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他手腕仔细诊了诊脉,不解道:“王爷何出此言?”
他医术高明,体内有没有余毒,他一诊便知。
以聂安澜的脉象上来看,他除了有些上火,并无其他异常,脉象四平八稳,血气方刚,更莫说还有什么余毒,余毒早在半个月前就被化解了。
聂安澜道:“这几日,本王总是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
这些离谱的梦快将他折磨疯了......
沈博凉道:“做梦很正常,下官替王爷开些安神的药便可。”
聂安澜道:“无用,之前便叫你父亲开了,本王也有按时服用,可效果甚微。”
“哦?”沈博凉疑惑道:“不知王爷做的何梦?”
聂安澜拧着眉,冷冷道:“春梦。”
第24章
沈博凉忽地就笑了。
“下官可未听错?”
大宋谁人不知,永安侯府的战神王爷,一向不近女色,对男女之事更不感兴趣,现在是怎么回事?
不过是中了一次媚药,莫不是开始食髓知味了?
“你觉得本王像是在说笑吗?”聂安澜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被这样一双冷眸盯着,沈博凉只能强忍住笑意,本着医者父母心,沈博凉耐着性子,问:“此梦可做得频繁?”
聂安澜微微蹙眉,有些无奈地道:“夜夜如此。”
自打那次中了媚药之后,他便每晚梦见那些画面,有时候是一些真实发生过的零碎片段,有时候是他脑海中构造出的幻境。
沈博凉有些吃惊:“夜夜如此?”
按照聂安澜不近女色的秉性,不应该对那方面有那么强的欲望。
即便是剂量再重的媚药,只要及时解了就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啊。
沈博凉细细思忖,终于知道了问题所在,脸上的笑意渐深。
他看着聂安澜,问道:“不知王爷可识得梦中之人?”
聂安澜:“识得。”
沈博凉又问:“梦见的可是同一个人?”
聂安澜:“那种梦,难道还能梦见不同的人?”
沈博凉笑道:“当然。”
聂安澜忽地沉默。
可他为何每晚梦见的都是同一张脸,同一个人?
沈博凉道:“下官若是猜得没错,王爷梦见的人,应当是当晚替王爷解了媚药的姑娘吧?”
聂安澜神情讶异:“你怎知道?”
沈博凉笑道:“王爷应当是第一次接触女色,对男女之事初次体验,感受自然是最深刻的。况且那时王爷身中媚药,意识尚不清醒,身体的的欲望却是最汹涌的,想必是未曾尽兴,心有不甘,所以才会夜夜梦魇。”
聂安澜道:“本王对那种事怎会心有不甘?分明是那媚药留下的后遗症。”
自他及冠以来,对男女之事就不感兴趣,况且他又不是没见过女人,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不计其数,不折手段爬上他床的女人也数不胜数,岳崖儿与她们没什么不一样,他不明白自己为何单单对一个岳崖儿有如此强烈的欲望。
定然是媚药留下的后遗症!
除了这个解释,他再想不到其他。
沈博凉笑着摇了摇头,他自知聂安澜对这些方面了解甚少,也懒得跟他争辩。
他说是什么便是什么吧。
“王爷若执意觉得是媚药留下的后遗症,下官也不好说什么,说不定是那剂量太大,在体内发生了些变化,至于是不是造成王爷夜夜梦魇的罪魁祸首,下官就不敢揣测了。”
听了沈博凉的话,聂安澜松了口气。
他就知道是那媚药在作祟,自己怎会好色之人,竟夜夜做那种梦。
聂安澜不解地问:“那要如此医治?”
“医治?”沈博凉有些无语。
“人的欲望无药可治。”顿了顿,他又慢条斯理地道:“心病还须心药医,王爷何不将那姑娘纳入府中,再次体验一次,没准便能解了。”
眼前不由得浮现出那个瘦弱颤抖的身影,聂安澜有些失神。
沈博凉唤了他两声,聂安澜才回过神来。
聂安澜道:“除了这个,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若是连自己的欲望都控制不住,岂不是白费了他这些年修身养性。
沈博凉道:“那下官还是替王爷开些清热去火的药吧,加上安神助眠的一起,效果更佳。”
“另外,若王爷不愿与那姑娘再发生关系,那下官还是建议王爷这段时间还是避着她些,等调理一段时间之后再做打算。”
第25章
清晨。
急促的敲门声在外响起。
岳崖儿迷迷糊糊睁开眼,就听见冬梅在外喊她。
她掀开被褥起身,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有些头重脚轻。
打开门,冬梅就站在屋外,十分诧异地看着她,道:“崖儿,你怎么还没起?昨日赵嬷嬷让你去布庄拿的料子呢?”
岳崖儿猛地一个激灵,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遭了,我忘了。”岳崖儿恨不得拍自己脑门,今日她怎就这般贪睡,竟忘了这件大事。
听说主母特意邀约了江南的裁缝到府上为王爷裁制新衣,赵嬷嬷昨日还特意叮嘱她,让她一大早就去布庄把料子拿回来,供王爷挑选。
可她竟睡过了头,把这事给忘了!
她赶紧跑到院子里,顺手就在盆里捧了一瓢水,往脸上胡乱拍了几下。
水很凉,脑袋瞬间也清醒了不少。
冬梅道:“你先去布庄把布拿回来,主母那里我去替你解释解释,裁缝现在还没来,王爷也去了宫里,想必没那么快回来。”
岳崖儿点点头,将湿漉漉的手在衣服上胡乱擦了两下,急匆匆就往门外跑了。
她一路小跑,布庄就在西巷口,走过去约莫一刻钟,若是跑得快些,半刻钟都不需要。
好在,布庄老板早就将她要的布提前准备好了,岳崖儿接过布,给老板道了谢,又急匆匆往回赶。
一路上,她连口气都不带歇的,只顾着闷头跑。
猝不及防,迎面撞上一个人,手里的布稀里哗啦落在了地上。
岳崖儿也来不及看向来人,一边蹲下身捡地上的布,一边跟来人道着歉。
“崖儿?”男子的嗓音温醇好听,岳崖儿动作一顿。
她缓缓抬起头,眼眶瞬间就红了。
眼前的男人眉眼清冽,模样温和俊秀,气质温文尔雅,身姿挺拔,如清风朗月,浑身上下更是透着一股书香之气,虽才十七八岁,却已初现风华。
岳崖儿既兴奋又无措。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齐铭。
“齐大哥?你怎会在这?”她明明记得明年他才会上京科考,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南山书院读书才是。
齐铭却像是意料之中,他定定地瞧着她,那双慈和如水的眼里,深得无底,暗流激涌,恨不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