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染墨北冥(云倾染墨北冥)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云倾染墨北冥

时间:2023-09-06 22:09:26   热度:37.1℃   作者:网络

云倾染今日又被分到打扫书阁。
傅丹嗑着瓜子,斜斜倚靠在书榻上,面色愤愤难掩不甘。
凭什么那两个贱蹄子能出乐坊!而自己却只能呆这做粗活!也不知她们给了司长什么好处!
傅丹神色愤愤,目光一扫,窗旁云倾染正在整理书桌,她恶从心起,嚷嚷道:“云倾染你过来!”
云倾染收好桌面被翻得凌乱的书籍,起身朝傅丹方向走近停下。
傅丹眯着眼:“云倾染,你说,我长得好不好看?”
云倾染点头:“好看。”
“那你说我为什么不能出乐坊给贵人奏乐?”
云倾染站得笔直,表情寡淡:“不知。”
傅丹哼了一声坐起来,笃定了云倾染好欺负:“不敢说?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云倾染不答。
一个多月,云倾染总是这幅半死不活的模样只闷头干活,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就是偶尔说话总当哑巴。
傅丹心中本就有气,又看她这幅德行,脸上那道长长的疤狰狞得显眼,她微怒的面容触及时骤然一松,像是寻到了个宣泄口,尖酸嘲讽道:“你这脸倒是比鬼还吓人,只怕要老死在这乐坊司里,咦你照镜子会不会被自己这张脸吓到?”
云倾染抬了抬眼皮。
“听说你琴棋书画样样不通,是在马背上长大,会武?”
云倾染木然与她对视一眼,移开视线,落在别处。
傅丹反而来了兴趣,兴致勃勃好奇道:“云倾染,你爹大开肃北平庸城关卡与敌国勾结一事你事先知不知情?”
“我还听说,你长姐和庶妹都自缢天牢内,你为什么没死?”
云倾染视线落回傅丹身上。
傅丹笑眯眯地身子往前倾,恶意发问:“云倾染你怕死?”
云倾染眸子闪了一下,神色如一汪毫无波动的死水,说:“你说对了,我怕死。”
她转身去提水桶,打开书阁门出去。
傅丹嫌弃地呸了一声:“不识抬举!”
日子这般死气沉沉又过了十来日,四月开春,气候开始昼热夜冷起来。
入夜后,傅丹鬼鬼祟祟从乐坊廊下走到后院的墙旁,四周水榭环绕,花草丛生,她小心翼翼裹紧了身上披风,四下张望,拨开草丛出去。
云倾染倚在假山一角,眼神漆黑得像是染了墨,她无声勾了勾唇,收回视线回屋。
第二日,云倾染一整日特地留意傅丹举动,她面色红润的和旁人说着笑,就连洗裳时都哼着曲,看起来心情甚佳。
几日后,乐坊司笼罩在一片宁静中,月色倾泻,冷冽的寒风中,傅丹披上一件黑色披风,悄摸又钻了狗洞。
云倾染跟了上去,外面是一条僻静巷道,一排茂木遮住隐蔽的出口,四周寂静一片,远处传来一阵热闹的人潮。
云倾染跟在傅丹身后,始终保持着距离,见傅丹进了一座府邸小门,她抬眼警惕的望向四周,纵身一跃落在墙内。
这座府邸初窥其貌便知不是普通人所住,灯火幽暗,有家丁巡夜,她避开守卫寻到傅丹所在的地方,刚一靠近便听到一声娇吟。
云倾染面色从容,抬手轻轻推开窗缝,从这里正好可以清楚看见屋内情形。
傅丹急切又难以忍耐的声音传来,又娇又媚酥骨难抵:“樊少爷……少爷……”
云倾染原路退出。
不得令便私自外出在乐坊司是大过,傅丹居然放肆至此,看起来她与这位樊少爷勾当已不是一两日,怪不得这么想出乐坊司,怕不是上赶着准备给樊少爷当暖床丫环。
刚转过拐角,拱门旁幽静的灯火尽头,一道紫色身影慵懒倚门而立,截住了云倾染的去路。
他的嘴角似笑非笑勾着,再一细看,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身形高挑面若冠玉,一双桃花眼危险上挑着。
若是换一个场景,云倾染只怕会由衷赞句好一个翩翩少年郎,可眼下他截住去路,显然来者不善。
云倾染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少年察觉到她的动作,漫不经心嗤笑一声,目光牢牢锁定她:“好大胆子,胆敢擅闯!”
云倾染面色发白,十分畏惧地怯懦道:“这位……这位小公子,真的十分抱歉,我是来寻人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
少年双手抱臂:“寻人?”
云倾染手指向一处,说:“寻那名来此的女子。”
少年轻挑了下眉梢:“你是乐坊司的?”
云倾染:“是。”
少年眼中一闪而过一丝厌恶,语气寒了几分:“乐坊司的狗东西也敢摸进我的园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此刻说多错多,他既然没叫护卫家丁,明显也有所顾忌,云倾染不想惹怒了人,垂着眸没有说话。
少年似乎想到什么,面色古怪了一瞬,道:“你是乐坊司的,可听说近日乐坊新进去什么人?”
云倾染眨了下眼:“新进来几名犯事的女子。”
少年极不自然轻咳一声:“就是有没有二十左右的女子。”
云倾染心中不由暗想,莫不是这少年喜欢比自己大的,又碍于身份不敢去风月场所,便将主意打到了乐坊身上?
云倾染心中思绪颇多,面色倒是极为自然:“实在不知,我才进乐坊司不久,对他人年龄实在不清楚。”
少年默了一瞬,声音低了下去:“难道没有么……”
他很快又恢复刚才的神色,厌恶般道:“这次就尚且饶过你,不过你记住了,你欠我一条命,我什么时候想要你这条狗命了,自然会派人去取!”
拱门外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听声音不止一人。
云倾染顺从地点头:“知道了。”
云倾染快步往前走去,她对气味敏感,错开时闻到淡淡的酒味,是陈年佳酿的绍兴女儿红。
眼看云倾染就要转过拐角。
“等等。”少年叫住人,似乎刚想起一般:“你叫什么?”
云倾染怔了一瞬,这个问题由不得她撒谎,若是哪天此人心血来潮翻一眼乐坊名册,便能辨出今夜真假。
她飞快低声回道:“云倾染。”
走廊那边已经传来声音:“九霄,站那做什么呢?酒还喝不喝了?”
两名明显已经喝得醉了几分的男子勾肩搭背到了少年跟前,见他神色有异,其中一个不禁问道:“怎么了这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撞鬼了?”
墨北冥顷刻间已神色如常:“没事,回去接着喝。”
云倾染回到乐坊司时夜已深沉,她躺在床上想着今夜拦路的少年。
九霄?
云倾染将燕京城想了一圈,可她常年住在肃北,离燕京十万八千里远,对这里的人和事陌生至极,实在不知这个九霄的少年郎是谁家公子,毫无头绪猜测中,外面传来一阵鬼祟脚步声。
云倾染开了一条门缝,傅丹裹着披风正小心翼翼回房。
在无人的地方,云倾染的表情就显得十分耐人寻味起来,她看着傅丹消失的身影,若有思索间,脑子里很快有了一个模糊猜测。

第二日,云倾染毫不费力就从旁人口中打探到樊少爷这个人。
樊士舟,年二十二,是礼部侍郎樊捷第二子,姨娘所出,前面有一个嫡出哥哥樊士元,因为嫡庶之分加之其好高骛远,处处被樊士元压一头,到了二十二还只是个花天酒地的酒囊饭袋。
怪不得傅丹不顾乐坊规矩也要铤而走险幽会,攀上这朵高枝,若樊士舟肯在她身上花一两点心思将人纳进樊府,哪怕只是个通房,傅丹也能从乐坊奴籍脱出去。
这世上路非只一条,有人通过自己光明正大走出去,也会有人利用旁门左道,过程虽异,目的却相同。
云倾染倚在书阁架子旁,对自己如今的处境考虑起来。
她活了二十一年,师父教的全是功夫,父亲教的全是行军打仗的法子,没有人教她,想要出这所园子还需出卖色相,更何况……云倾染手抚上左侧脸旁,那道鞭痕一直还在,有了这道狰狞的鞭伤,倒不必担忧有人会对她不轨,但也绝了云倾染倚仗色相的这条路径。
云倾染思索了一下曲艺舞姿这个办法,不自觉对自己先产生怀疑。
她自小就不会弹那些琵琶古筝那些文雅之物,舞的话……如果舞剑算的话,她倒可以勉强一试,可这一条路最后的结果,大多也是被燕京里所谓的贵人看上抬进府内,或者被心怀不轨的世家纳进门。
不远处榻子上,傅丹昨夜明显没睡好,半梦半醒补着觉,睡得不太安稳。
云倾染一边擦着书架上并不存在的灰,一边将所有可能的法子想了一遍,最后颓然发现一个可行的都没有。
再有几日她在乐坊司就满三个月,三个月后燕京城若有哪家来乐坊司将她要去,依陆家如今的名声,怀恨在心者占多数,怕又是另一个天牢。
正擦完最后一排书架时,有人敲了敲书阁门,云倾染放下抹布打开门,发觉来人是乐坊司的一个熟面庞:“傅丹姐姐呢?司长让大家都去前厅候着。”
云倾染让开身,让她得以看到里面睡得朦胧刚被吵醒的傅丹,说:“多谢,我们马上就到。”
女子面色不太高兴的叮嘱道:“恩你们快些!听说事很大,去迟了怕要挨司长一顿责训。”
傅丹揉着惺忪的眼,昨夜偷鸡摸狗没睡好,这会也没空跟云倾染较劲,跟在人身后醒神出了书阁,路上困得不停打哈欠。
云倾染只当没看见,目不斜视走着路,到了大厅才发现于长英已经在场。
二人飞快找了个地方站好,很快十二个姑娘全都到齐了。
乐坊司门口的护卫已经引着人进来,于长英早已站到了厅门外,听到动静,急忙上前迎去,她脸上堆着谄媚的笑,掉头在前面引着路。
傅丹见这阵仗不由好奇捅了捅身旁的人:“这是做什么?”
有知情的小声覆耳道:“好像是谁家要在乐坊司寻个侍奉丫环,我也是刚偷听到司长和别人谈话才知道的。”
云倾染心微微一动,一股不安涌动。
竹帘遮住外面大半景象,众人只听到于长英毕恭毕敬的声音:“是是是您随便挑,她们的奴契书我已备好,您若有看上的立刻就能将人带走。”
于长英有些粗枯的手挑起竹帘,为首少年穿着一身锻造的水蓝色暗纹锦衣,嘴角噙着笑,目若无人径直走向大厅正座。
云倾染面色一僵,立时低下头去。
傅丹小声惊呼道:“我的老天爷!谢府要挑丫环?不可能吧?”
云倾染就算是再不了解燕京城,谢家的名号还是听过的。
正座上少年散发着冰冻三尺的寒漠,整个大厅却因为他的存在而有种格格不入的蓬荜生辉,于长英弓着腰,连抬头多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墨北冥目光扫了一圈大厅,可惜人挨着人看不真切脸,他视线未做任何停留,干脆道:“行了,开始吧。”
这个开始,便是让十二个姑娘依次介绍自己。
前几个还中规中矩,少年手肘撑着脑袋,只虚虚扫了一眼,连个多余的表情都懒得给。
再过后,便开始变了。
“奴婢今年十七,会煮茶会唱曲,识文弄墨皆可。”
有人上前时还特意挺了挺胸,又故意将腰间丝绦勒紧几分,让腰部线条显得更加纤美。
眼看着人一个一个上去又下来,云倾染心底的不安隐隐加重。
最后只剩下她了。
云倾染低着头上前,嗓音微微夹起,一道略显甜腻的声音响起:“奴婢见过公子。”
于长英不着痕迹皱眉。
云倾染等不来上方动静,心存侥幸就要退下,一道懒懒的声音响起:“叫什么?”
云倾染内心无奈长叹一气,连声道也懒得夹了:“云倾染。”
“抬起头来。”
云倾染缓慢抬起头,与少年视线短暂交汇片刻,很快又垂下,看着明显一副惧怕模样。
墨北冥身子往后倚去,目光落在云倾染身上,说:“上前来。”
云倾染依言上前。
墨北冥盯着人看了一瞬,说:“就她吧。”
如果可以,云倾染宁愿不要这个机会,可事已如此,这件事她没有说话的机会。
于长英不解这么多人为何单单选中云倾染,面色犹豫上前,说:“小公子,云倾染还有十日才能解令出乐坊司,这……”
墨北冥扫来一眼,似笑非笑。
于长英被这一眼扫得头皮发麻,她心底忌惮着谢家,今日若是墨北冥执意要带走云倾染,那他定然有千万种法子,自己若是阻扰定然会得罪谢家。
于长英权衡片刻,咬牙奉上云倾染的奴契书,随后遣散众人,再面色和蔼的让云倾染去收拾东西。
云倾染哪里有什么东西要收拾?
她依言出了大厅,回到房中后不由推敲起墨北冥的心思来,云倾染不确定墨北冥招她去谢府是什么意思,肃北一事跟谢家毫无牵扯,两家之间谈不上恨这个字。
难道是因为昨晚的事?还是说知道她是云倾染,特意将她招去府上羞辱?
谢小公子嫉恶如仇,见不得阴沟里的老鼠过得好一点点,要将人弄到身边来折磨?
这确实像世家公子干得出来的事!

上一篇: (谢云歌谢景渊)免费小说 谢云歌谢景渊全...

下一篇: 好看言情小说云倾染墨北冥 云倾染墨北冥全...


 本站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