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是自欺欺人了。
他是皇帝,一举一动引人注目,怎么可能没人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只没人敢问罢了。
除了琅璀。
他走过来问:“你刚塞了什么?”
祁隐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当时留下的东西。”
他没说谎,当时就发现了,没带走,留下来的。
琅璀半信半疑:“什么东西?”
祁隐不客气地反问:“朕需要向你交代?”
他自称“朕”,便是拿身份压人了,也是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琅璀自知失礼,退后一步,不再问了。
祁隐这时也想到了抬尸体出去的办法,就很粗鲁,直接让人凿开石壁,扩大出入的空间。
侍卫们听到指令,就开始砰砰凿石壁。
等石壁凿开,祁隐为母亲重新盖好被子,让人连尸体带床就这么抬了出去。
一行人原路返回。
上山比下山辛苦。
祁隐继续抱着慕小卿,也是这一抱,让慕小卿想起了他塞怀里的东西,就随口问了:“你怀里塞了什么?怪硌人的。”
“就是一本医书。”
祁隐没隐瞒,说到医书,便有了猜测:“那高人定然精通医学。”
慕小卿深以为然,不知为何就想到了失忆的璋先生,看他那气度,也不是凡人,但他从赤琅族而来……
祁隐看她眉头紧皱,像是在烦恼什么,就问:“你在想什么?”
慕小卿如实说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璋先生的身份很不简单。”
祁隐点了头:“我已经在调查他了。”
就是暂时还没得到结果。
他近来太忙了,没精力管他的事。
慕小卿说:“他是琅璀带来的,没人比他更了解他了。”
祁隐听了,就停下脚步,去寻找琅璀的身影。
琅璀为了眼不见为净,故意落后他们几步,看他们停下来,也停了下来。
什么情况?
他们停下来,还这么看他,是几个意思?
他虽然有偷偷瞧他们,近乎自虐一般,但瞧一瞧也没多过分吧?瞧都不许他瞧的吗?
思量间,听到祁隐说:“琅哥,你过来,再跟我谈谈璋先生吧。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遇见的?”
第483章
关于这些,祁隐最初同意璋先生给自己治疗伤腿的时候,就重点问过,琅璀也已经回答过一遍了。
现在也是重复:“半年前吧。我进赤琅山打猎,遇见了他,当时,他估摸是在采药,失足跌落,伤了脑袋,失去了记忆。我救了他,他一时记不得自己是谁,就跟着我了。”
“为何称呼他为璋先生?”
“他那时身上有个玉佩,刻有璋字。我就那么叫他了。”
“他不记得自己是谁,还记得自己会医术?”
“嗯。我也问过。他说可能是本能反应。”
“你调查过他吗?”
“简单询问过一些人,都是一无所获。”
琅璀一一回答过后,反问:“你怎么突然问起他了?”
祁隐如实说:“忽然就觉得……我跟他可能有很深的渊源。”
琅璀没听懂:“什么意思?”
祁隐笑笑,没再说什么,抱着慕小卿,继续上山了。
一行人艰难前进。
抬床的侍卫换了一波又一波。
慕小卿心疼祁隐劳累,几次想下来走,都没成功。
祁隐一直抱她上了山,才放下了她。
彼时,他才显露了疲累,俊脸通红,呼吸微重,汗水早浸湿了前胸的衣服。
“快,喝些水吧。”
慕小卿跑到马前,取下了水袋。
祁隐摇头:“你先喝。你喝完,我再喝。”
慕小卿知道他的脾性,向来把自己排在第一位,便也不谦让,立刻打开水袋,喝了几口,递给了他。
祁隐见她喝了,才接过来喝了,还一边喝水,一边伸手帮她整理凌乱的衣服、脸上的碎发。
慕小卿见了,也很体贴地帮他整理衣服,还用双手给他扇风。
那双小手能扇出多大的风?
琅璀都看笑了,当然,笑了一会,就笑不出来了。
扇风不是主要目的,重要的是其中的情意。
他们之间的爱真是黏糊糊的,让人妒忌。
“没那么热。别扇了。当心累着手。”
祁隐阻止了,把水袋放回去,抱她上了马。
尸体不好抬回去。
祁隐安排几人守着尸体,自己带其余的人回皇宫,同时,先一步安排两人快马加鞭回皇宫准备棺椁。
琅璀也留下守着尸体了,见两人骑马回去,就叮嘱了:“小心。注意安全。”
祁隐应了个“嗯”,一扬马鞭,驾马而去。
雪狼不知何时跟了上来,依旧是一身的血腥。
慕小卿瞧它一眼,抽抽鼻子,埋入祁隐的怀里了。
雪狼是野兽,有自己的野性,不能扼杀。
祁隐放养着它,便是出于这种考量。
她尊重他,也尊重它。
当回到皇宫,已经是三更天了。
慕小卿很困了,拉着祁隐洗了个澡,又拽他去床上睡觉了。
她其实想睡凉玉床的,现在入夏了,睡凉玉床更舒服,但考虑祁隐的心情,就正常躺床上去了。
祁隐陪着她睡,当然,没睡着,心里有事,还想亲自去迎接母亲的棺椁。
慕小卿见他没睡,猜到他的心事,就很强势地说:“睡觉。不许去。有琅璀在。明儿你再忙。”
她觉得他睡眠作息太混乱了,仗着年轻,精力旺盛,一点不知爱惜自己。
祁隐见她这么说,就软着脾气应了:“好。”
他抛下迎接母亲棺椁的心事,许是太累,没一会,真的就睡着了。
比慕小卿睡得都快。
慕小卿看他睡了,欣赏了一会他俊美的睡颜,就觉身体里消停没多久的邪火复、燃、了。
可恨!都这时候了,还来折磨她?
第484章
热~好热。
要~想要。
慕小卿很快被烧得受不住,很想把祁隐推醒了,给她快活,但她舍不得折腾他,甚至怕自己高热的体温吵醒他,就想着偷摸下了床,往凉玉床上躺会儿。
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祁隐睡觉的时候,从来都是抱着她,大腿还要压着她的小腿,像是怕她跑了一般,总之,睡个觉也霸道得很。
这就给她偷摸下床增加了难度。
几乎她才磨蹭两下,他就醒了,不过,眼睛还闭着,就是问:“怎么了?”
慕小卿立刻老实不动了:“没、没怎么。”
但祁隐哪里这么好哄的?
他很快就感觉到她异常的体温了,也睁开了眼:“你好热。又想了?”
慕小卿隐忍着摇头:“没。是你抱的太紧了。现在都夏天了,夜里也热的。你松开些。”
她拿夜里热当借口。
祁隐没信,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就感觉到她身体里的热度了,甚至她呼出的气息,都热腾腾得烧人的脸。
“你骗我。”
他知道她发病了,温柔吻着她的唇,问着:“小茶,不想要我吗?”
慕小卿摇头,见他什么都知道了,就推开他,下了床,往凉玉床上去。
祁隐见了,没阻止,就躺在床上,看她在凉玉床上滚来滚去。
他有些怀念她的疯狂了,那时,她才不会想着他的身体,就是缠着他,主动而迫切,像是雌兽,没有思想,只有对他赤裸裸的欲望。
真美啊!
他好久没体会那种疯狂的感觉了。
现在的她总担心他的身体,无法全身心投入,等下,那本邪书?
他立刻下床,去寻邪书,然后,坐到床上,翻看着里面的姿势,研究着真伪:采阴补阳,延年益寿?
慕小卿现在的情况属于阴盛吗?
如果是,倒是可以试着采一采。
如果不是,那是万万不能胡来的。
一切以她的身体安全为重。
他看得入迷,没一会,就翻完了,然后,瞥一眼凉玉床上痛苦哼吟的慕小卿,就拿给她看了:“你看看这个——”
慕小卿觉得自己要被烧死了,哪有心情看书?
“什么啊?我不看!”
她不想看,闭着眼,伸手就打掉了,脾气可差了。
祁隐也不生气,捡起来,翻开一页,递到她面前,解释着:“这是我在那个山洞发现的医书,或许可以解决你现在的情况。”
慕小卿一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