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檀惜是化了妆的,但此刻的脸色苍白至极。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难怪时隔半年,秦伯沉突然要带她参加宴会,难怪那些男人看她的眼神那么古怪,难怪女人无缘无故骂她……男人们是把她当成囊中之物,而女人们,是把她当成手段出奇的竞争对手了。
只有她一个人蒙在鼓里。
只有她一个人被秦伯沉蒙在鼓里!
沈檀惜得知真相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想离开这里,但紧接着就记起来,这里是海上,四面无依无靠,她能逃去哪儿?
秦伯沉早就说过,“逃都逃不掉”。
他计算好了这一切,沈檀惜不知道是因为恐惧无助,还是因为绝望辜负,眼眶急剧红了起来。
眼泪刚掉下来,就被她快速擦去。
她怎么还会哭?
她不应该因为那个男人哭的,他对她无情无义又不是第一天,比起哭,她现在,更应该做的,是自救。
她离不开这艘船,敌众我寡,真动手也反抗不了,她只能清醒起来,抓住所有能自救的机会,不让自己沦为秦伯沉换取利益的筹码。
她平复下心情,重新回餐厅。
秦伯沉依旧坐在那个位置,而他对面的老总已经换了一位。
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从来只有别人上赶着捧他的。
沈檀惜慢慢走过去,秦伯沉神色清淡地听着那个老总对自家公司夸夸其谈,没怎么搭腔,沈檀惜回来他才抬了下眼。
“去那么久?”
沈檀惜只是“嗯”。
她注意到,这个老总也带了一个女伴,女伴看着年纪非常小,都不知道是否成年。
如果说沈檀惜是清冷艳丽的百合花,那她就是柔弱得仿佛谁都可以采摘的洋甘菊。
那个老总也看出秦伯沉兴致缺缺,决定下猛药:“闻总有没有想法再助助兴啊?”
秦伯沉眼皮都没抬起来,端起配餐的酒,抿了一口,不经心地问:“怎么助兴?”
老总嘿笑:“让我们小雏菊儿伺候闻总‘午睡’吧,这中午休息得好,整个下午都有精神,今晚的晚宴是重头戏,闻总得养好精神才行。”
小雏菊儿不太可能是女孩的名字,老总这么喊是在告诉秦伯沉这女孩还是个处。
沈檀惜眼皮强烈地跳了一下。
这不单单是给秦伯沉送女人,按照游戏规则,秦伯沉收了他的女伴,就要把她也给出去。
秦伯沉的目光在女孩身上过了一遍,不置可否地问:“她伺候我午睡,刘总的午睡怎么办?我也不能影响你的精神。”
果不其然,那个刘总,就很自然地将直白而赤|裸的目光,落到了沈檀惜的身上。
沈檀惜心底涌起强烈的恶心感。
伴随着恶心感来的,还有熊熊烧起的火气。
她迅速冷下脸:“刘总误会了吧,我是闻总带来的人,但我不是他的私人物品,就算是他,也没权利决定我的去留。”
秦伯沉没什么反应。
刘总也愣了一下,则是没想到她一个被带上船的女人敢这样拎不清!
他阴恻恻道:“闻总,您这女伴不太听话啊,这女人就跟猫猫狗狗一样,得驯才行,要不然,她都不知道给她吃喝的人是谁了!”
沈檀惜手里握紧了酒杯,恨不得将整杯酒泼到他和秦伯沉的脸上!
秦伯沉依旧模棱两可:“这样。”
“如果闻总不懂怎么驯服动物,我可以代劳,保证把她调教得乖乖听话,只要一个晚上就行。”刘总笑着说。
“明天把她还给闻总,保证您又是一番新奇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