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助理请出办公室时,沈玲还在和我叫嚣,要我接受陈硕。
可惜我安淮,从来不是一个容易妥协的女人。
如果容易妥协,早在我那倒霉老公沈白去世的时候,我就该马上走人,也落得清净。
但我没有。
我不仅收拾了他留下的烂摊子,兢兢业业把这烂摊子做到了上市,还把我的继女视为己出,当成掌
上明珠来教养。
十八年来,我亲女儿有的,沈玲一定有。
没错,沈玲不是我的亲女儿。但我从没觉得这算什么事儿。
我揉揉眉心,突然觉得很疲惫。
我自问,我对沈玲可谓是巴心巴肝,毫无保留。
她成绩不好,我从未逼她,以至于她大专毕业到现在,一直在到处旅游。
她说想创业,我言传身教鼓励她,一挥手就是三千万启动资金。
结果不敌一个小混混的三两句甜言蜜语。
「喂,妈妈,」打来电话的是安言,也就是我的亲女儿,「今天是你的生日,记得早点下班,我和
姐姐在餐厅等你吃饭。」
我心情好了些,柔声道:[好,妈妈一会就来。]
即便还是生沈玲的气,但母女没有隔夜仇,兴许这顿饭下来,我和安言一起劝说,能让她回心转
意。
我提前下了班,开车来到餐厅,安言和沈玲已经坐在里面了。
安言一见到我,眉眼弯弯地笑起来,递给我一个小巧精致的礼盒:「安大美女生日快乐,满四十减
二十!」
礼盒里是一块羊脂白玉,上刻一个「淮]字,被层层水波簇拥着,煞是精美。安言是雕刻艺术专业
的学生,这明显是她的作品。
一旁的沈玲从来不愿落妹妹下风,尤其她今天还和我吵了一架。见我心情愉悦,立刻撒娇说:「妈
妈,我给你准备的是一个大惊喜,你就期待吧!
我不疑有他,毕竟沈玲一向鬼点子多,爱好别出心裁:
「好,妈妈当然期待宝贝女儿的惊喜!」
我简单招呼了一声吃饭,和安言有一搭没一搭闲聊,心里却在盘算着一会如何和沈玲开口。
沈玲却也一副心事重重、坐立难安的模样,一直不知和谁发着消息。
突然,沈玲腾地站起来,欣喜若狂地大叫道:「妈妈,他来了!
周围的人都投来被打扰的不悦目光,但我已无暇顾及,心下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玲玲,他是谁?]
我沉声问。
一个打了致死量发蜡、穿着发黄短袖和七分裤的的男人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一屁股坐在我对面,呵
呵笑道:「丈母娘,我是玲玲老公,你的女婿。]
沈玲一下变得柔情似水起来:「妈妈,这就是我给你准备的惊喜。J
大概是看我脸色太难看,沈玲连忙补充:「阿硕可是为了你的生日,特意推掉了今晚的看场呢!」
陈硕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笑嘻嘻道:「妈,这是我给你买的礼物,上好的羊脂玉呢。」
在沈玲孺慕的赞扬声中,我面沉如水,接过一看。
这不就是最劣质的废料吗,某夕夕上十几块钱的那种。尤其是还有安言珠玉在前,这东西更显得寒
砂。
我是四十了,但不是瞎了。
我一向看重心意,倒不是说必须送多贵的礼物,而是陈硕和沈玲明显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我的四十
岁生日只是他们你依我依的跳板罢了。
我冷笑一声,把东西扔回去。
相关Tags: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