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好且热心肠的好人,就连平日里去大礼堂学习,走在路上,都有人跟她亲切打招呼。
虽然虚伪。
但不用再招架“夏普党”刻意针对的伎俩,节省了不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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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
温暖和傅承御先后进入主楼书房,代尊找他们商谈了一些事情。夏普的能力在北园林排得上号,如今他意外身亡,他手上未完成的事情都得转交给温暖去做。
毕竟他们俩主攻的都是金融行业。
从主楼离开,温暖上了傅承御的宾利车,对方说送她回北园林。路上,车厢里很安静,驾驶座上林助理无声地开着车。
温暖看了眼旁边正对着笔记本电脑处理工作的傅承御。
车内无光。
借着窗外偶尔透射进来的路灯,她看见他阴影下的侧脸,立体冷峻。
温暖不敢打扰。
她随手拾起小桌板前的平板,打开就是国际新闻。报道的正是两天前发生在挪威原始森林地界,野兽黑熊袭击人的事件。
法医检查了夏普的伤。
他右手中弹,浑身都是撕裂啃咬。
警方给了最后的结论,说是:“右手遭受枪伤导致大量出血,血腥味儿引来了野兽。”
挪威林业局负责人提醒大众:“最近野兽出没频繁,已经有人死亡。劝导广大市民出行尽量选择人流密集的森林,珍惜生命。”
温暖正滑动页面游览着英文字样。
下一秒。
平板界面忽然跳转。
一张截图的画面,上面清晰记载了“xx药粉”的罐装图片和购买日期以及渠道。
最下方还有收货地址和收件人。
虽然没定在代公馆,也用的是虚假名字,但温暖明白了。傅承御故意将截图调出来让她翻看到,自然是知道这药粉是她买的。
温暖关闭平板。
她偏过头,看向男人的侧颜。从她的角度,刚好能看见他清晰分明的下颚线,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部轮廓,薄而微抿的唇。
冷情的神态。
无法靠近的疏离感。
温暖吸了吸气,坦诚道:“在去挪威的前一周,我通过一些非法渠道买到了那一小瓶药粉,说是可以吸引野生动物。”
“我的目的只是想自保,也是你教我的,不能一味地软弱,必要的时候一定要懂得反击,否则他们会持续欺辱我。”
“当时在挪威森林你及时赶到,打伤了夏普的手救下我。后来你过敏晕倒了,我趁着夏普痛得使不上劲,就把药粉撒在他身上,然后带着你立马离开了。”
“他要杀我,如果我不狠下心让他重伤,下次我就没这么好运活下来了。你能救我一次,不能救我一辈子,其实我也没想过他真的会被黑熊咬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
“那你就不动手了?”傅承御忽而开口。
“……”温暖抿唇。
她微微低着头,垂着眼眸没去看他。
随后,男人磁性的嗓音传了过来:“你学得很好。”
温暖抬头,圆而亮的眸子定定地注视着他,轻咬了一下嘴唇,小声说:“我以为你会觉得我心机很深,手段残忍。”
说着,温暖又从斜包挎里拿出一个小U盘。
她小心翼翼,双手递到他跟前,放在他笔记本电脑旁侧。
“这是昨天先生给我的资料,有关代公馆名下百家金融企业的内部资料。我怕先生发觉我背叛了他,所以昨天就没第一时间给你。”
“明天也到了我每月一次按时跟先生汇报你情况的日期了,我会把你前往丹麦政经论坛会、私下给挪威伯爵夫妇处理经济案的事报给他,其他的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她坐在椅子上有些焦虑。
语调略快。
面容和神色都显露忐忑慌张。
仿佛他的信任于她而言很重要,所以她试图用这么多段话语来彰显对他的忠心。
其实。
傅承御已经不怀疑她了。
他自然知道她是代尊派来监视他的人,如今也相信她背叛了代尊,倒戈归了他。毕竟,她大到U盘资料,小到偶然遇到代尊,互相说一句早上好这些小事都要详细告诉他。
而且。
前几日林助理的母亲送了林助理一个一模一样的平安福。
从南山求来的。
跟三五个月前温暖小心翼翼送给他,但却被他扔掉的那样一样。
也是那天傅承御才知道,求这个平安福到底有多难。三万多个台阶,必须一步一步走上去,最上方的三千个阶梯,还需要一步一跪一叩首。
林助理的母亲费了整整两天才求到符。
温暖只会多不会少。
林母说:“如果不是为了最在乎的人,谁会费这么大的心思,跪破膝盖去求一个平安福?就是心里不安,想让他平安健康,才求了这么个慰藉。”
“……”
傅承御偏头看她。
借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路灯灯光,他看清她澄澈眸中的紧张。
男人目光下移。
看向她穿着平底小白鞋的脚。
有裙摆的遮盖,但也不能完全盖住她脚踝的擦伤。两天前在挪威森林,她背着他从林中深处走到大路。
田甜说她脚都磨出血了。
她倒是半个字都没吭。
傅承御收回视线,继续对着笔记本电脑敲字,口吻平淡与她说:“明天早上九点林白去北园林接你,去南山拜佛。”
温暖只管点头,“好的。”
前排驾驶座上的林助理听到这话:“……”
先生是之前扔了温小姐送的平安福,这会子不会又想重新去求一个吧?
第410章 悦色
温暖猜不透傅承御的想法。
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想去南山祈福拜佛。
但是。
她的脚算是真正记住他了。
在挪威森林受的擦伤还没有好,这一天又爬了三万多个台阶,最后的三千个一步一跪一叩首的台阶他没让她再爬,两人坐缆车上去的。
得亏温暖身体素质好。
换做旁人,早就被他折腾死了。
进寺庙之后,傅承御没有过多的参观。走到缴费和排队流程,拿了两枚平安福。
彼时。
正倚在门外红栏杆处休息的温暖,见他手里拿着的两个符纸。女人蓦地站直身子,视线紧紧定格在他手内。
平安福?
她思绪快速旋转。
难道他在暗讽什么吗?还是说,他知道她半年前送他的那枚平安福不是她一步一叩首付出汗水求来的,而是花了点钱从南山脚下黄牛手里买来的?
他知道了?
所以特意带她过来,是打算给她机会让她自己承认吗?
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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