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打算去南郊狩猎,敬国公可要务必跟随、一展往昔风采啊。”
冯德山一听,就苦着脸了:“陛下,臣、臣年事已高了。”
他都五十了,让一个五十的人上马狩猎,有点强人所难了。
贺兰殷听了,不以为然,并给出例子:“亚父比敬国公的年纪还大一些,依旧是老当益壮,敬国公不必自谦,朕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朕失望的。”
冯德山连连摆手,苦笑道:“不不不,臣哪里敢跟镇国公相提并论?臣只想安顿晚年罢了。”
“安享晚年这个词说的好。”
贺兰殷听到这里,意有所指:“敬国公能不能安享晚年,就看你的一双儿女如何表现了。不知敬国公可听说你一双儿女在宫里的丰功伟绩?”
“臣惶恐。”
冯德山已经听说过了,知道皇帝心里记着仇,忙下跪了:“他们姐弟情深,还望陛下恕罪。”
贺兰殷看他识相,手指一下下桌子,好久没有说话。
同一时间
华阳殿
冯润生一睡醒,就开口寻姐姐,自然没寻到,一询问伺候他的宫女,就知道了她做的事。
“敬国夫人行刺桑贵妃不成,被陛下褫夺封号,贬为了慎言郡夫人。”
姐姐果然还是冲动了!
他心里怨怪之余,就开始担心妖妃,问道:“桑贵妃受伤了吗?”
宫女道:“听说好像跌倒了,不知道摔得严不严重。”
冯润生听到这里,躺不下去了,挣扎着要下床:“我要去看她!”
她那么娇气的人,摔着了,肯定要掉眼泪,之前她在朝霞殿摔着了,起不来,就哭了,如今,大概率也要哭的。
“不可以!小侯爷,您的伤,不能下床的!公主吩咐了,不能让您下床!”
宫女阻拦着,一人拦不住,就喊来了其他太监。
众人齐上阵,还真把他困住了。
“放开我!别碰我!”
冯润生太虚弱了,因为挣扎推搡,腰背的伤又开始流血,很快染红了衣服。
一个宫女劝着:“小侯爷,您这样,会吓着桑贵妃的。”
冯润生一听桑宁,就恢复了冷静:是啊,他这样憔悴虚弱,会吓着她吧?
但除了吓到她,会不会勾出她的怜惜?
她喜欢让他唤她姐姐,而参考他的姐姐,姐姐对弟弟都是很疼惜的,还很有保护欲的。
所以,她会心疼他吗?
如果她心疼他,那么能不能原谅他姐姐的冲动之举?
他姐姐其实就是太在乎他罢了。
这么一想,他又坚定了去月桑殿的想法,起码要代替姐姐去给她道个歉吧?
“别碰我!我必须去!”
他不顾伤势,推开宫人,步伐蹒跚地走到了殿门口。
迎面走来一个人。
是风雀仪。
他刚得了皇帝的命令,说是妖妃晕倒了,正要过去,路过华阳殿,听到动静,就来劝人了:“你想去见妖妃?冯润生,你不想她死,那就继续去。”
这两句话成功把冯润生震住了。
冯润生似懂非懂:“你这话什么意思?”
风雀仪肃然道:“我这话有什么不清楚的?你姐姐见你为妖妃受伤,一气之下,刺杀妖妃不成,又血谏陛下杀了她。冯润生,你姐姐想杀妖妃,已经快疯魔了。哪怕陛下严惩了她,她也不见得会改,后面还不知道为了杀妖妃而做出什么蠢事。你要是不想妖妃死,就消停些,回你冯家管好你姐姐,而不是不顾身体去见妖妃,再次火上浇油,刺激你的姐姐。”
这话是很有道理的。
冯润生被说动了,面上则有些防备:“你倒是挺关心我姐姐。”
风雀仪听出他的讽刺,没理会,转身就走。
冯润生见了,忍不住问:“你去哪里?”
风雀仪没隐瞒:“妖妃晕了,陛下着我去看一眼。”
冯润生:“……”
她又晕了?那身体也她太娇了?是姐姐吓晕的吗?
他心里猫爪了一般想去看看她,但又怕她气了他?
纠结间,看到公主快步走了过来。
“润生哥哥,你怎么下床了?快回去趴着!”
贺兰惠今早陪太后去给玉妃庆生了,才寻了个机会溜出来。
冯润生没说话,被她强行搀扶回去,按趴到了床上。
“从现在起,有我盯着,你是一动别想动了。”
她搬着凳子,坐到床前,掐着细腰,发着娇娇的狠劲来。
冯润生趴在枕头上,听不到她的话,满脑子都是妖妃:她还好吗?会生他的气吗?风雀仪又去看她了!他总有由头接近她!他肯定得意死了!只恨他不会医术!让那风雀仪得了便宜!可恨!
“阿嚏——阿嚏——”
正在前往月桑殿的风雀仪连打了两个喷嚏。
他揉揉鼻子,感慨着:秋夜果真凉了。他昨晚也就连夜看医术看睡了,忘了盖被子,结果今儿就感染了风寒。
如果桑宁知道他这么想,定然要怼一句:也许是你身体虚呢?
月桑殿
桑宁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绿枝跟宫女们轻手轻脚收拾着东西。
这东西都是陈进刚刚带人翻乱的,为了翻找所谓的危险之物。
殊不知最危险的就是她了。
她伸手掐向自已的脖颈——
床头忽然罩下一个阴影。
闻气息是她的仇敌风雀仪。
“死心吧!”
风雀仪站在床边,俯视着床上的人,淡定地说:“人是不会掐死自已的。”
桑宁听了,睁开眼,看着他,缓缓坐起来:“风雀仪,我来问你一个问题。”
风雀仪点了头:“你问。”
桑宁便问了:“人确实是掐不死自已的,那么能打死自已吗?你说,如果我一拳把自已打死了,说明我身体强壮还是身体虚弱?”
这可是现代一大难题,很适合拿来羞辱他的智商。
第61章 会让她后悔今日撩拨他的
风雀仪能被羞辱到智商?
他根本不去回答这个问题,直接坐下来,给她把脉。
依旧是熟悉的脉象,虚弱无力,苟延残喘。
他收回手,询问一句:“怎么晕了?”
以她的胆量应不会被冯秋华的举动吓晕的。
所以,她是怎么晕的?单纯的发病?
桑宁听到他的询问,照旧朝狗皇帝身上泼脏水:“还不是你们陛下,非要跟我亲近,哎,怪我秀色可餐,身体却不给力。他一用力折腾,我就吃不消,晕了过去。”
风雀仪:“……”
原来如此吗?
他盯着她的眼睛,随后目光下移,落到她的唇上,并没什么可疑痕迹,再扫一眼她的身子,露出来的脖颈肌肤,白皙无瑕,依旧没什么可疑痕迹。
他心存怀疑,面上则问:“陛下怎么折腾你了?”
桑宁没想到他会问细节,略微愣了一下,就开始发挥想象力了:“陛下撕扯我的衣服,亲了我一身的口水,末了,还亲咬我的脚……”
她不遗余力地抹黑狗皇帝的形象——听听,你们皇帝多不是个人啊!
风雀仪听得皱眉:亲咬她的脚?皇帝这么重口味的?
桑宁见他皱眉,以为他不信,就伸出了自已的脚,放到了他的胸口上:“我不喜欢那样,陛下就对我霸王硬上弓,你看,我的脚都受伤了,后来实在吃不消陛下的强硬,就激动地晕了过去。”
她半真半假地描述。
风雀仪确实看到了她脚上的伤,包扎着一处帕子,解开来,是道纤细的伤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划伤了。不过,表面伤,早不流血了。
“陛下真的太粗鲁了,都让人家落红了呢。”
落红一词是这么用的?
风雀仪被她几句话刺激的血气不稳,便不多纠缠,把她的脚藏进了被子里。
“你还有哪里不适吗?”
他深呼吸一口气,强作镇定,不想被妖妃耍弄。
没错,他清楚地知道,妖妃在耍弄他!
桑宁继续耍弄,佯装羞涩:“哎,你这么问,我倒羞于启齿了呢。”
风雀仪不上她的当,站了起来,冷着脸道:“那你就别启齿了。”
他欲走人。
桑宁也没拦着,一个个不解风情,她才不稀罕。
还不如晚上逗逗她的小鱼儿。
话说余潭藏到哪里去了?
她让他杀了风雀仪,现在就是个好时机,埋伏于床下,趁他不注意,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杀的那叫一个痛快。
风雀仪不知桑宁谋划着杀了自已,见她不拦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