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兮陆褚小说免费阅读)顾浅兮陆褚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顾浅兮陆褚全文免费版阅读

时间:2023-09-05 23:01:51   热度:37.1℃   作者:网络

 陆褚冷然起身,远了薛凝,步到门畔将门扇子拉开,“讲。”
薛凝皱眉瞪着莫乾,烦死了,偏生这时来打断!君上就是太尊重、太怜惜她了,如果不远观那么久就好了,君上他方才何苦再等等呢!如果不等,米不就熟了!
“启禀君上,阿嬷她印堂发黑……她不行了!请君上即刻回家为她老人家安排后事!”
莫乾忍不住面色沉痛,阿嬷是君上的乳母,感情深厚,不是母子却胜似母子。
“……”陆褚抿了抿唇,眉眼动了动,沉声道:“朕知道了。这便回去。”
薛凝急声娇嗔道:“君上,妾这里……”
陆褚厉了眸色,薛凝一凛,便将挽留的话头压在舌根下,又闻君上冷声道:“爱妃休息吧。朕回去探望阿嬷。今晚为阿嬷侍疾便不过来漪澜殿了!”
言毕便步出漪澜殿,踏进了龙寝。
“君上!君上!”薛凝紧步跟至门畔,待瞧不见御驾身影后,便将手狠狠拍在门框,护甲划过门框发出刺耳的声响,“老东西,早不病晚不病,偏生在本宫的洞房花烛夜作病!区区乳母,真把自己当太后了!”
陪嫁的婆子温嬷嬷哟了一声,然后吊着眉毛,用食指点了点隔壁,“隔壁那一老一小,都不是好人,分明是穿一条裤子的,娘娘您不谙世事,哪里知道她们的用心险恶啊!”
“本宫良善,当真不懂她们的险恶!细说说?”
“嗨,那一老一小,可指望着跟着君上过富贵日子呢。如今您来了,可不就是动了她们的金饭碗了!君上宠爱贵妃娘娘将那小贱人罚至了奴才所,导致隔壁失宠了。老东西这是替小贱人做主呢!肯定是装病!这是姓文的小贱人和您争宠呢!她肯定有心思借皇恩崛起,只怕还想夺回薛家嫡出大小姐的地位呢!”
薛凝瞪圆了眼睛,“顾浅兮!长得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眼可是挺歹毒!你去暗中使些银子,交代一声奴才所的管事的,今儿晚上那小贱人赏他了,弄死了最好,反正君上一辈子不会记起奴才所那个小贱人的!皇恩也好,薛家嫡出大小姐的身份也好,她做梦!”
“是!这事儿就交给老奴,保管做得滴水不漏,纵然去查,也查不到您头上来!皇宫里啊,多的是贪财好色没脑子的替死鬼呢。”温婆子捂着嘴笑着说。
***
阿嬷坐在椅上,听见外面脚步响起,小兰先行跑了进来,接着在脚步声里,御驾那一班子也登得室内。
阿嬷将拐杖竖在桌边,随即捂着心口,皱着眉头颤声哎哟起来,“哎哟……嗨哟……胸闷气短。”
陆褚来到乳母身前,深深一揖,“阿嬷何处不舒服,如何不传太医?来人,传太医!”
“老身这病是绝症,太医治不了,只有瑾丫头可以治。”阿嬷又揉着心口哎哟了两声。
“瑾丫头又不懂医理,如何可以治病?”陆褚将一杯茶水呈给阿嬷,“她就是个小书呆。侍弄侍弄笔墨,与朕下下棋还可以。”
“老身是心疾,心病还需心药医。瑾丫头就是那心药!”阿嬷说。
陆褚牵着薄唇笑了笑,随即环顾四周,但见满室灰色,某人把粉色窗帘帷幔都取下来,屋里属于她的物什也都收拾干净,他送她的玩意儿一样没带走,果然走得斩钉截铁,这是自然,恐怕她心里藏人早就想走,去和她日思夜想的未婚夫怀洲哥哥在一起,朕对她来说,根本什么也不是,之所以她不走,不过是为了窃取朕的机密。
“不用找了!”阿嬷见君上在四下里看,便说道:“瑾丫头已经去了奴才所!”
“朕并未找她。灰色帷幔正和朕心意。”陆褚在老人家身边大椅坐下,“早受够了粉色,使人头痛!”
“哥儿难道当真要一辈子将瑾丫头囚禁在奴才所?哥儿要囚禁瑾丫头一辈子?”
“嗯。囚禁她一辈子。”陆褚颔首。
阿嬷心急,“奴才所那地方鱼虫混杂,三教九流什么货色都有,咱娘俩在冷宫落魄时候,可是没少被奴才们刁难!哥儿当真把温室小花似的瑾丫头丢进那腌臜的地方让人作贱?往常你可舍不得她受半分委屈!”
“阿嬷不必为她求情。朕心意已决!”
“哥儿难道忘了,当年咱们娘俩在冷宫打饥荒,勒紧裤带艰难度日的时候,是谁天天给咱们娘俩送馍馍送菜,送热汤热水的?”
陆褚从老莫手里接过一盏西湖龙井,就着茶杯沿啄了一口,“阿嬷不知内情,她做那些别有居心,她并非善类!”
“现下里在你心里就只有隔壁那个狐狸精是善类?就因为狐狸精有个能爹和外祖?”阿嬷愤怒地拿起拐杖,忘了自己还在装病,叉着腰中气十足道:“瑾丫头如果不是善类,她会在小时候宁可自己饿肚子,把自己口粮省下来给你吃?你病了她去她义父那边偷药被打得屁股开花?刺客刺杀你她给你挡刀挡箭,险些丢了小命,现下里阴雨天她后腰旧疾还疼,几天趴在榻上起不来呢。”
“这不过是表象。”陆褚将茶盏搁在桌上,“阿嬷不要被她欺骗,她那么做是苦肉计,为了取得朕的信任罢了。往后关于朕的事情,起居行踪这些都少和她说!她是摄政王那边的人,和咱们并不一心。”
“好好好。而今哥儿长大了,出息了,是万岁爷陛下,咱们这些旧人都高攀不起了。小兰,给老身收拾行李,走了干净,走了干净啊!”老太太说着便拄着拐杖往门外走去,“人都说可共患难不可共富贵,诚不欺我。盼着你娶她,盼来了你抛弃她。好好的一个家,散了吧!”
小兰就真的去帮老太太收拾行李,其余仆从丫鬟呼啦啦跪了一地口中叫着,“老祖宗息怒。外面天黑路不好走,老祖宗留步呀!”
“那苦命的丫头,自小死了娘,后娘把她卖青楼不知受了多少苦。好容易有个港湾,和咱娘俩相互照拂着。如今哥儿带头欺负她。出息了!”阿嬷一脚踏出门槛,拐杖敲在地上直作响。
陆褚俊脸上露出慌张之色,忙绕至阿嬷身前,将去路挡住,“阿嬷何去?”
“老身也要去奴才所居住,老身去住在奴才所打头第一间,拿个棍,支个碗,开始要饭!你看看第二日你的脊梁骨能不能被大臣们戳破。”阿嬷认认真真道,“一国之君的乳母住奴才所要饭去了!荒谬,滑天下之大稽!”
陆褚冷着俊脸,“阿嬷!不要闹了。”
莫乾忍不住嗤一声笑出来,君上虽是九五至尊,在阿嬷面前,却显得好无助的样子。
阿嬷轻轻一咳,“如果不想丢人丢到大臣面前,如果不想让老身继续闹,也不是没有办法。”
“阿嬷请说。”陆褚恭谨道。
“哥儿连夜就去奴才所把瑾丫头给接回来!”阿嬷厉色道。

陆褚不言,噙着一丝淡笑,不知在想些什么。
“走!去奴才所!现下就走!”阿嬷又招呼着左右班子迈步出门,“去要饭,当个老乞儿。”
陆褚睇了眼阿嬷那颤巍巍的苍老却倔强的背影,终于沉声道:“朕…去接瑾丫头回来便是了。”
阿嬷立刻折回来坐在高堂大椅上,“老莫,备车,用大宛马拉龙辇,快去快回。老身等你们回来。要快,老身这病是真撑不了多久了。”
陆褚:“......”
莫乾一怔,老太太这中气充沛的样子,可谓是女中豪杰的典范了,装病装的理直气壮...
***
顾浅兮背着包袱来到奴才所时,已经接近了后夜子时。
奴才所位于皇宫的后端,地势颇为偏僻,过了道清湖,在杨柳岸水榭小楼这边,夜路静悄悄的,树杈子上秃鹫偶尔叫几声,阴恻恻的。
“这边走,跟上来。”管事的宋头儿迈着深深浅浅的步子走在前头,领着顾浅兮往宿寝走,眼睛时不时回头往顾浅兮身上瞄。
这便是黑衣人斥资千两白银让他做掉的君上享用过的女人吗,果然香肌玉骨,朱唇粉面,美得让人挪不开眼睛啊,这个腰细的老子现在就想弄她,今晚上老子赚大了M.L.Z.L.,人财两得。
“唔,好。”顾浅兮跟着宋头儿走进了奴才所,后夜里奴才们都睡下了,所里静悄悄的,只有她和宋头儿的脚步声,宋头儿不怀好意的目光使她心生戒备,她往常落夜了并不出门,现在世道乱,女孩不好走夜路,坏人很多,女孩子要警惕并保护好自己。
“你的屋子在这里。时候不早了,先休息吧。明儿一早,我给你安排些洒扫的活路干干。”
来到后院里靠最里的一间屋子前,宋头儿推开了屋门,同时将一盏昏黄的油灯递给了顾浅兮。
“明白了。谢了。”顾浅兮不和此人做过多眼神接触,拿着油灯快速进入屋内,反手将门关起,并落了门闩。
屋子颇久没有人居住了,桌子上有着厚厚的灰尘,角落一张小破床,窗下一张掉了半个桌角的木桌,满室酸臭的腐朽味道,这些年跟着桁哥住惯了龙寝,娇生惯养习惯了,强烈的反差,使她鼻头一酸,险些落泪,她深吸一口气,不让眼睛里的液体滚落。
小时候娘死后,看花灯时候,继母故意把她扔在街上,并和牙子串通把她卖给了青楼,在青楼做过几个月苦役,挨打受骂,忍饥挨饿也是吃过苦的。她很快调整好情绪,不让自己悲观,在任何逆境,人都需要给自己加油鼓劲儿,苦是暂时的,总会好起来的。
想必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日,她被发配奴才所的消息不知几时能传到义父耳中呢。
顾浅兮爱干净,纵然此时境遇不好,但是日子是自己的,不能将就,她拿起抹布将小桌子擦了擦,将体己包袱搁在桌上,随即将床褥上的灰尘抖落。
时至后夜,渐渐的困意袭来,顾浅兮缩在小床上,睡下了,睡得并不安稳,长睫毛上有着湿濡的泪迹,做着嘈杂的梦靥,梦里有娘,有外婆,还有桁哥,在梦里前二人还未离世,桁哥没有厌弃她。
朦朦胧胧之间,顾浅兮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被褥被人缓缓地往下拉,身体逐渐曝露在沁凉的秋夜里。
“谁!”
顾浅兮倏地惊醒,便见床头那边站着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紧紧盯着她。正是为她安排宿寝的奴才所的管事的宋头儿,在油灯光里,男人满脸淫邪,正把她身上的被子往床底下拉,他舔着嘴唇看着只穿着亵衣的顾浅兮,狂咽着口水。
“你要干什么!”顾浅兮厉声恫吓,“出去!”
“美人儿,你长得这么好看,君上为什么不要你了啊。”宋头儿兴奋地从床头爬上来,贪婪的上下打量着顾浅兮的身子,“君上不要你,叔叔疼你好不好,你在所里给叔叔做皇后,叔叔虽然是太监,但叔叔的手可厉害了。”
说着,男人便朝着顾浅兮扑过去,用粗厚的手按住了顾浅兮纤瘦的肩膀,口中浑浊臭气喷在顾浅兮面门。
顾浅兮心中大惊,将手伸到枕头下,摸出来防身的匕首,嗤的一声刺进了宋头儿的肚子,用力旋转着匕首柄部,“好大的胆子,是谁让你作贱我的!”
“啊!臭婊子,你胆敢刺我,看我不弄死你!”
宋头儿尖声嚎叫着捂着自己泊泊出血的肚子,色心不死,这样的绝色美人,死也要弄上一回。
顾浅兮趁他吃痛之际,便手持匕首快速缩在角落,警惕地将匕首尖端对着那男人,“不要过来!你可是收了他人钱财做下这等蠢事?动我对你没有好处!我毕竟曾是君上的女人,你这是在触怒龙威,使君上蒙羞。”
“老子就是要玩一玩君上的女人。你既然到了这里,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了。这里的奴婢都是我的人。老子就是所里的土皇帝啊!”宋头儿倏地将手伸向顾浅兮,嗤一声撕下了顾浅兮的一条衣袖,露出了些许肩头肌肤,他愈加兴奋了。
“唔...”顾浅兮吃痛,正在她再度用匕首与姓宋的博弈时,只闻啊的一声,畜牲大叫着滚下床去,在地上哀嚎不止。
顾浅兮急促地喘着,将身上破碎的衣物拉上肩头,眼尾里瞥见那个膀大腰圆的畜牲后背插着一把弩箭,那是...御前侍卫清流的弩箭。
是清流到了吗?
那么...御驾也来了吗?
砰一声。
屋门被由外推开,月光透过杨柳岸头的水榭小楼射进来,先跳进屋来一名青年将那姓宋的踩在脚下,这人正是清流,他口中斥道:“该死的奴才,竟然试图玷污瑾主儿!”
门外,脚步声起。
这熟悉的脚步声,使顾浅兮的心猛地一提。
是他!
顾浅兮眼眶猛然一热,抬起朦胧的泪眼朝着门畔望去,便见赤色的喜服龙袍在月色里被镀上一层霜华,那人如神祇临风玉树般的立在那里,衣袂随风摆动。
君临。
是她的桁哥来救她了。不,应该是...君上来了。
他不是在和薛贵妃洞房吗?
如何屈尊降贵,来了奴才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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