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简陋的屋子里。
女子一身家常的衫子,坐在椅子上,而她的脚边,之前已经死去的小花狗正围着她晃来晃去的小腿,打着转转,很是和谐的一幕。
“天!”
钱婆子立时露出了一副见鬼的表情,惊的险些被跌坐在地。
“鬼,鬼……”
“汪汪汪……”
而让沈书凝没想到的是,之前还很活泼的小花狗,在一看到钱婆子后,瞬间凶相毕露,仿佛看到天大的仇人一般,疯了似得就要扑上去咬。
第4章 真相大白
“啊,别咬我,奴婢错了,不该杀你,啊,我错了……”
钱婆子早吓傻了,只杀猪似得乱叫。
孙嬷嬷在一旁却是听的清清楚楚,这狗,怕压根就不是王妃打死的,而是这刁奴钱婆子。
“来人,将钱氏拖下去重打三十,听候发落。”
“是。”
几个管事的,立刻进来就将钱婆子拖走了。
沈书凝这才缓缓起身,苍白的脸孔,仿若透明,“不知孙嬷嬷来了,有失远迎。”
“王妃不必多礼,只是这狗?”
钱婆子拖走后,小花狗才算恢复了平静。
只是被埋了的小花狗为何死而复生,却是孙嬷嬷始终搞不懂的,一时古怪的望着沈书凝,却觉的眼前的王妃,似乎与她之前见过的那个,有些不一样了。
人似乎更沉静了一些。
沈书凝垂了垂头,道:“狗不是我伤的,它还没有死,没有找到它的仇人,我可怜它,加上我会些医术,就把它趁夜挖了回来,细心调养,它便活了。”
“会些医术?”
孙嬷嬷皱了皱眉,那天这小花狗的伤情,她不是没见过,那么重已经活不成了,就是如今太医院最高明的太医,怕是也无能为力,却被眼前的王妃给治好了?
听上去还真是不可思议啊,偏偏,这是事实。
“奴婢会如实禀报殿下的。”
沈书凝却冷笑摇头,慕容白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些的,她现在唯一的心愿,不过是先将养好自己的身子。
“咳咳咳……”
沈书凝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胸口一疼,一口鲜血就吐在了帕子上,看来,这毒不日就该清干净了。
孙嬷嬷看着沈书凝这副狼狈的样子,却觉的她又重了,眼底微微闪过一丝不忍,但是想到她做下的那些恶毒事,又觉的她不值得同情。
“奴婢会重新给王妃安排侍奉的人。”
“那就劳烦嬷嬷了……不送,咳咳咳……”
“王妃好好歇着吧。”
孙嬷嬷叹了口气,就走了。
而新派来侍奉的丫鬟,是凌王府的家生子,名叫银环,也算听话可靠,不过不如说是伺候,说监视也更贴切。
“王妃王妃,快醒醒,宫里来人了,太后喧您进宫。”
沈书凝正睡的迷迷糊糊,忽然被银环叫醒,不禁一愣:“太后?太后喧我入宫做什么?”
银环古怪的看了沈书凝一眼,解释道:“王妃忘了,咱们凌王小时候丧母,曾在太后膝下养过几年,太后自然待咱们凌王亲厚,您是凌王娶的新妇,太后自然是要见见您的。”
尽管您只是一个不得宠,而且随时都可能没命的王妃。
沈书凝知道这命令她是违抗不得的,只好起身,任凭银环和另外几个婢女,帮她梳洗打扮,大约半个小时后,面前的铜镜内,已经出现了一个标志的宫装美人。
老实说,原主这皮相也是十分出挑的,可惜就是命不好。
“其实王妃的样貌,也是不差婉儿小姐的。”
银环也忍不住由衷一语,不过话刚一出口,却自知失言,立刻住嘴了,现如今婉儿小姐也是整个凌王府内的忌讳,王爷错失所爱。
虽说都是王妃害的,但侍奉了王妃两日,银环觉的王妃的为人也还好。
到底银环还不过十几岁的小姑娘,涉事斌不深。
二人坐上入宫的马车后,沈书凝才忍不住多问了银环一句,“太后娘娘待凌王亲厚,你说今日可会责难于我?
第5章 为你性命而来
“王妃慎言,太后娘娘慈悲为怀,怎会责难您,”银环赶忙道。
沈书凝却苦笑摇头,拉着银环道:“此刻马车里也没外人,你不必拘谨,与说我些要注意的实话,不然我今日在宫里万一出点事,你怕是也不会好过,我若好过,你便也好过,不是吗?”
银环一听,好像也是这个意思,于是在沈书凝的耳边,轻声道:“太后恐要王妃性命而来。”
闻言。
饶是沈书凝觉的自己挺有文化的,可心里还是忍不住,默默吐槽了一句:卧槽!
“太后娘娘性子刚烈,眼里从揉不得沙子,王妃此前下毒替嫁,已是中了太后娘娘最大的忌讳,怕是轻纵不得。”
银环又补了一句,可越说,越觉的自己今日格外放肆,只好自己伸手堵住了自己的嘴巴,扭过头,决计是不能在说半个字。
沈书凝听完,也是心中凉凉啊。
才知,慕容白那关好过,太后娘娘这关才是她的生死大劫。
“那个,我毕竟也是辅国公府的小姐……”
银环摇了摇头,意思很明确,辅国公府也不会管她死活的,若是管,怕是她也落不得如今这个下场。
而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慈宁宫。
自有宫人将他们引了进去,不过却没有引入慈宁宫正殿,而是朝着后面的水榭而去,远远的,还能听到水榭内传来的说笑声。
往来的宫女,手中皆端着酒水吃食,像是里面有什么宴会。
“今日太后娘娘高兴,请了皇后娘娘与众多嫔妃公主,弹琴赏玩,凌王妃去了切莫扫了太后娘娘的雅兴。”
宫女意有所指的道。
可是在沈书凝看来,这哪里是弹琴赏玩,分明是给她摆下了鸿门宴。
太后娘娘厌恶沈书凝,这已经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的事了,她今日若想活着回去,还得见招拆招才行。
想到这,沈书凝微微提了一口气。
“禀太后娘娘,凌王妃到了。”
“哦,前几日凌王刚迎娶的凌王妃到了吗?”
“就是那个沈家二房的嫡女?听说心思恶毒的很,下毒害了自己的亲堂姐,然后自己钻进花轿成了如今的凌王妃……”
“当真,世上还有这般不要脸的女人?”
“我若是她,早无颜见人了,居然还敢进宫,也不怕冒犯了天颜……“
周围议论的声音,此起彼伏,而看着都是悄悄的讨论,但实则声音却是越来越大,主位上的太后娘娘也没有阻挠,似乎是默许了。
于是各种言论越发过分,似乎就想看看沈书凝架不住压力,掩面羞愧的模样。
可惜沈书凝一路走来,压根就跟没听到似得,面不改色的微微行礼:“孙媳拜见太后娘娘,拜见皇后娘娘,拜见诸宫娘娘……”
周围依旧奚落不断,也没有人叫沈书凝起来。
沈书凝也只好保持着下拜的动作,一动没动。
太后娘娘虽已过了盛年,却声威犹在,此刻被众星拱月般的围在中间,目光就这么微微打量着不远处的沈书凝,问。
“这便是沈家次女?”
“正是呢,太后娘娘,”敏皇后微微一笑。
心里自然也是明镜似得,太后将凌王妃召到后宫的小宴上,就是想给这凌王新妇几分颜色,甚至是难堪,所以对于周围的放肆议论,没有丝毫阻拦。
反而一同等着看好戏。
看沈书凝今日是怎么死的,再或者,看她有多大本事,能否逃得过太皇娘娘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