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热气弥漫。
磨砂玻璃门上凝结着剔透晶莹的水珠,蜿蜒而下,留下一道道水痕。
细白的手指抵在玻璃门上,又被身前的人捉住,强势地勾在他腰上。
宋栀阖着眼睫,后背抵着冰凉的玻璃门,纤长的睫毛微颤,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耳边是他性感的低喘。
那把性感带喘的低沉声线缓缓响起,“有没有想跟我说的?”
宋栀蹙着眉,警告似的唤他,“沈聿白。”
那人像没听见似的,他嗓音低沉缓慢,“宋栀,我们将近三个月没见,你就没话想跟我说么?”
宋栀被他的无耻行为刷新下限,勉强将眼前的雾气挥散,定了定神,柔软的嗓音流进浴室的水声里,“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沈聿白:“……”
沈聿白低眸,吻去她眼角洇出的泪,“现在聊这个,你觉得合适吗?”
宋栀快被逼疯。
要闲聊的是他,挑刺的也是他,她报复性地掐着他腰,他常年健身,腰间没什么肉,反而把她指尖掐疼了。
沈聿白像放饵似的,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
宋栀再次被他的无耻震惊到,她忍无可忍,想抬脚踢他,腿被他禁锢着抵在门上,动弹不得。
宋栀泄愤似的咬上他肩膀,低声在他耳边警告,“你别太过分。”
沈聿白恍若未闻,轻“嘶”了声,也没阻止她的动作,反而将掌心覆在她后脑勺,让她咬得更痛快些。
他的确很无耻,倘若她这样能发泄一二,那也值得。
浴室里水汽朦胧,蒸腾着暧昧迷离的气息。
沈聿白见她真想不起来,直接把话挑明了问,“我走这么久,你想我没?”
宋栀终于松口,睁大了眼睛看他,乌亮的眸子水洗似的发亮,含着一丝媚却不自知。
她不可置信地问,“你是在开玩笑?”
沈聿白低头,吻上她水润的唇瓣,勾着她舌尖,轻轻咬了下,接吻的间隙里,他低声道,“没开玩笑,我认真的。”
他自制力很好,宋栀比不过他。
先前他故意使坏,她大脑逐渐趋于混沌,在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她硬生生被他一句话拉了回来。
宋栀似惊讶似恼怒地望向他,“你是不是忘记我们是什么关系了?需要我提醒你?”
“没忘记,”沈聿白散漫的腔调,给了她一颗糖,“联姻夫妻。”
没错,刚结婚三个多月的联姻夫妻。
宋栀没来得及多想,猝不及防地被一股力压住,最后快撞到玻璃门时,又被沈聿白轻易捞回,压在怀里,给她更多的糖。
她身子一颤,眼尾勾翘起勾人的弧度,她动了动唇,刚想骂他,就被他堵住,不稳的声线连带着骂人的话尽数被他吞下。
哗哗的水声越来越大,一下一下地冲击着耳膜。
他利落的黑色短发蹭在她脖颈,低沉的嗓音混着暧昧水声递到她耳边,“那你想我没?”
宋栀抬手揽上他脖颈,下意识地应着他,“想了、想了。”
女孩子就差把“敷衍”二字写在脸上,细白的胳膊搭在他肩膀。
沈聿白吻上她唇瓣,将她所有的哭音咽下。
宋栀浑身酥酥麻麻的,像细密的电流从身上窜过,她竭力抿着唇,但一点用都没有。
唇瓣被他撬开,舌尖被他勾住,于是那些难耐地低吟就不受控制地从唇间溢出,她颤着眼睫,呼吸微促,想往后躲,直到后背抵上冰凉的玻璃门她才意识到,门早已反锁,她无处可躲。
沈聿白抵上她额头,眼眸里情绪晦暗不明,漆黑瞳孔里是女孩娇媚的身影。
他低眸凝着她,哑声道,“宋栀,我也想你了。”
原以为女孩没听见,谁知片刻后,女孩子抬起手,白里透粉的指尖轻点了下他胸膛,“昧着良心说胡话,可是要遭雷劈的。”
沈聿白继续动着,嗓音却温柔,“嗯,到时候你躲远点,免得连累你。”
“放心,一定。”宋栀说。
沈聿白失笑,温热的薄唇贴在她额角,“真就没想我?”
宋栀缓缓掀开眼睫,雾气朦胧里,意识模糊,她依稀看见眼前男人硬挺的轮廓,眉眼深邃,鼻梁高挺,面部线条干净利落,气质清冷矜贵,跟他正在做的事情毫无关系。
白嫩的鹅蛋脸泛着一丝红晕,纯欲的五官也变得生动昳丽,宋栀问,“我想你什么?联姻夫妻,当不得真的。”
沈聿白失笑,有意提醒她,“联姻夫妻,我们现在是在做什么?”
谁知,她比谁都潇洒,“例行公事罢了。”
沈聿白:“……”
浴室里水蒸汽散在空中,残留着暧昧迷离的空气因子,磨砂玻璃门上有手指的痕迹,很快就被蜿蜒而下的水流覆盖,搅成一团,混乱不堪。
她肌肤莹白,在暖色顶灯下宛如牛奶般白皙,水流沿着曲线滑落,隐入地面浅灰色的哑光瓷砖里。
她脸蛋贴着他胸膛,迷迷糊糊地软在他怀里,唤他名字,“沈聿白。”
“嗯,”他应着,一边拿着毛巾给她擦去身上的水珠,似笑非笑地问,“又想要了?”
宋栀软趴趴地贴着他,没什么力气地踢了他一脚,恼怒地嗔怨,“做个人吧你。”
沈聿白似是而非地叹口气,“联姻夫妻,不能谈情说爱,只有这点儿事能做,不然怎么办?”
宋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