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江远从病房醒来就看到了苏心语。
他眼神瞬间变得冷冽,语气也丝毫不近人情:“你来做什么?”
苏心语哭得梨花带泪,让人十分怜惜:“学长,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江远面上浮现一抹厌恶之色:“我出什么事用不着你担心。”
苏心语不明白,明明江远也就来灾区两天,怎么对她的态度变化大。
苏心语没死心,一把握住江远的手:“学长,我带你回去吧,淮安的医疗技术更——”
江远没有力气收回手,冷声拒绝:“不关你的事。”
“咔嚓”
病房门从外被打开,舒栀抬眼就将病房内的场景收入眼底。
苏心语坐在病床边含情脉脉地握着江远的手,江远冷峻的脸被灯光衬得柔和了几分。
好一副郎情妾意的恩爱模样。
舒栀面上十分平静,只是将怀里的苹果放在柜子上:“你们继续聊,我先走了。”
江远眼中闪过一丝慌张,连忙叫住她:“舒栀!”
苏心语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将江远的手握得更紧:“嫂子,你现在情况也不太好就好好休息吧,学长这我可以帮忙照顾的。”
舒栀胸口骤然一痛,看向江远的眼神也变得愈发冰冷。
“江远,我们现在还没有离婚,我只希望你能给我基本的尊重。”
说罢,病房门被大力关上的声音响彻整个病房。
江远终于忍不住了,不顾身体的疼痛抽回手:“苏心语,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立刻给我滚回淮安,别让我在这看到你!”
苏心语闻言装出一副委屈模样:“学长,我这也是担心你。嫂子现在腿受了伤,我只是想来照顾你。”
江远额间青筋暴起,强压着怒气道:“苏心语,我说过你用不着在我这耍什么把戏,你想要的我一个都不会给你!现在没有说破只是看在恩师的面子上,你不要得寸进尺!”
苏心语瞬间脸色一垮,站起身道:“那舒栀有什么好?没我年轻没我漂亮,她甚至还只是一个护士!她哪点比得上我?”
见苏心语言语中满是对舒栀的不屑,江远怒火更甚:“你没资格对我的妻子评头论足,出去!”
苏心语从小也是被捧着长大的,眼看她对江远百般讨好也没用,她心里也憋了一口气。
她转身就要离开病房。
临走前她回头看着江远,眼中闪过一抹不甘:“江学长,话不要说的太满,你们马上就要离婚了!”
江远浑身一僵,挫败的闭上了眼。
另一边,舒栀推着轮椅离开病房,脸上两行泪怎么都擦不干净。
她早该知道的,江远早就不爱她了,他现在爱的是苏心语。
舒栀无助地抬头看着江远所在的病房窗户,想笑但怎么也笑不出来。
她必须承认,她对江远还有感情,但是她已经无法再陪在他身边了。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只有舒栀缓缓推着轮椅朝灾区救援站走去。
救援站。
护士长看着缓缓朝着来的舒栀,连忙上前:“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要你好好休息吗?”
舒栀努力扬起一抹笑:“我只是腿受伤了,我可以待在帐篷给伤者包扎伤口。”
护士长点点头:“也好,我现在正要去救援,你就在这看着伤患。”
随着护士长的离开,舒栀一个人在帐篷里,一脸落寞。
之后一周,舒栀都在帐篷等伤患被送来,她再对伤者进行伤口处理和包扎。
她也没有去医院看望江远,两人就像两条平行线,互不干涉。
半个月后,护士长带来救援结束的消息。
一瞬间,救援站的医护人员都相拥而泣。
这长达近一个月的战斗终于结束了。
他们在这场地震中救了无数伤患,这对他们而言都是无形的勋章。
当天下午,舒栀就坐上回栖安的大巴。
临走前她还是不放心的问护士长关于江远的下落。
这才得知原来江远早在几天前就和苏心语一起先回去治疗了。
舒栀自嘲一笑,只觉得自己真是贱的。
明明知道江远有苏心语,她眼巴巴凑上来关心倒显得多掉价。
深夜,舒栀终于回了家。
看着漆黑的屋子,舒栀难掩内心的落寞。
她打开灯,细细打量这个和江远住了五年的房子。
现在她应该识趣些,早点和江远办完离婚手续直接离开这里。
舒栀回到卧室拿出行李箱,开始一点点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进去。
她已经打算好了,离婚后她就去安崎县当护士。
如果让她继续留在淮安看江远和苏心语甜甜蜜蜜,那还不如离开。
很快,舒栀拖着收拾好的行李箱下了楼。
临走前,她看着屋子里的布置,脑中回想起和江远曾经的点点滴滴。
半晌,房门被缓缓关上,舒栀的钥匙静静放在玄关。
隔日,病房。
舒栀便拿着离婚协议书去找江远:“按照约定,我们离婚吧。”
江远看着舒栀递过来的离婚协议,眉头紧蹙。
他看着舒栀面无表情的模样,语气带着怒意:“你真要离婚?”
舒栀没看懂他的愤怒从何而来,不解道:“一开始是你提的离婚,现在反过来问我?”
江远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辩驳。
他接过离婚协议,看着上面一条条协议,面色愈发凝重。
他看向舒栀,眸色晦暗不明:“你要净身出户?”
舒栀没有出声,垂下眸默认了。
江远气笑了,将协议用力甩在被子上:“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和我离婚?甚至愿意净身出户?”
舒栀语气淡淡道:“我不需要你的钱,我有手有脚自己能赚钱。”
江远抿紧嘴唇,不死心道:“我救了你现在躺在医院,你就不能照顾我直到出院吗?”
舒栀抬眼,反问道:“不是还有苏心语吗?”
此时,苏心语突然推门而入,打断了两人沉重的气氛。
“学长,这里需要你签字——”
苏心语这才看到舒栀在病房,声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