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不是变态。
其次,那位大哥没有反抗。
最后,让我找找淘宝卖不卖时光机。
昨天,我喝醉偶遇了一个长发白毛绝世大美人,直勾勾盯着人家,嘴角不争气地
流下泪水。
只记得那人泪痣衬得冷酷的眼神更加摄人心魄,把我脑髓都抽干了。
我凑近他傻呵呵地笑:「姐姐你好香啊,可以亲亲吗?」
然后?然后我就忘光了。
内心挣扎一番,我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刮子:「醉酒闹事,色胆包天,这一巴掌
是给老天爷看的!」
冷静下来,我回复帖主:【这个事是我朋友干的,这样,你把你大哥微信号发
来,我让她去道歉。】
帖主:【要微信?你这算盘打得我三姑家的二妈怀里孩子抱着的狗都能听到。】
随后,他在帖子里置顶了一条评论:
【狂女,如果你还有良心,晚六点信工楼的大厅来赴约道歉,人在做天在看!】
评论区乐了:
【晚六点是吧?我去围观吃瓜一波。】
【我也去。】
【加一。】
舍友拍了拍我的床,兴奋得嘿嘿直笑:俞咪,今晚去不去信工楼看热闹,有个
狂野女孩在人家脸上亲了十几个唇印,现在家属正闹着让她去道歉呢,哈哈哈哈
哈哈哈,笑死我了。]
我:[.…」
舍友:「你怎么不笑?」
我拉起舍友的手,深情发问:「假如,我是说假如,你是那位狂野女孩的家属,
会陪她一起上刑场吗?」
舍友还在乐:「你别闹。」
过会儿,她见我穿上黑色正装三件套,表情凝重了,龇着的大牙收了起来:「你
真是那个显眼包?草,仔细想想确实是你能干出来的事情。」
我眼泪汪汪:「宝宝,有人说光是粒子,你知道现在我觉得光是什么吗?]
[什么?]
[光是活着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舍友见我如此悲壮,咬咬牙答应:「行吧,我陪你去。」
我:「站我旁边,挽着我的手臂,一刻也不能分开,求你。」
她:「这是另外的价钱。」
我:「请你三天奶茶,陪我丢个脸。]
其他四个舍友闻言,纷纷举手:「既然如此,我们也去给你撑撑腰,六张脸平摊
更多伤害。」
啊这。
我的五位室友齐刷刷穿上了不同颜色的正装,面色坚毅地互相挽着手臂把我夹在
中间。
有种魔仙堡团建的感觉,挺拉风的。
宿舍楼惊呆了。
有人问:「中间那个怎么不是彩色的。」
我45度角仰望天空:「黑化中,勿扰。」
六点已到,送进地府。
好多人啊。
信工楼围着些吃瓜群众,不知道被什么震撼了,连我们彩虹女团到场都没注意。
我踮起脚往里瞅,瞳孔地震。
包围圈里有六个男生,其中五个戴着墨镜,穿着黑西装三件套,气势汹汹站成一
排,还有人腰上配了玩具枪道具。
中间那个穿常服的男生戴了口罩和帽子,试图躲到角落,又被他的保镖们拉回来
固定到舞台中间。
紫色舍友表情凝重:「我咋感觉他们就是受害者家属团,嘶,打不过啊!]
绿色室友小声嘤嘤:「打了俞咪就不能再打我们了哦。」
红色室友拍了拍我的背安慰:「没事俞咪,你别慌,诚心道歉就好,人家要精神
损失费就给,实在气不过要打你,我们五个抬着你跑。
我抹掉头上的冷汗,故作轻松:「大家都没穿高跟鞋,很好。」
人群中心的寸头墨镜哥打响第一枪:「我大哥危凉,计科系顶级帅哥,去年登上
了民众选出来的校霸榜top1,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大家心里都清楚,被一个
无名小卒非礼,他能忍,我们这群兄弟不能忍!
中心的男生把帽子压得更低了,隐隐约约我听到他压着噪子吐槽:「有你们这群
中二病兄弟是我倒了八辈子血霉。」
寸头哥继续扬声高喊:「敢作敢当!出来!」
我的小蓝舍友忍不了了,脱口而出:「我老妹俞咪,播音系顶级显眼包!要长相
有洋相,要成绩有病历,怎么配不上你大哥了?她有这份追爱的勇气实属不易,
你大哥还没急,你在急什么?」
众人的视线转移到这边,我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危凉原本涣散的眼神聚焦,精准捕捉到我的眼睛,两两对视。