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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顾东玄很快就心疼了起来，一直在纠结着，姜语凝现在到底是不是又记忆的。

暗卫：“属下确实看到了，哭了有好一阵。”

天色渐晚，秋蝉已残。

想看她何时堕入深渊，又妄想能委曲求全。

然后告诉他真相，告诉他自己就是姜语凝。

顾东玄明白，两者必有其一。

他更偏向于后者。

“依属下看，梁国公主百般隐忍，可骨子里还是有股傲气，毕竟是公主，陛下可别只顾着玩…….情趣。”

顾东玄二话不说随手拿起一本奏折就向暗卫扔过去。

“多嘴。”他暗暗笑着，憋的挺辛苦，“倒是朝廷那边，可还有什么动静？”

暗卫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娇羞了一下，只是很久都没有见到顾东玄这么开心过了。

“大动静没有，自从那次以杨太尉杀鸡儆猴之后，只有那户部尚书，估计是上次联合众臣弹劾不成，又赔了儿子，一直怀恨在心，现在陛下想要宠幸了梁国公主，这会又想着坏点子找您麻烦呢。”

顾东玄眉头一皱，眼神又阴沉下来，“一群老东西总喜欢折腾，就是生怕有人给他们养老送终。”

“陛下您也没真断了他们的子孙啊，还有啊，户部尚书怕是会拿梁国公主做文章。”

他不禁冷笑，要是真断了，这群人怕是会以死明志吧。

可担不起这么多条人命。

这太折寿了。

话到嘴边又听见暗卫自言自语着，“也不知道梁国公主这罪要遭多久。”

顾东玄啧了一声，抬眼冷眸厉色地瞪了暗卫一眼，“三句不离若儿，你和她的关系何时如此亲密？”

第二十一章

暗卫见状，连忙低头，“属下失言，望陛下恕罪。”

“你这般口不择言被有心人听了去，怕是天亮便会传出朕色令智昏，若儿是皇后，梁国就要将大周收入囊中了。”

顾东玄这话实则是为了点醒暗卫，隔墙有耳。

“属下知错。”

但听了很久的暗卫才逐渐的反应过来，姜语凝？

“陛下……您刚刚说梁国公主，是……太，是皇后娘娘？”

顾东玄狐疑地看向了这般惊诧的暗卫，暗卫也在想这到底是因为顾东玄疯魔到认错了人，还是真的。

他也懒得和一个暗卫解释这么多，“少问多做。”

暗卫也明白，就不再言语。

顾东玄随意在桌子上的奏折堆里拿起了一本打开，紧接着看了很多本，尽数皆是关于纳妃封后一事，瞧这一堆奏折，至少有一半都是劝阻他不要封后梁国公主。

一口一句敌国之女为后，恐危及大周朝。

这帮老家伙不当撰书人可惜了。

顾东玄将这些无用的奏折丢在右手边，批完奏折之后，暗卫便如往常一样上前将顾东玄右手边的奏折搬走，拿去处理掉，便不再来书房打扰。

眼看烛火将隐，掠过窗外映射进屋内的月影也逐渐隐匿，他起身行走至窗前，屋外花草早已眠，顾东玄却无半点睡意，黯空微火，独自一人。

姜语凝坐在窗边，想到那些家国之仇，背叛之恨。

倒也没有丝毫的动容，毕竟她穿过来的时机不太多。

和他们并没有建立起什么感情。

唯一要做的事，那就是想想该怎么样才能够把这个故事拉回正轨。

他低头，手中握着一块残缺的青石，抓紧了这一块唯一的秘密武器。

翌日卯时，凌昭殿中顾奕坐在金漆雕龙的宝座上正听着太顾的所奏之事。

顾东玄一夜未眠，倒也精神得很，原本只是听着太顾对修坝一事有什么打断。

紧接着太顾说着说着就说到自己身上了。

“陛下如今竟然已经觉得要封新后，请陛下三思，莫要将后位给以为梁国公主啊！”说完谭老太顾立马双膝跪地，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朝堂众人先是怔愣了几秒钟，除去一部分是顾奕的人之外，其余众人皆纷纷效仿谭老太顾，欲迫使顾东玄不要封姜语凝为后，“请陛下三思，莫要将后位给以为梁国公主。”

他今日上朝前便已料到，瞧着这群以多欺少的官员们，轻蔑一笑，似是在看跳进热锅里挣扎的蚂蚁。

不封后的时候，就急着叫他封后，现在他要封后了，又在说不行。

顾奕便怒道：“诸位先前总是上书让朕早日封后，如今朕决定封后，尔等又不愿意了，朕也从未不满，莫非，诸位爱卿是想要造反么！”

“臣等不敢。”

“哼，很好，你们口口声声说着不敢，却还跪着不起，想逼宫？”

众人哗然，即便不甘，也只能起身。

第二十二章

清早的皇宫，草木上残留着雨露，宫中檀木为梁，琉璃为瓦，湛蓝的天空下，偌大皇城，金碧辉煌。

他种在皇宫之内的杏花，也曾是他和姜语凝定情的花。

如今杏花花开盛茂，花瓣上亮眼突出的花心，此刻似血，时刻提醒着顾东玄，姜语凝上一次是被自己害死的。

忽地身后有人叫醒了他，顾东玄回过神转头看去，是姜语凝。

她竟走到了这里？

姜语凝走近，伸手拂过杏花的花瓣，穿着他准备的青衣，一头黑发并未像第一次见面那般束起，只随意梳通拿一条发带简单一系，能从她眼里看到笑意，气色也好了许多。

果然那一掌拍出的淤血还是有作用的。

只是不知道姜语凝有没有察觉到什么。

“这是什么花？”

顾东玄一愣，回神，“杏花。”

“一陂春水绕花身，花影妖娆各占春，我在大梁从未见过。”

想想方才自己看这杏花，白色的花瓣，血红色的花心，看到的是白色的衣裳，血浪滔天。

而姜语凝看到的，却是春意吉祥，蝴蝶飞舞。

不自觉间，才意识到姜语凝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语气也温和了下来，“杏花的习性，大梁的环境不适合它生存。”

这句话似是触动了什么，姜语凝收回了手，连带着脸上的喜悦也收走了。

要把这个轨迹拉回正轨，姜语凝只能从抬眼：“方才陛下在想什么。”

顾东玄勾唇疲倦地笑了笑，“想你何时给朕你的答复。”

她好似看出了顾东玄的异样，笑着问，“如果我答应告诉陛下大梁的情报，我能得到什么？”

大梁的情报？

原来姜语凝以为他要的是这个。

不过，姜语凝这淡然一笑，恍惚间，让顾东玄以为回到了多年前。

“朕会封你为大周皇后，这样，你能随意出游，也不会有人再记得你梁国公主的身份。”

姜语凝有些意外，但也只闪过一刻，“陛下就这样封我为皇后了？”

回想起当时顾东玄承诺自己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脸色有点落寞。

“不然公主殿下，认为朕要怎样才能封公主殿下为皇后？”

姜语凝也不相信顾东玄这个暴君，会这么好说话。

甚至一进来就要封她这个梁国公主为皇后，宁嫣呢？

她的尸身又是为什么被顾东玄一直留在密室当中，顾东玄又是为了什么。

“陛下今日莫非要以身作则，来告诉我成大事者都不拘小节？”

微风轻拂，蝶花飞舞。

香味清逸幽雅，时不时沁人心脾又难以捉摸，似人。

毕竟眼下姜语凝想要做的事，和大梁、大周日后的发展怎么样。

最主要的就只是快点完成任务快点回去。

而顾东玄估计是认为自己是想要回大梁复仇吧？

顾东玄想要让姜语凝主动和自己相认，告知他为何她又会以另外一个身份出现，也不知要等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