱吃鱼冻,可鱼冻总要冻上一晚,她就总借此留我在家多住一晚,可我没告诉她,其实我每次回家都是特意多留了一天时间出来的。”
说到后面,沈父声音竟带了些许笑意。
听着的沈倾染却是心中微颤。
记忆中的沈父总是忙于公事,连沈母在医院的最后一段日子都没见过他几面。
这时她才恍然意识到,沈父其实并不是不顾家,只是公事压得他无法两者兼顾罢了。
沈父又叹息道。
“你妈生前最放不下的就是你,好在如今你有了个美满家庭,我以后去见你妈时,也能问心无愧了。”
沈倾染心口骤然一紧,一时说不上话来。
离开沈家,回家的路上。
沈倾染看着身旁的徐景延,脑海中不断回响沈父的那番话,心头触动异常。
到了家,沈倾染总算是鼓起勇气,决定主动些,修复两人的关系。
“景延,明天晚上我们……”
谁料话才起头,就听徐景延冷冰冰打断她——
“我明天有任务,晚上回不来。”
所有的情绪一下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
沈倾染低下了头,最终,只‘嗯’了一声。
第二天。
沈倾染醒来的时候,身旁空荡荡,徐景延已经走了。
她的心登时也空落落的。
发呆了许久,她才打起精神去上班。
中午,沈倾染照常去食堂打了饭。
端着饭盒刚坐下,她就听见隔壁桌一个护士语气八卦:“听说沈首长最近身边找了个女助手,也不知道是什么关系。”
沈父一生为国,清廉刚正。
她竟然敢在背后这样编排他!
沈倾染脸色一变,将手中筷子重重扣下,冷声驳斥:“你再敢胡说一句试试?”
见到她,那护士神色慌了一刻,但很快又镇静下来。
“沈同志,我也没说什么!再说了,你连你自己的丈夫都管不住,还想管沈首长?”
那护士说完,忍不住和身旁同伴露出讽笑神色来。
沈倾染脸色僵硬,眸色冷冽:“你什么意思?”
“怎么,你还不知道呢?”
护士露出夸张的诧异表情,鄙夷笑道:“徐少校连出任务都要带着梁双双!反而把你这正牌妻子被留在盛北,他心里谁轻谁重,再明显不过!”
脑子轰然一下。
沈倾染浑身僵住,不可置信,心口拧成了一团。
她浑浑噩噩走出食堂。
下一刻,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感涌上来。
沈倾染当即冲进旁边的洗手池,不住干呕。
待缓过来时,她撑着手臂,眼眶通红。
思绪回笼。
沈倾染心中咯噔一下,掐指算了下日子。
她霎时大骇,脸色惨白。
她的月经自从一个月前和徐景延那次房事过后,就没再来过了!
第8章
医院。
沈倾染忐忑坐在走廊等待检查结果。
好在最后,有惊无险。
“压力过大引起的月经紊乱。”
医师开解道:“沈同志,你这段时间是不是想太多事了?放轻松点,想开点。”
“好,谢谢大夫。”
沈倾染松了口气,离开前忽地又问:“今天怎么没看见你们医院的梁护士?”
大夫随口回:“梁护士随军去临城了,过几天才回。”
食堂里那护士的话得到了证实。
沈倾染脸色唰地一白,紧攥着单子的手瞬间冰凉。
回到后勤办。
沈倾染竭力让自己陷入忙碌的工作中,才能控制自己不去多想。
但还没过两天,就接到紧急通知。
徐景延的十营正在临城抗震救灾,现在请求支援,需要抽调两个营过去。
沈倾染亦在其中,负责后勤工作。
出发前,沈父以首长的身份站在最前方,朝即将奔赴救灾现场的同志们道——
“此次救灾刻不容缓,身为军人,务必誓死谨记以人民群众安危为首要任务!”
“救人,舍生忘死!救灾,奋不顾身!”
沈倾染站在队伍里,庄严万分行军礼。
“保证完成任务!”
整齐划一的回应响彻天地。
……
当天下午,沈倾染随着救援大队一同抵达临城。
灾区阴云密布,大雨滂沱。
沈倾染和徐景延隔着人群匆匆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便投入各自行动中。
整整两天,军绿色的身影片刻不停穿梭在现场。
对灾区所有人来说,时间就是生命,没人敢停。
这天傍晚,随着一道惊雷闪电轰然降下,大地剧烈震颤!
余震来了!
临时搭建的医疗棚陡然崩塌!6
将正好过来送患者的沈倾染和梁双双一同被压在石块下方。
很快,余震停歇。
救护队迅速赶了过来,可等众人搬动石块时,才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不妙。
石块正好紧紧压在沈倾染和梁双双的身上,撬动一头,另一头必然造成更严重的挤压伤。
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