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庭冷哼一声,一把扣住南之月的后脑勺,目光狠戾:“有你的地方肮脏,不是家!”
南之月呼吸一窒,说不出话来。
“从你把小冉逼死的那天,你就不配有家!”
薄凉如刃的话再度刺进南之月心里,痛的她身子一僵。
林小冉,曾是纪云庭的领航员,也是他的女朋友,但四年前却突然失踪,最后警方在江里打捞上了她的遗体。
而林小冉出事前一天,只见过南之月一人。
警方虽然已经排除了她的嫌疑,但纪云庭却认定是她对林小冉说了什么,才逼得她自杀。
没等南之月辩驳,纪云庭已重重将她推开。
胃部的痉挛让南之月脸色一白,背不由地弯曲起来。
突然头顶一凉,她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将香槟倒在她头上的纪云庭。
“咔嚓”几声,不知是谁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纪云庭扔掉酒瓶,瞥了她几眼,转身离去。
南之月鼻尖一酸,咬牙直起身顶着其他几人嘲讽的眼神追上去。
见纪云庭已经打开车门,南之月心一急,立刻挡住他:“你喝了酒,不能开车!”
纪云庭嗤笑一声:“你是怕我死还是怕自己守寡?”
南之月压下心底翻滚的苦涩,用力摇头。
她真的只是担心他。
纪云庭嘴角勾起,眼中却无半分笑意:“放心,我不会死在你前头,毕竟我得带着你的死讯去祭奠被你逼死的小冉。”
南之月身形一颤:“我没有逼死她。”
她的辩解就像她此刻的模样,苍白无力。
她是喜欢纪云庭,喜欢了他将近七年,但她不会横刀夺爱,更不会残忍的逼死林小冉。
纪云庭闻言,眉梢眼角都是讽意:“谎言说多了,自己也就信了。”
他淡漠的语气像千斤重的巨石压在南之月心上,让她喘不过气。
与这样锥心的痛相比,胃的疼痛竟也微不足道起来。
“你爸用我的命赚钱,你费尽心机嫁给我。”纪云庭眼神一凛,“真是‘虎父无犬女’。”
“嘉衍,我……”
“滚开!”
纪云庭再次将南之月推开,扭头坐进车里,疾驰而去。
南之月倒在水坑中,大雨将她淋了个透彻。
凉意透进心底,她唯一觉得热的也只有酸涩的眼眶。
“咳咳咳……”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南之月微微喘着气,擦掉嘴角的血,苦涩一笑:“我确实不会死在你后头……”
别墅。
南之月回到家,灯亮着,但客厅空无一人。
她将手上的血洗干净后,就看到已经换了身衣服的纪云庭缓缓走下楼。
纪云庭像是没看到她一样,倒了杯水便走到沙发前坐下来。
南之月深吸了口气,语气小心:“这几天有时间吗?能陪我去看看爸吗?”
纪云庭睨了她一眼:“没空。”
他从前被南之月的爸爸苏华威胁赛黑车,好几次差点没命。
而现在苏华入狱,自己为什么要去看他?
纪云庭的冷漠让南之月更觉心闷,她握了握拳,最后也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上楼。
次日。
南之月刚将早餐端出来,纪云庭拿着外套就往外走。
“嘉衍,你吃了再走吧。”南之月放下粥,朝他说了一句。
纪云庭头也没回:“恶心。”
“嘭”的一声门响,南之月眼眸一暗,抓着的围裙的手紧了几分。
她忍着喉间堵了棉花一样的压抑感,坐下无声地喝着粥。
粥是甜的,可她却觉得满口都是难言的苦涩
匆匆吃过早饭,南之月去到幼儿园。
她是幼师,也是幼儿园里孩子们最喜欢的老师。
午休时,她哄好了全部孩子后,胃又开始疼痛起来。
南之月赶忙跑进卫生间,她又吐血了。
她抬起头,看着镜中憔悴又苍白的自己,心中一阵悲凉。
如果她真的死了,纪云庭肯定会很开心吧!
这时,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南之月的思绪。
她缓和好情绪才接电话:“喂。”
“盏盏,你在幼儿园吗?”
是她从小一同长大的朋友秦南澈。
南之月擦了把脸:“在,怎么了?”
“你名下房子卖出去了,我现在就在外面,你出来一下,我把钱给你。”
“好。”
幼儿园外。
南之月朝路边的秦南澈跑过去。
秦南澈看着她苍白的面色,不由蹙眉:“脸色怎么这么差?生病了?”
“没事,这几天没睡好。”南之月眼神闪躲地打着马虎眼。
秦南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苦,看着这样的南之月,他心中一疼,抬手想摸一下她的头。
突然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一辆红色保时捷突然向他们冲过来。
秦南澈一眼便看清了车中的人,他将呆愣的南之月拉到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车子越来越近。
保时捷在离秦南澈身前几分米处才停下。
“不愧是连续拿了五次狂飙赛第一的人。”秦南澈眯了眯眼,语气冷淡。
南之月看着一身赛车服的纪云庭从车上下来,眼眸一怔:“嘉衍?”
纪云庭看了眼秦南澈,骤冷的目光最后定在南之月身上:“看来是我打扰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