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眠深吸一口气:“放手。”
林牧不肯,反而将她抱的更紧。
在桑眠奋力想要甩开他手臂的时候,林牧失手拉下了她一侧的肩袖,纤细修长的颈部,半露的领口风光诱人,可林牧却被她胸口的吻痕刺疼了眼睛。
“你昨晚没回家,是跟……别、人、睡、了?”
林牧猩红了眼睛,死死的盯看着她,浑身都在颤抖。
桑眠垂眸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是。”
这一声“是”后,心中空旷的感觉更深了一分。
林牧面容变得狰狞,按住她的肩膀:“是谁?!你跟谁睡了?!谁他妈动了你!”
桑眠看着他近乎疯狂的模样,心里竟生出了几分报复的快感,“你呢?林牧。”
她问他:“你还能记得自己跟几个女人睡过吗?”
“那是你从来不让我碰!”林牧厉声道:“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尊重你,不碰你,我总要找人发泄!我把你当仙女一样供着,你他妈背着我跟其他男人上床!你对得起我吗?!”
桑眠不敢置信的看着诡辩的林牧,心里一阵发寒:“既然你觉得自己这么有理,既然你觉得自己找女人没错,为什么不敢让我知道?”
林牧狰狞的面容扭曲了一下,顿住。
桑眠压抑着怒火:“至于我跟谁睡了,才是真的跟你没关系,因为我们昨晚已经分手了。”
“我没有同意过!”林牧怒声,“我不同意分手,昨晚跟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谁?!你不说我早晚也会查出来!”
桑眠深吸一口气,跟他对峙,让她觉得疲惫,“你的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你拿走吧,把房间的钥匙留下,以后,永远别再来了。”
林牧看着她收拾出来的东西,受到刺激一般的将桑眠按倒在床上。
“老婆,找其他女人的事情是我不对,我改,我以后保证都改掉,我只想要你一个人,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不是已经在商量结婚的事情了吗,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试图亲吻她,如同以往每次惹她不高兴时一样。
可在桑眠的准则里,背叛不值得原谅。
“滚!”
桑眠不知道手里拿到了什么东西,就朝他脑袋上砸过去。
是一个八音盒。
大学时期林牧送她的礼物。
此刻八音盒打破了林牧的头,桑眠将他从自己的屋子里推了出去。
关上门之前,头上不断渗血的林牧红着眼睛看着她,说:“老婆,我流血了,你不带我,去医院吗?”
他说:“我流血了。”
“砰——”
桑眠重重的关上了门。
她靠在关上的门后,闭了闭眼睛,深吸几口气,将心中的委屈和愤怒统统咽下去。
做错事情的人,为什么还能光明正大的委屈。
林牧还在敲门,都被桑眠无视。
半个小时后敲门声慢慢停了下来。
她给熟悉的律师打了电话,让他负责理清自己跟林牧关于公司股份之间的清算工作。
忙完这些事情,桑眠依旧没胃口吃饭,去浴室洗了个澡。
照镜子的时候看到身上的吻痕,从胸口延伸大腿,能用衣服遮盖住的地方,都留下了印记。
桑眠皱眉,不知道该说陆砚贴心还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在清洗那个位置时,桑眠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是伤到了。
本以为应该没什么大事,可无论是上厕所还是走路都难受,好像隐隐还有血迹。
桑眠脸皮薄,不想去医院,就上网查了查。
在一堆“粘膜炎”,““破裂”的耸人词汇里,硬着头皮准备去医院。
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是罗平律师打来的:“姜小姐很抱歉,对方拒不配合,要求你亲自面谈,另外……因为二位并未结婚,所以最后的结果极大概率,也不会是平均分配,公司的法人等文件上还都是林牧的名字,目前的情况对于我们来说……很不利。”
换而言之,桑眠多年的努力和打拼,可能到最后剩下不了什么。
这个时候分开,对她很不利。
——
周己来看她,听到林牧还有脸求原谅,大骂他不要脸。
“他这就是想要用钱逼着你低头呢,这个王八蛋!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桑眠疲惫的靠在沙发上,“罗律师的意思很明确,目前的情况我能拿到的不多,闹到法庭上也一样,利益最大化的渠道便是私下协商。”
周己一拍大腿:“找陆砚啊!”
桑眠闻言,眼皮一跳:“什么?”
周己:“他们本身就不对付,想必陆砚也很乐于看到林牧不痛快,最重要的是……你们都睡过了,不能让他白睡啊,一夜夫妻百日恩,帮帮你怎么了。”
周己觉得自己这个主意简直棒极了,撺掇着桑眠现在就去找陆砚,“我刚刚问了同事他公司的地址,我送你过去。”
“不过你这身衣服不行。”周己将她打量了一下之后,从衣柜里一番寻找,找了条白裙子,“这件,你穿白裙子的时候特纯,陆砚肯定忍不住。”
桑眠几次想要插嘴,都被周己雷厉风行的给打断了,最后被她拉着下楼。
以至于桑眠完全忘记了陆砚说要来找她拿戒指的事情。
“准备去哪儿?”
在桑眠要被周己风风火火拉着从电梯走出来时,一道肃穆的声音在两人前方响起。
“时,厌?”周己挑眉。
黑色西装裤,墨色衬衫,没有领带,外罩一灰色束身马甲,身形挺拔而肃穆,手里拿着个不太符合气质的药袋。
“嗯。”他应声。
周己见这自己送上门了,推了推桑眠,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机会自己上门了,把握住!”
桑眠瞥了眼陆砚,觉得有些尴尬,生怕他听到周己的话。
“时同学,不……时老板,桑眠正好有事情找你,外面蚊子多,你们去楼上聊吧,我先走了,咱们下次见。”
周己挥了挥手,果断闪人。
桑眠头皮一阵发麻,她跟陆砚虽然发生过最亲密的关系,但真的……不太熟。
“什么事?”陆砚垂眸问她。
他长了一张看上去就风流多情的脸,偏生气质疏冷,垂眸看人时,带着股禁欲的味道。
让他整个人有种迷人的撕裂感。
桑眠心一横,睡都睡了,矫情也没有什么意思,“你的戒指在楼上,如果不介意的话,上去喝杯水吧。”
——
鞋柜有一次性拖鞋,桑眠让他自己拿,自己去找换下来的衣服。
陆砚站在门口,打量着她走路不太自然的姿势,看了眼自己手上的东西。
从口袋里找出戒指时,桑眠隐约看到上面好像有刻字:P&Y?
炮友?
当桑眠将戒指递给陆砚的时候,陆砚将药膏给了她。
是一支雌激素软膏。
桑眠:“……”
陆砚淡声道:“止疼的,你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帮忙。”
桑眠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一毫耍流氓的踪迹,没有成功。
桑眠肢体僵硬的收下了,她想既然他心怀愧疚,接下来的事情,应该也不会直接拒绝。
“我想找你帮个忙。”
陆砚听了她目前的处境后,靠在沙发上,打量着她。
“桑眠。”他说,“我们只睡了一晚。”
桑眠听出了他委婉的拒绝,有些泄气。
“我刚回国不久,根基尚未扎稳,一晚,不值得。”他清冷的声音继续。
桑眠心如死灰,觉得有些无地自容:“是,是我唐突了,戒指你也已经拿到了,我就不送你了。”
她低着头,现在只想他快点离开,让她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再陪我一晚。”陆砚道。
桑眠脊背一僵,愣住,迟缓的抬起头:“什,什么?”
陆砚长身玉立的坐在哪儿,“这件事情,一晚我不太划算。”
桑眠捏着手指,脑袋一阵放空,等她回过神来时,已经被陆砚压在了身下。
他说想试试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