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炽的聚光灯忽隐忽现地闪过,我举起手去遮住,然后放下张令白放在视线上。
然后他平静地把目光移开,好像他刚刚看到了一个陌生人。
直到张令白和他们的团队离开,我看着酒吧外闪烁的红蓝灯,神秘地追了上去。
让我的闺蜜在背后怎么叫我,我都没回头。
外面下着大雨,我被闪电淋湿了。
看到张令白要上车,我张开嘴拦住他:“张令白!”
声音落了下来,张令白等还没上车的同事看了过去。
隔着雨帘望着对方,不知道张令白会不会来找我,我只能先去找他:“我有话对你说。”
所有的同事都上了车。
车子很快开走了,只剩下我和张令白在雨中撑着一把黑伞。
他把伞移到中间,为我遮雨。“告诉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这只是我想留下张令白的理由随便编出来的。
我看着雨打湿了张玲白色的海军蓝制服,半天没说话。
最后,是张令白说:“晚了。”我们回家吧。”
他把伞塞到我手里,转身离开了。
我伸手抓住他。
被雨水浸湿的衣服贴在皮肤上的寒气使我打了个寒颤。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说:“我不想回去。”
那把黑色的大伞落在雨地板上滚了出去。
张令白回头看了我半天,无声的对峙到最后,他带我去了师长宿舍。
房间里,张令白从家里带回来的行李堆在角落里,除了他之外,房间里没有第二个人存在的痕迹。
所以张令白今天跟刘叔走后,就搬到这里来了,没有跟刘叔住在一起。
我的心,一直紧张,无法呼吸,终于可以呼吸了。
“把衣服换了,免得着凉。”张令白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看着他递给我的t恤,没有回答。
在酒吧里喝掉的酒,被冷雨淋了一下,这时开始热起来。
我失控地走向张令白,抱住他,踮起脚尖吻他
嘴唇靠近那一秒,张令白斜着头躲开。
他的目光冷漠而遥远:“李慕哥,你喝醉了。”
话一落,他那双大手像钳子一样忍不住把我推开,放下手里的t恤径直走了。
宿舍的门砰地关上了。
我站在屋子中间,头顶上的白炽灯照在我身上,在我脚边形成一个黑影。
最后,我在夜里仓皇逃走了。
那天以后,我和张令白再也没有见过面,也不再联系。
我呆在我们共同的家里,日复一日地照料着绣球花,仿佛张令白会回来似的。
然后,在凌晨,电话匆忙地响了起来。
当我把它捡起来时,我听到一个陌生的女声:“是李慕格吗?”我在北京第一医院急救,你爷爷钓鱼落水了,没能救上来,你来处理善后。”
“轰!
天空中响起了雷声,大雨倾盆而下。
我抓起手机,一路跑向医院。
在护士的指导下,我来到爷爷的身边。
停尸房的寒冷会把你冻住。
我看着我的身体覆盖着白布在我面前,我的手脚僵硬到麻木,我的大脑无法思考。
那只手一抬一放,重复了好几次,在抖开白布之前,我看到了爷爷熟悉的慈祥的脸。
他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好像睡着了。
“爷爷,爷爷……”我喉咙哽咽,眼泪不停地流。
但老人再也睁不开眼睛了,微笑着叫我:“松松。”
他就躺在这里,就像妈妈走了一样,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不能跪在祖父身边,有一段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后,张灵柏来了,替爷爷办好死亡手续后,他帮我把爷爷埋了,埋在地里。
北京城南公墓。
雨早已停了,只剩下冷风不停地吹着。
我穿着孝服跪在爷爷的坟前,眼睛麻木了,一双眼睛红肿了,哭到没有眼泪流。
“我很抱歉。”
张令白冰冷的声音响起,我的眼睛颤抖着,抬头看着站在我身边的男人。
他很少穿制服,一身黑色西装,整个人看起来格外庄重,也让人格外放心。
张令白见我回头看,俯身抱住了我。
熟悉的温暖驱散了一个孤独躯体的悲伤,我忍不住举起手去拥抱他,湿热的泪水染透了他的胸衣:“张令白,我没有爷爷了!”我没有家人!”
张令白握着我的手微微握紧。
这种安慰使我突然有了勇气,我把自己埋在他怀里:“凌白,我们在一起还好吧,我不想和你分手!”
张灵白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拒绝。
他低沉的声音说:“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